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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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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清揚歎了口氣,道:「連人都咽氣,又還有什麼話好說?」 阿浪又吼叫道:「是你咽氣,還是我師父咽氣?」 湯清揚臉色一寒,慍怒地說道:「真是語無倫次!」 阿浪「呸」一聲,道:「是你語無倫次!」語聲未落,人日從車轅間飛起。 人飛起,劍也飛起。 阿浪的劍法,得自藍婆婆真傳,只見他劍網一張,湯清揚立時陷入重重劍影之中。 湯清揚臉色倏變,罵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浪冷笑:「楚雪衣為人怎樣,師父早已對我說得清清楚楚,你這個老匹夫想誣衊楚大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一次,湯清揚顯然是枉作小人了。 湯清揚給阿浪逼得險象環生,不由老羞成惱,突然雙袖齊飛,十幾件暗器先後向阿浪射至。 阿浪一一閃開,又冷笑道:「想不到『義氣無雙』湯老俠的暗器功夫,居然如此了得!」 湯清揚施展渾身解數功夫,但卻仍然傷不了阿浪,不禁又驚又怒,只盼段世之早點出手相助,把這少年幹掉。 然而,段世之始終並未出手。 楚雪衣冷眼旁觀,忽然悄悄對祁濟安說道:「這姓段的似乎有恃無恐。」 祁濟安皺眉道:「這龜兒子恃的是什麼?」 楚雪衣道:「援手就在附近。」 祁濟安冷冷道:「我不怕!」 楚雪衣道:「你知道段世之的援手是何方神聖?又可知道對方有多少高手埋伏著?」 祁濟安咳嗽一聲,訕訕道:「這可不知道。」 楚雪衣皺了皺眉,道:「敵暗我明,切莫掉以輕心。」 祁濟安頷首道:「祁某知道了。」語聲未落,長街兩邊,已悄悄的出現了一群白衣武士。 楚雪衣目光銳利,在極短促的一霎眼間,已算出前面有十九個白衣武士,後面則有二十二個。 這些白衣武士的胸前,都刺繡著一朵雲,而這些雲都是血紅色的。 「血雲教!」祁濟安忽然臉色鐵青,失聲叫了起來。 楚雪衣吸了一口氣,對阿浪說:「別太浪費力氣,咱們這一仗有得打了。」 祁濟安忍不住怒吼道:「來呀,為什麼還不動手?」這位一代怪醫,膽色是絕對不弱的。 就在這時,街角又出現了一個銀袍女子。 這銀袍女子面罩輕紗,只能隱約看見她的面貌。 這女子的銀袍上,也繡著一朵血雲。 只見她梳著貴妃髻,舉止鎮定沉穩,絕非一般女流之輩。 楚雪衣牢牢地看著她。 銀袍女子緩緩地走了過來,目光也盯著楚雪衣。 「我既來了,你就非敗不可!」銀袍女子突然開口,而且一說話就絕不客氣。 楚雪衣卻哂然一笑,漫不在乎地說道:「吃敗仗是兵家常事,用不為著這種事擔心。」 銀袍女子搖搖頭,說道:「兵家最擔心的事,就是會不會吃敗仗。」 楚雪衣道:「既有勝,就有負,倘若老早就開始擔心,無異是折磨自己。」 銀袍女子冷冷一笑,道:「能有見及此,果然不愧是江東楚大俠!」 楚雪衣笑說道:「楚某僅是狂人一名耳。」 銀袍女子道:「不管你是大俠也好,狂人也好,你還是投降罷。」 楚雪衣一怔,道:「投降!向誰投降?為什麼要投降?」 銀袍女子淡淡一笑,道:「難道楚大俠認為,今天幾位還能闖得出去嗎?」 楚雪衣笑笑道:「芳駕想留下楚某等人?」 銀袍女子道:「不錯。」 楚雪衣歎了口氣道:「就只怕咱們這幾個狂人,芳駕沒法子可以強留得住。」 銀袍女子冷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咎由自取,可怪不得賤妾心狠手辣。」 就在這時,阿浪的劍已刺入湯清揚的眉心。 湯清揚慘呼一聲,臨咽氣前聲大叫:「段世之,你見死不救——」 段世之搖搖頭,歎息著說道:「你是越來越老氣橫秋了,教主對你甚為不滿。」此時,湯清揚已「咕咚」一聲倒下。 楚雪衣問道:「貴教主怎樣稱呼?」 段世之冷冷的說道:「你將來總會知道。」 銀袍女子立刻緊接著說道:「就只怕這位江東大俠,只有今天,沒有將來。」 楚雪衣雙眉一蹙,道:「在下與貴教並無仇怨,何以咄咄逼人至此?」 銀袍女子嘿嘿一笑,道:「不必多言,殺!」最後一個「殺」字,乃是命令。 命令一下,長街兩邊總共四十一名白衣武士,紛紛亮出了兵刃,毫不留情地向楚雪衣等人展開進襲! 只見攻勢有如排山倒海,這些白衣武士顯然經過嚴格訓練,無論武功和陣式,都絕非一般烏合之眾可以比擬。 楚雪衣歎息一聲,只得揮劍抗敵。 祁濟安怪笑道:「來呀,怕的就是鳥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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