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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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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白堡主刀法如神,誰敢向你班門弄斧?但是這裡給你弄得腥風血雨,我實在看得很不順眼,所以我斗膽向白堡主提出要求,能否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放了?」 「這是甚麼說話了?」白一芳呵呵一笑,道:「這裡本來就是人人都可以進來,也是人人都可以隨便出去的地方,白某從來也沒有扣押著任何人,這個『放』字又是從何說起?」 八姑媽道:「既然白堡主這麼說,那就一切好辦。」語音一頓,接著又大聲道:「咱們離開這裡,回到杭州樓再從長計議。」 秦瘦山卻是臉色鐵青,忍不住走過來對白一芳說:「你真要放走了他們?」 白一芳沉聲道:「現在還不是趕盡殺絕的時候,先對付了龍城璧,這群烏合之眾還怕他們會飛上天嗎?」 秦瘦山吸一口氣,好像還想說些甚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不說。 但他臉上的殺氣卻是更濃重了。 ▼第五章 雪刀浪子締良緣 夜深沉,長街冷寂無人,只有一條黃狗在到處遊蕩著。 這條黃狗搖動著尾巴,來到了一間藥局門前,這時候,這藥局已重門深鎖,但忽然間卻有人從大門旁邊鑽了出來。 他這一鑽之勢甚是兀突,連那條黃狗也給他嚇了一跳,慌忙奔逃不迭。 那人掩嘴一笑,輕聲罵了一句;「膽小狗!」然後就匆匆離去。 只見這藥局大門旁邊的石牆,原來已給他弄穿了一個小洞,這洞口雖然甚是細小,但已可容一人爬了出來。 顯然,剛才那人是個小偷。 等到那小偷已走得無影無蹤後,藥局裡傳出了兩個人的聲音。 「秦大官人,這小子輕功好厲害。」 「他的輕功若稍差一點,只怕已死了幾百遍。」 「這廝是誰?」 「丁黑狗!」 「丐幫的丁黑狗?」 「不是他還有誰啊?他早就知道這家藥局是我的,也知道五色金剛草和雷神金蟾酥都是在這藥局裡。」 「所以秦大官人就用這條妙計來對付他?」 「不是對付他,而是對付時九公!」 「難道連時九公都看不出這是假藥嗎?」 「若全是假藥,當然騙不過那個老奸巨猾,老實說,剛才丁黑狗盜走的五色金剛草是真的。」 「莫非只有雷神金蟾酥是假的?」 「半真半假。」 「這麼說,屬下可不明白了。」 「丁黑狗盜走的,不錯是金蟾酥,但那不是雷神金蟾酥,而是金蟾酥之子!」 「難道金蟾酥之子和雷神金蟾酥都是一模一樣的?」 「略有少許分別。」 「如何可以分辨?」 「雷神金蟾酥比較粗壯,色澤也金黃得多。」 「既有這等分別,又怎瞞得過時九公呢?」 「正是賊公計狀元才,我當然有辦法讓他上當!」那秦大官人說到這裡,嘿嘿乾笑兩聲,才接著說道:「只要把金蟾酥之子放在山東熱泉水裡,然後再加一點存屍散,不到一天功夫就可以令它脹大一倍,至於色澤方面,更是輕而易舉,總而言之,現在就算把真假雷神金蟾酥放在一起,恐怕連我也無法分辨得出來了。」 「此計果然大妙,但不知道時九公用了這種假金蟾酥,又會有甚麼後果?」 「五色金剛草乃劇毒之物,世間上唯一能克制它的就是雷神金蟾酥,而這兩種奇怪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卻又可以克制其他毒力。」 「但金蟾酥若是假的,那麼許竅之服藥之後,就勢必一命嗚呼了!」 「不錯,正是如此!」 「但大官人又怎知道丁黑狗一定會前來盜藥?」 「丁黑狗這小子自以為消息靈通,為了許竅之的事到處打探五色金剛草和金蟾酥的下落,嘿,他可不知道,秦某也同樣像他線眼廣布,他要盜藥,我就故意成全他,這下子可有得瞧了!」 「高明,高明!屬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忽然間,藥局裡又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在下也是佩服得緊!」接著,這人冷笑,笑聲雖然並不響亮,但卻有著一種逼人的殺氣。 「是誰?」秦大官人的聲音變了。 「丁黑狗的老朋友。」 「龍城璧?」 「不是,但卻也是龍城璧的老朋友。」那人冷冷地一笑,緩緩地接道:「在下姓衛,即衛空空是也!」 *** 衛空空人稱「偷腦袋大俠」,又有人在這外號之上加了四個字,叫「十拿九穩偷腦袋大俠」。 天下間最可怕的偷兒,也許就是他。 尤其是在他初出道江湖的時候,「衛盜爺」這三個字真是令人聞名喪膽! 在十年前的一個秋天,他在杭州西湖泛舟獨遊,忽然聽得有人大喝一聲:「看壇!」 衛空空是武學高手,會戰過無數黑白兩道名家,「看刀」、「看劍」、「看掌」之類的說話聽得多了,但「看壇」這兩個字,卻是從來也沒有聽過。 就在那時,只見一隻大得嚇死人的酒罈從天而降,衛空空臉色微變,但卻鎮定之極,只見他左臂一曲,立時就把大酒罈抱穩下來。 這酒罈又大又重,裡面原來是裝滿了酒。 衛空空回頭一望,只見背後一艘快舟趕了上來,舟上一人奇胖無比,原來就是天下第一號大醉鬼唐竹權。 就在那一天,兩人在江湖上喝得醉醺醺,直到天色快要黑了,又有另一艘漁船劃了過來。 船上一人,青衣白襪,年約五旬,乃江南有「儒俠」之稱的甘聖鬥。 甘聖鬥是來找唐竹權的。 「唐兄泛舟湖上,狂歡痛飲,直是雅興不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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