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殺手之王 | 上頁 下頁
二七


  司馬血一直坐在水池邊,身上仍然帶著浣姬遺留下來的淡淡香氣,而就令他陷入迷惘矛盾沉思的時候,許竅之來了。

  在許竅之的背後還有兩人,來的赫然正是龍城璧和衛空空!

  司馬血驀然驚醒,他忽然把臉浸在池水之中,然後用力洗抹了幾下。

  衛空空笑了笑,望著他說:「昨夜沒睡覺嗎?」

  司馬血很像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覺?」

  衛空空又笑了笑,說:「看你這副樣子,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為什麼你好像給我嚇了一跳?」

  司馬血心中一陣苦笑,暗忖道:「這真是作賊心虛了。」

  只聽見許竅之說:「形勢已經越來越緊逼了,尹將軍和王都督正在等候著我們,看看應該怎樣應付!」

  這時候浣姬也出來了,今天換上一襲藍色勁裝,一頭青絲梳起了貴妃發,整個人看來不但精神煥發得多,而且還充滿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

  她爽朗而不拘泥,表現得落落大方,司馬血又是看得有點出神了。

  ***

  這是一個極重要的聚會,因為他們現在商討的,是足以影響到整個國家安危的事情。

  這一次的商議,他們很快就有了決定,由於事情已逼近眉睫,他們再也不能有太多的猶豫。

  王都督和尹金堂將軍初時的主意,是找一個出色的刺客,寅夜潛入皇宮,刺殺了假皇帝,而另一方面,又派人去吧真皇帝拯救出來。

  這時候,龍城堡和司馬血已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懷疑。

  這是金國完顏將軍所策劃的巨大陰謀,現在,天下間又有幾人知道,如今的九五之尊,原來竟然就是武林巨擘,有「天王之王」之譽的莫天王?

  ▼第四章 蘇鐵拳巧遇拳頭大師

  暮色蒼茫,一支神秘的商旅隊伍緩緩地穿過了野路林,來到江邊一座城鎮裡。

  這是興昌城,地方不算大,但由於位居水陸兩道要津,乃商旅南來北往必經之地,所以市面倒也相當繁鬧。

  興昌城有兩間客棧,一間叫大興,另一間叫大昌,客棧的老闆同是一人,乃興昌城裡的大財主蘇癸銘。

  蘇癸銘是個大財主,不但有錢,也有相當的勢力,即使是野豬林裡的兩幫強盜,

  也不敢輕易來到興昌城裡生事。

  在這地方上,蘇癸銘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本身固然富甲一方,而且也是興昌城中武功最高的人,據說,他是華山派俗家子弟,無論內力修為與刀劍上的功夫都已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形容這位蘇大爺的武功已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也許是有點誇張的,但興昌城的百姓,卻曾經三番四次目睹蘇癸銘擊退強盜,據說連威震京師的「千面神盜」劉複山,也敗在他的劍下,以後再也不敢到興昌城裡混水摸魚。

  興昌城的百姓,都因為有蘇癸銘這位大人物而引以自豪。

  在他們心目中,蘇癸銘是尊貴的,勇武不凡的,甚至是個不敗的神。

  見過蘇癸銘出手的興昌城百姓,都很難想像得到,世間上還有什麼人可以擊敗他。

  他們這樣想,也許因為他們都不是武林中人,他們根本沒有見過,真正高手的武功是怎樣的。

  大興客棧和大昌客棧的老闆雖然都是蘇癸銘,但可一向經渭分明,各有各的一套經營手法。

  大興客棧比較樸素,不尚奢華,凡事只求實際,這種格調,也正是這客棧掌櫃梁滿平時為人的作風。

  大昌客棧卻是向然不同,他修飾豪華,房子寬敞舒適,而且供應佳餚美酒,基至可以為花得起錢而又有「需要」的顧客找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據說她們都是千依百順。千中選一的上等貨色,就算是在挑剔的客人,也會感到極度滿足,認為銀子花的一點也不冤枉。

  這客棧的掌櫃人叫韓介清,他本來就是個走馬章台,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梁滿和韓介清都是蘇癸銘的親信手下,前者是貧民出身,知道世途艱苦,而韓介清卻出生于大富之家,其後家道中落,才由貴介公子變成客棧掌櫃而已。

  蘇癸銘與韓介清之父韓廉財是少年世交,韓廉財死後不久,韓介清就投靠於他,他也樂於重用,以示不忘故友。

  蘇癸銘雖然是大昌客棧的老闆但對於怎麼樣經營,他是從來不聞不問的。

  無論客棧賺錢也好,虧本也好,對他來說,其實都是九牛一毛而已。

  在營業數字來說,大昌客棧是比較大興客棧多七八倍的。

  但大昌客棧的開銷,也比不上大興客棧大得多,相比之下,大昌客棧所賺的錢。就反而及不上大興客棧。

  韓介清因此而耿耿於懷,他本來就心高氣傲,喜歡増強好勝,為了要在蘇癸銘面前爭功,他已把梁滿視為第一號敵人。

  梁滿卻一點也不在意,他還是我行我素,我管我的,韓公子那邊廂,他可說是連眼睛角也不瞧上一瞧。

  這一天晚上,大昌客棧內內外外,上層下層都已擠滿了人,相當熱鬧。

  這幾天韓介清的臉色都很好,因為大昌的生意,看來是越來越旺盛了。

  這時候,他坐在櫃檯旁,正在跟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姚三媽談風說月,兩人都是樂得眉開眼笑,興高采烈。

  驀地,小二阿勤冒目失失的沖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有顧客上門啦。」

  韓介清瞪著他:「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人家是來幫襯咱們的,你好好招呼著便是!」

  阿勤喘著氣,搖搖頭說:「這一次小的可招呼不了,他們有七八十人,浩浩蕩蕩的就象一支軍旅!」

  韓介清臉色一變:「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阿勤道:「小的怎知道?」

  韓介清皺了皺眉:「也許他們不是朝著這裡來罷'?」

  姚三媽瞟了他一眼,媚笑道:「怎麼啦?連生意上門也嫌太多了?」

  韓介清有點得意地笑道:「話不是這麼說,今個晚上著實是有人滿之患,再多來一些,恐怕連我睡覺的地方也要騰出來了。」

  姚三媽吃吃一笑:「韓掌櫃的老相好多如天上之星,難道還怕沒被窩子鑽?」

  韓介清望著她白白胖胖,騷媚入骨的臉龐,不禁有點意馬心猿,聞言不由邪笑道:「還是三媽體貼入微,有你在,今晚兒才不可不怕冷壞了。」

  「呸!」姚三媽吐了一口吐沫,道:「誰說老娘的被窩子可以給你鑽進去!除非……」她本來想說,「除非日頭打西邊出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神高神大的相尚,正在用一種凶曆的目光瞧著自己。

  韓介清立刻露出了厭煩的情結,問這大和尚:「大師是不是來化緣?」

  大和尚又瞪了他一眼,忽然道:「化什麼緣?洒家化你娘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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