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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浣姬笑著道:「我可不認識令尊大人呀。」

  燕三郎道:「但他老人家真的很想看看你,因為……」

  浣姬眨了眨眼,道:「是不是他以為我很快就會成為燕家的媳婦了。」

  燕三郎終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過了一會,他又說:「洛陽是文物豐盛之都,你一定會喜歡這個城市的。」

  浣姬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更何況燕家在洛陽城內,又是聲威顯赫的家族,我若跟著你回到洛陽,一定是不愁寂寞的。」

  燕三郎聽她這麼說,面上立刻露出了喜悅的神情,說:「這個當然,你會很快樂的。」

  燕碧琳又加上一句:「不但快樂,而且幸福。」

  浣姬盯著她,說:「你會又快樂又幸福的,但我卻沒這種福氣。」

  燕三郎忙道:「你又說什麼話了?」

  浣姬歎了一口氣,道:「也許上天早就已經註定,我是一個苦命的女人,所以,我不能連累你們燕家的運程,你們還是快點回洛陽好了。」

  燕三郎臉色一變,忽然道:「我知道長孫驚雨沒有死。」

  浣姬一怔,道:「你不是已經相信了我的說話嗎?我已說得很清楚,他已經死了。」

  燕三郎搖頭,道:「不,他一定沒有死去,他還在控制著你的生命,甚至是你所有的一切,他是個魔鬼,但你為甚麼連一點反抗的勇氣也拿不出來,一直都甘願給他奴役?」

  浣姬忍不住跳了起來,大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卻要裝作很瞭解我的祥子?」

  燕三郎冷笑起來,他不停地揮動著手,也大聲說:「我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我明白你是個怎樣的女人,也知道鐵石公子是個怎樣的人,他算是什麼東西,他只不過是個冷血殺手。」

  「住口!」浣姬真的生氣了。

  燕三郎沒有住口,聲音更加響亮:「我也知道他曾經救過你一次,這也許是他一輩子之中唯一做的一椿好事,你因此而感恩圖報,但報恩的方法有很種,你著實不必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陪伴著這種沒有血性的江湖殺殺手。」

  浣姬的臉色蒼已白的像一張紙,連聲音也顫抖起來,她望著燕三郎,說:「我……我一直還以為你是個明自事理的人,但你居然講出這種完全不負責任,傷人而不利己的話來,燕三郎呀燕三郎,原來你才是個真正的豬。」

  燕三郎突然縱身狂笑,道:「好,既然你最好的朋友是個豬,那麼燕三郎就算變成一個豬又有何妨?」

  突聽一人冷冷笑道:「就算你真的變成了一個豬!她也不會喜歡你這一種男人的。」

  燕三郎倏地盯著這個人,目光兇暴得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

  他盯著的是司馬血:「你是長孫驚雨的什麼人?」

  司馬血冷笑:「酒肉之交。」

  燕三郎也冷笑一聲:「說來說去,還只不過是個豬狗朋友。」

  司馬血道:「你也罵人罵夠了,再不回家,恐怕燕天雲以後再也見不著你這個寶貝兒子。」

  燕三郎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司馬血道:「本來不想,但越想多一刻,就越想殺你。」

  燕三郎望了浣姬一眼,然後又再盯著司馬血,道:「就算長孫驚雨玩膩了她,你也不配和她在一起。」

  司馬血瞳孔暴縮,面上已經泛起了一片殺機:「我承你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但你的說話卻一點也不漂亮,只是充滿了醜惡毒辣的刻薄。」

  燕三郎揚起了眉:「你是不是要為了這個女人而跟我決一死戰?」

  司馬血搖頭:「她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我為她發狂,我要和你決戰,主要的原因是為丁楚中武。」

  「楚中武?」燕三郎的臉色倏地變了,但瞬即又冷靜了下來:「你認識這個人?」

  司馬血搖搖頭:「不認識,甚至從來沒有見過這人一面。」

  燕三郎冷笑道:「既然不認識這個人,提起他作甚麼?」

  司馬血道:「半年前,他給兩個人用最毒辣的暗器殺了,而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相識三十餘年的老朋友,另一個則是老朋友的兒子。」

  燕三郎的鼻尖上忽然沁出了一點點冷汗,他不再說話。

  但浣姬卻立刻追問下去:「這兩父子為什麼要暗算楚中武。」

  司馬血冷冷道:「是為了一把蓋世無雙的寶劍。」

  浣姬道:「他們得手了沒有?」

  司馬血微喟道:「楚中武給這兩個笑裡藏刀的奸徒暗算死了,那把寶劍自然也已落在這兩人的手中。」

  浣姬道:「這兩父子是誰?」

  司馬血冷冷一笑,說道:「是燕雲天,燕三郎。」

  「胡說!」燕碧琳忍不住尖聲叫了起來,「你在含血噴人,無中生有。」

  司馬血搖搖頭,道:「不是無中生有,而是證據確鑿。」

  「證據在那裡?」浣姬問。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認識楚中武的,他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在一天晚上,夜探洛陽燕家莊,終於看見了楚中武的寶劍。「

  」後來呢?「

  」後來我這個朋友,就破了個例,他本來是一輩子都不輸取過任何東西的,但是這一次,他成為了一個出色的盜劍者。「

  」他成功了?

  「當然是成功了!」司馬血冷冷一笑:「但這並不值得高興,因為燕家父子仍然活著,他們是絕對不會甘心罷休的。」

  燕三郎冷冷的盯著他,忽然問道:「你這個朋友是誰。」

  「一個老成持重的年青高手,我若不說出來,誰都想不到是他,他居然也會像個偷般,半夜深更潛入戒備森嚴,高手如雲的燕家莊。」

  「我是問,這人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你已承認楚中武的事情了?」

  「你若真的能提出證據和證人,那麼我否認也是無濟於事,但你不能,因為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謊話。」燕三郎忽然聲色俱厲,好像受了很大冤屈的樣子。

  司馬血卻道:「我不說。」

  燕三郎直逼視著他:「你好毒辣,盡然用這種手段來中傷我們。」

  司馬血冷冷道:「這都是事實,我可沒興趣故意造謠。」

  燕三郎暴喝道:「但人呢?劍呢?你的證人和證據在什麼地方?」

  司馬血忽然淡淡地道:「人已經來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把劍一起帶來。」

  燕三郎的臉色忽然變了。

  只聽得一個沉實有力的聲音,在好葉樓中響了起來道:「我來了,劍也在我這裡。」

  那是一個白衣人,他年青壯健,敦厚沉著,正是江湖三大奇俠之一的「白衣金刀」醫谷谷主徐竅之。

  燕三郎認得他,江湖上每一個認識許竅之的人,都知道他用的不是劍,而是一柄金刀。

  但現在,他身上既有金刀,也有一柄鑲著寶石的烏鞘長劍。

  楚學武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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