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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唐竹權冷冷一笑:「奇是奇在江南沙家的人,都似平全部都瞎了眼睛,居然會給一個黃毛丫頭騙得團團亂轉。」

  沙開碑羞慚滿面,稽首道:「唐大少爺罵得對,這一次,連沙老太爺都感到很抱歉,所以特命小弟前來負荊請罪。」

  郭笑山道:「既已知道真相,亡羊補牢,仍然未為晚也。」

  「那沙桃兒呢?」唐竹權問道。

  沙開碑道:「她的陰謀已敗露,沙家又豈能容忍這種叛徒再活下去?」

  郭笑山目光一閃。

  「沙兄已處決了她?」

  「不是小弟,而是老太爺親自動手。」沙開碑沉聲說。

  郭笑山搖首浩歎:「一失足成千古恨,沙姑娘這一次付出的代價,未免太重大了。」

  沙開碑神情嚴肅道:「沙桃兒勾結木魔盟,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該死有餘!」

  郭笑山道:「事情既已發生,人也已然伏誅,不必再三覆說。」

  沙開碑道:「小弟這次前來,除卻交待此事之外,還有一機密事必須奉告。」

  「沙兄請說。」

  「實不相瞞,諸位英雄之中,其中有一奸細。」

  「有這種事?」

  「不錯,這是千真萬確的。」

  「沙兄何以得知?」

  「乃從沙桃兒口中逼問出來。」

  「可靠嗎?」

  「絕對可靠。」

  「這奸細是誰?」

  「蒲投鷹之妹,蒲可雁!」

  唐竹權怔住。

  沙開碑沉聲接道:「蒲家兄妹,原本就是一丘之貉,蒲投鷹欲稱霸於木魔盟,而蒲可雁則暗中相助,兄妹二人,首尾呼應,務求把群雄一網打盡!」

  郭笑山道:「但依本幫主看來,蒲可雁並不是這種人。」

  「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如非證據確鑿,咱們又豈敢相信,沙桃兒竟會假裝受創,意圖掀起一場血腥之爭?」沙開碑冷然反駁。

  郭笑山道:「但本幫主總是覺得,蒲姑娘並不是如此陰險的女孩。」

  沙開碑道:「是非曲直,日後總有水落石出之時,小弟僅以所知直言,相信與否,那是任悉尊便。」

  郭笑山抱拳道:「沙死好意,本幫主是知道的。」

  沙開碑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咱們沙家,曾與天梅谷有過一次過節。」

  郭笑山頷首道:「本幫主也曾略有風聞。」

  沙開碑道:「老太爺此次北上,本有意與梅神姥姥爭一日之長短,但現在已無此機會。」

  郭笑山冷冷一笑:「羽大功手段毒辣,鄒谷主實在是死不瞑目。」

  沙開碑喟然道:「老太爺獲悉此事,一直悶悶不樂,甚至茶飯不思。」

  郭笑山道:「沙老太爺雖與鄒谷主曾有過節,然而彼此俱是光明磊落之輩,一旦聞悉對方慘遭毒殺,自然難免有唇亡齒寒之感。」

  沙開碑道:「老太爺已傳下口諭,從此刻開始,江南沙家弟子,任憑郭幫主調度。」

  郭笑山吃了一驚:「豈敢!豈敢!」

  「不!郭幫主切莫推辭,」沙開碑恭謹地說:「江南沙家,既已到了大同府,就絕不能空手來,空手去,一事無成,木魔盟害我輩中人,遺禍至烈,咱們若不同心協力,共除魔寇,將來中原武林,恐怕會有一番更大災劫!」

  郭笑山正欲開口,唐竹權已然大聲道:「沙老兄說得對極了,沙家與丐幫合力聯手,對抗木魔盟,那是武林之福!」

  郭笑山推辭不得,只好說:「好!這擔子,就由咱們一起挑在肩膊上!」

  沙開碑松了口氣:「郭幫主精明果斷,小弟願追附驥尾,效其犬馬之勞!」

  (二)

  大同府的一場午夜大火併,並未使木魔盟為之崩潰。相反的,雙方都瞭解到,再鬥下去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羽大功、蒲投鷹終於暫時化敵為友。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這目標是:先把大同府的異己份子全部肅清!

  龍城璧、唐竹權、郭笑山、江南沙家、天梅谷殘餘份子,還有五湖幫的蒲可雁,全是要剷除的對象。

  在此之前,羽大功曾重創游四海,最後更由蒲投鷹出手殺了他。

  這已是一種不謀而合的「合作」。

  現在,他們「加強合作」,先行對付群雄。

  他倆之間,日後由誰來統治木魔盟,那已是將來的事。

  這無疑是對群雄極其不利的。

  無奈這種不利於群雄的局勢已形成,誰也不能把這種局勢加以改變。

  十大金剛堂,早已成為這場風暴的犧牲者。

  接著而來的,又會是誰?

  (三)

  天梅谷本是梅神姥姥鄒霜白所統治的地方。

  但鄒霜白死了。

  天梅谷中人也已被逐出谷外。

  現在,它已成為蒲投鷹的地方。

  他在天梅谷中設立祭壇,與半里外的羽大功遙相呼應,成為一股強大的勢力。

  羽大功就在半里外的曠地上,搭起帳篷,設立關卡,率領手下百餘人,準備隨時與群雄周旋。

  他們在等!

  他們在等待丐幫、江南沙家、五湖幫、天梅谷中人及龍城璧、唐竹權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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