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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郭笑山、龍城璧、沙老太爺等人,如何應付這種局面?

  答案很簡單,也很可笑。

  他們一走了之。

  他們居然走得一個不剩,好像已玩厭了這種遊戲。

  (四)

  這的確是很可笑,也很可怕的事。

  那情況就像是一隊戰鬥雄師,不斷地在厲兵秣馬,準備與強敵展開激戰。

  但等到這隊精兵士氣最激昂的時候,卻發覺前面根本沒有敵人。

  沒有敵人,士氣再高漲又有什麼用?

  難道自己打自己?

  在戰爭史上,這是荒謬的。

  但在木魔盟現在的情況下,忽然來個窩裡反,絕非奇事。

  因為羽大功和蒲投鷹,早就有一決雌雄之心。

  既然沒有了共同的敵人,那麼他們自己打了起來,的確是毫不稀奇的。

  但他們儘量忍耐著。

  他們都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出錯。

  誰若錯走一著棋子,誰就必敗無疑。

  ▼第十七章 魔杖·魔袍

  (一)

  大雪紛飛,天氣似乎越來越寒冷。

  天梅谷外,忽然有人設宴大吃大喝。

  那是羽大功的傑作。他已派人邀請蒲投鷹,參加這一個宴會。

  ***

  宴無好宴。

  這道理蒲投鷹當然很清楚。

  但他到底還是來了。

  羽大功很愉快。

  最少他臉上的表情看來的確很愉快。

  「來!為咱們的勝利,幹了這一杯。」他捧著一隻銅盤子,上面有兩杯酒。

  蒲投鷹隨便拿起了其中一杯,一仰而盡。

  羽大功大笑:「果然瀟灑!」

  他也喝了另一杯。

  他忽然瞧著蒲投鷹:「難道你就不怕酒裡有毒?」

  蒲投鷹悠然道:「酒裡若有毒,我一接過便知道?」

  「好本領!」羽大功豎起拇指。

  蒲投鷹仰望天色,道:「今天好大的風雪。」

  羽大功道:「你怕風雪?」

  蒲投鷹道:「不怕。」

  羽大功道:「風雪之刀呢?」

  蒲投鷹道:「也不怕。」

  羽大功道:「這柄刀曾殺人無數。」

  蒲投鷹道:「你也殺人如麻。」

  他凝視著羽大功,緩緩道:「只要有你在這裡,區區雪刀浪子又何足懼哉?」

  羽大功哈吟一笑:「蒲老弟,你太抬舉我了。」

  蒲投鷹道:「這不是謬贊之辭,正因為羽兄在此坐陣,龍城璧之流,無不知難而退!」

  羽大功忽然歎了口氣。

  「你認為龍城璧等人,真的走了?」

  「事實確然如此。」

  「但愚兄的看法,卻並不是這樣。」

  「未知羽兄有何見解?」

  「他們並非真的遠離而去,而是隱藏一隅等候時機,再行伺機向你我發難。」

  蒲投鷹沉吟著,道:「羽兄之言,雖然不無道理,但他們在等待什麼機會?」

  羽大功淡淡道:「他們在等待咱們火併!」

  蒲投鷹瞪著眼:「咱們火併?」

  「不錯。」

  「有這種可能?」

  「愚兄卻不敢保證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問題在乎你?還是在乎我?」

  「兩者都有可能,」羽大功歎息一聲:「常言道:一山不能藏二虎,自盟主仙去之後,木魔盟已陷入群龍無首之局。」

  「盟主仙去之事,在江湖上仍然是個秘密。」

  「但這個秘密,恐怕再也保持不了多久。」

  蒲投鷹瞳孔驟縮:「你的意思,小弟不懂。」

  羽大功道:「盟主生前,一向對愚兄器重有加。」

  蒲投鷹冷冷一笑:

  「這個我知道。」

  羽大功道:「本盟一切事務,愚兄向來比你更加熟悉。」

  「這一點我也知道。」

  「按照盟規,愚兄繼任盟主,本是順理成章之事。」

  「本該如此。」蒲投鷹冷冷道:「但你卻欠了一件法寶。」

  「魔杖?」

  「不錯,那是本盟盟主不可或缺的最高令符。」

  羽大功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沒有魔杖,誰也無法令本盟的十九天魔、八邪六煞、十二長老信服!」

  蒲投鷹冷泠道:「不必兜圈子,直截了當地把心裡的說話講出來好了。」

  羽大功神情肅穆:「愚兄不想與你衝突,更不願看見本盟中人,自相殘殺。」

  蒲投鷹目光如刀。

  「你自願放棄當盟主的念頭?」

  「不,」羽大功道:「本盟盟主之職,該以能者居之。」

  蒲投鷹冷笑道:「你自覺是個『能者』麼?」

  羽大功沉聲道:「愚兄願挑這個重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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