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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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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松鼠抽了口氣:「牛肉也好,豬肉也不妨。」 賣面老人道:「這些豬肉不能吃。」 金松鼠又跳了跳。 「這些鹵豬肉為什麼不能吃?難道裡面有毒嗎?」 賣面老人冷冷一笑:「不錯,這些豬肉是用五步勾魂水浸過的。」 金松鼠一怔:「你是武林中人?」 賣面老人冷冷道:「不是武林中人,卻是武林中鬼!」 但他的笑聲才開始,就已給一個人的哭聲蓋過。 (二) 金松鼠本來以為自己最少可以大笑半個時辰,然後才會停止下來。 但他沒有笑得那麼久。 因為當哭聲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笑不出來。 賣面老人的表情還是那麼森冷。 金松鼠不怕他。 能令金松鼠感到害怕的人,並不多。 這老人雖然說鹵豬肉裡有毒,但這種說話還不足以嚇怕金松鼠。 金松鼠當然知道,這罐鹵豬肉根本就沒有毒。他甚至認為這些根本就不是鹵豬肉,而是鹵牛肉,這個賣面老人是故意氣自己,因為他已可能看出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錢。 人,實在不能窮。 人若窮了,不必吃飯,光是吃別人的白眼就可以讓自己活活噎死。 金松鼠只是覺得這個賣面老人可惡,卻沒有覺得他是個可怕的人。 但在賣面老人的背後,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啕哭而來的老婦! 這老婦好像是一個幽靈。 一個喜歡啕哭的幽靈。 她穿著一襲白布長裙,腳上穿著一對木屐子,左手提著一盞黃紙燈籠。 但最令金松鼠吃驚的,是她的右手捧著了一隻銅盤,銅盤上還盛放著一顆大腦袋! 更令金松鼠吃驚的是:這顆腦袋竟然是不俗和尚的! (三) 白裙老婦捧著這個大和尚的腦袋,哭了好一會,才停止下來。 賣面老人冷冷的瞧著金松鼠。 金松鼠的臉色早已發青。 賣面老人冷冷的說:「小子,你都看見了?她是我的老伴,每當她殺人之後,都會大哭一場的。」 金松鼠的心在發冷,手足也是同樣冰冷如雪。 賣面老人冷冷道:「你是不是想她為你而大哭一場?」 金松鼠連忙搖手不迭:「不!不!我……晚輩告……辭啦……」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已逃到老遠。 直到他的影子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賣面老人才皺了皺眉,對白裙老婦道:「這小子的輕功,是什麼門路?」 白裙老婦仍然是愁眉苦臉的,搖頭道:「不知道。」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把不俗和尚的腦袋丟進煮面的沸鍋裡! 人頭煮面誰敢吃? (四) 人頭已煮熟,吃面的人來了。 這是一個年少英俊、衣飾煌然、風度翩翩的金袍公子。 在他的背後,還有兩個年約十五六歲的書童。 金袍公子雖然神情冷漠一點,但嘴角總還算有一絲笑容。倒是那個書童,非但臉色冰冷如雪,連說話也是極不客氣。 「面煮熟了沒有?」左邊的青衫書童問。 「面未煮。」 賣面老人的的神態忽然變得很和氣,笑著說道:「面雖未煮,人頭已經煮熟。」 右邊的黃衫書童冷冷說道:「撈上一看。」 賣面老人點頭,居然伸手就向沸鍋裡撈去。 鍋裡的水沸騰不已,他竟是毫不在乎的。 不俗和尚的人頭已撈起,他的眼睛還是睜得很大。 金袍公子淡淡一笑,終於開口說道:「鬼神谷中人,果然沒有讓在下失望。」 賣面老人乾笑一聲,道:「花公子囑咐的事,愚夫婦豈敢不盡力而為?」 金袍公子目中露出滿意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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