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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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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拿基道:「我以前曾經聽過一位地質學家在電視提及,在這附近一帶的海底裡,有一層掩蔽著火山的玄武岩,一旦岩層破裂,就會釀成火山爆發事件。」 魏一禾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現在這種事發生了,連空氣也有著火山爆發的硫磺氣味。」 約拿基道:「這是世間上最蔚為奇觀的煙花盛放,大自然的變化實在太奧妙絕倫了。」 這時候,一個船員臉青唇白地走了過來,說:「我們是不是要馬上改變航程,離開那個危險的海域?」 約拿基立刻瞪著他,怒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要改變航程,但卻不是離開,而是儘量靠近過去!」 那船員大為震驚,失聲道:「你瘋了?我反對你這種愚昧的決定。」 約拿基乾笑一下,道:「你當然可以不去的,只要馬上跳進海裡泅泳上岸就行了。」 那船員又驚又怒,他叫喊起來,說:「胡說,我要和你決鬥!」 魏一禾立刻微笑著說:「好極了。」 他不僅代替約拿基回答,也代替約拿基出拳。 約拿基是打西洋拳的好手,但魏一禾什麼拳法也沒練過。 可是,他出手又快又重,只是第一拳就已把那船員打得倒地不起。 於是,冰上蝸牛號更接近海底火山爆發的地點,魏一禾放棄了望遠鏡,用配有長距離鏡頭的攝影機不斷拍攝照片。 當時,沒有人會想到,這次海底火山爆發,居然可以在茫茫大海之上,創造出了一個島嶼! 海底火山不斷地爆發.無數碎石和大量灼熱的氣體沖上數百尺以到數千尺的高空,那情況是既壯麗而又令人感到驚異的。 就在這一天晚上,新島嶼在海面上形成了,到了第二天,小島已突出水面幾十尺,此後,它的成長速度十分驚人,五天后已高逾兩百尺、長逾兩千尺了。 不久,這個新的島嶼就定名為塞爾澤了,據說,那是挪威神話裡一個巨人的名字。 塞爾澤島的成長,並不是三幾天之間的事,它一直是向高空和四周伸展,有如洪水驟雨般的熔岩足足持續噴發了好幾個月。 到了翌年八月,一批科學家乘坐了小艇登岸,但比他們更早登上這地球最新島嶼的人。卻還是約拿基和魏一禾! 所以,魏一禾經常以自傲口氣對人說:「這島嶼是在我和約拿基船長懷抱裡誕生的。」 這不是自大狂,更不是神經病,而是只有他那樣的人,才能夠說出那樣的說話來。 魏一禾是個怎樣的人? 老實說,直到現在為止,連我也不敢說「瞭解」兩個字,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精彩妙絕,除了萬萬不可和他結婚之外,任何事情都不妨找他商量商量。 但遺憾的是:我現在找他,完全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只是因為自己今天出奇地無聊而已。 但更遺憾的事情卻仍在後頭。 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不在家裡! 從電話亭擱斷電話開始計算,一直到我按動魏宅門鈴為止,我總共花了十二分鐘。 但前來開門的人不是魏一禾,而是老管家霍祥。 霍祥把鼻樑上的老花眼鏡上上下下地移動了半天,才說:「魏先生有事,在三分鐘之前出門去了。」 我怔住,接著怒氣就沖了上來:「我在不久之前還跟他通過電話,他是知道我要上來的。」 「龍先生,」霍祥是認識我的,而我也知道,他是一個不善於發話的老實人,「魏先生的確知道你馬上就要來到這裡揍他的,他甚至已經預先把兩對拳套擺在廳子裡。」說著,伸手向客廳的古玩架上一指。 魏一禾的古玩架,是用法國上等桃木,還特別邀請巴黎著名的「嵌木藝術大師」溫加樂親手製造裝嵌,而事成之後,溫加樂分文不取,只是向魏一禾討了一枚貝殼。 那一枚貝殼,大概和初生嬰兒的拳頭一般大小,它的上一手主人,是澳洲雪梨一間著名大學的教授。 魏一禾能夠得到這一枚貝殼,並不是用錢買回來的。 那位教授是中澳混血兒,而他唯一的女兒,在十年前險些嫁給了魏一禾。 幸好,終究只是「險些嫁了」而且。 當時,魏一禾在雪梨寄了好幾張明信片給我,每次都有提及教授的獨生女兒,最後一張明信片更說:「敬請從速儲備萬元賀禮,老魏行將結婚是也!」 「萬元賀禮」當然難不倒我,除非他指定要用美金,那才使我頭疼。 我很快就已準備好了一萬大元日幣,等待他把澳洲新娘帶回來。 可是,他帶回來的並不是教授的女兒,而只是一枚貝殼。 我給他弄得啼笑皆非,不問而知,那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在雪梨失敗了,最後婚事觸礁,只是得到了一枚已失去生命的貝殼。 但這貝殼卻很值錢,根據專家鑒定,像這樣的貝殼,在全球來說,目前所發現的數目絕不超過三枚,倘被拿出去拍賣,絕不會少於美金三萬塊。 溫加樂倒算很識貨,他不要錢,只要貝殼。 魏一禾沒有拒絕,馬上就把這枚貝殼送給他,但等到溫加樂要回法國的時候,卻在機場發現貝殼不見了。 溫加樂很焦急,正要報警,忽然有個面圓圓、眼睛大大的小女孩走了過來,用很純正的英語對他說:「我姐夫的朋友有信給你。」 溫加樂一怔,望住這小女孩:「你姐夫的朋友是誰?」 小女孩道:「他姓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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