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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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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久島望了我片刻,才用一種冰冷語氣說:「他最羡慕、也最欣賞的一個人,並不是他的哥哥費振邦,而是卡邦!」 「卡邦?你是說在三十年代橫行無忌的美國黑社會大頭子卡邦?」我不禁大為驚詫地說。 大庭久島點點頭,道:「除了這個卡邦之外,小費最欣賞的人就是自己,他早已立下決心,要創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王國。」 「黑社會王國?」 「對了,就是這樣。」大庭久島慢慢地說:「小費絕不是為了錢,他本身也有不少產業,即使在銀行裡的現金存款也經常都超過三千萬美元以上。」 我不禁又是一呆。 費氏兄弟家財豐厚,那是眾所周知的,但單是費振凡一個人,就已經富有到這種地步,倒是令我意想不及。 大庭久島接著又說:「不少財迷心竅的人,為了想發財而加入黑幫,但小費卻是為了要擁有權力,而涉足在這個黑暗的圈子裡。」 我抽了口涼氣,道:「看來,他在選擇偶像的時候,已犯了大錯。」 大庭久島道:「選擇偶像,並沒有錯與對之分,問題是他太有錢,而且也太任性,所以他要做什麼事情,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住。」我苦笑了一下,道:「但到最後,他還是闖不過死神這一關,他的夢想也從此完結了。」 大庭久島道:「死神,只是一個很抽像的名詞,而且聽來也太虛泛,例如,每個人死了,都可以說是死神降臨到他的身上,但實際上,每個人的死亡,都是有著不同的際遇和因由的。」 我道:「小費之死,似乎也和連勒之死同樣離奇。」 大庭久島道:「不錯。」 我道:「教授請繼續說。」 大庭久島默然片刻,才道:「橫志怎樣跟小費和謝卡認識,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但他們三個人結識之後,卻不斷追查著一件怪異的物事。」 我道:「那又是什麼東西?」 大庭久島道:「另一個箱子。」 我怔住:「另一個箱子?這是什麼意思?」 大庭久島道:「在紮伊爾河下游那個古老村落裡,本來有一個箱子,後來卻給阿拉伯一個公主帶走了,我們不妨稱之為箱子A」我道:「另一個箱子是不是應該稱為箱子B。」 大庭久島點點頭,道:「不錯,箱子A和箱子B的外形,都是完全一樣的,只有箱子上面所刻著的花紋,並不相同。」 我道:「這兩個箱子有什麼關連?」 大庭久島道:「箱子A和箱子B,本來就是一對的,但……」說到這裡,他忽然望住我,然後笑了笑,道:「對不起,我要去聽一個電話。」 我正聽得出神,想不到他忽然說出了一句這樣的話,不禁為之一愣。 我立時道:「這裡可沒有電話鈴聲響過。」 大庭久島乾咳兩聲,木然地說:「電話已響起了,我必須去聽一聽……」說完,急急拉開鐵門,離開了這個實驗室。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兆,眼前仿佛又重視著連勒槍殺保鏢的情景,而也就在此際,實驗室裡忽然響起了一個人驚駭的呼叫聲! ▼第八章 這一聲呼叫不但突如其來,而且又是叫得那麼尖銳可怕,自然足以把我嚇得為之跳了起來。 我給這聲音嚇得跳起,絕不表示我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因為那只能證明,我的神經並不麻木,一切都很正常。 我的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我立刻轉過身,向背後望過去。 我這一望之下,不禁整個人為之傻住了。 我看見了謝卡。 謝卡是從實驗室內一道暗門裡走出來的,他的鬍子依然在,但頭頂卻連一根頭髮也沒有。 但他看來既不像電影《國王與我》裡面的尤伯連納,也不像是一個削髮為僧的出家人。 他到底像什麼? 也許是我的想像力還不夠豐富,以致在一時之間實在無法可以說得上來……我早就已經說過,謝卡可算是一個相當英俊攤灑的年青人。 從我的審美眼光來看,他若刮掉了鬍子,應該會更加容光煥發、精神爽利。 但世事偏偏就是這麼可笑,當我再度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刮掉的並不是鬍子,而是頭髮。 然而,在他頭頂之上,卻也不是空空如也的。 他戴著一頂帽子! 既然戴著帽子,我又怎看得出他頭上完全沒有頭髮了? 答案很古怪,謝卡戴著的帽子,是用玻璃造成的。 其實,與其稱之為帽子,倒不如稱之為玻璃罩子更為貼切得多。 他忽然刮掉所有頭髮,已經是一件奇事,何況頭上又罩著這個古怪的玻璃罩子,那就更令人有著莫測高深之感。 但這時候,我也無暇去研究這些問題了,首先,我要知道的,就是謝卡何以忽然會發出那一下恐怖的叫聲來。 「謝卡,你怎麼了?」我直視著他,很留意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謝卡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焦急,他用力揮動著右手,向鐵門外一指,道:「大庭教授不是去聽電話,一定不是!」 本來,大庭久島是否真的去聽電話,那是一點也不重要的,可是,他若不是去聽電話,又會去幹些什麼事情呢? 我又再想起了連勒,甚至聯想到二十年前,在塞爾澤島所發生的詭異決戰! 再想下去,我又想到了普士,也想到了死去還不夠一天的費振凡! 我的心忽然沉了下去,我直望著謝卡,駭然道:「我明白你說什麼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我再不猶豫,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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