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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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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譚登沒有被捕。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樁血案,是由他一手策劃出來的。 沒有真憑實據,就連市長也奈何他不得,然而,這已對譚登很不利。 人們一致認為,這是譚三爺暗中主使的。 還有譚遠橋,他的嫌疑也極大。 若譚登殺了李邦,沒有人會說什麼。 但現在被殺的卻不是李邦,而是韋櫻櫻,還有她一家人。 這就未免令人髮指了。 *** 十一月二十六日,清晨。 雪已停,風卻仍急猛。 譚登冒著寒風,坐著汽車來到了近郊的一間花園房子。 這是葛伏痕剛花了兩萬塊買下來的。 葛伏痕很有錢。 他呆在甘草鄉並不是因為沒有錢,而是想過一些安靜的生活。 他在幾間銀行裡的存款和在各地購置的產業,仍然是一個極驚人的數字。 這時候,他東山複出,也並不是為了錢。 但要大幹一番,卻不能沒有金錢作為推動的力量。 錢並不是萬能,但世間上絕大多數事情非錢不行,那又卻是事實。 花一兩萬買一幢比較像樣的花園房子對葛伏痕來說,這是微不足道的事。 假如有需要的話,這種房子就算再多買十幢八幢,都絕對不成問題。 但現在葛伏痕最需要的並不是房子,而是人手。 房子能用來居住,卻不能對付李邦,它不會動拳頭揮棒子,也不會思想。 葛伏痕只需要一幢房子,但卻需要更多的人手來對敵。 他曾希望自己的晚年能夠平靜地渡過。 但這時候,他又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能夠永遠呆在窮鄉僻壤的人。 他有錢,但現在更需要權勢。 他必需讓李邦知道,這地方還不完全是姓李的天下。 然而,縱然他要對付李邦,但對於韋櫻櫻滿門被殺的慘案,他還是絕不贊成。 他頻頻說:「這實在是太過份,太離譜了!」 (十四) 譚登進入富麗堂皇的客廳,還沒坐下,就已聽見葛大先生的聲音在咆哮。 「三爺,這實在太過份,太離譜!」他穿著一襲絲質睡袍,咬著一根雪茄,走到譚登的面前,「我不是來看你濫殺無辜的,韋小姐雖然是李邦的女朋友,但她不是男人,殺了她這不算是大丈夫的行徑,相反地,那很齷齪,很卑鄙,而且也太愚蠢!」 他罵人的說話有如連珠炮響,但譚登卻一直緘默著。 直到葛伏痕的聲音停下來,過了很久,譚登才說:「我不是大丈夫,我也許很齷齪,很卑鄙,但卻絕不會太愚蠢。」 葛伏痕一怔:「你在說什麼?」 譚登沉聲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說話,但我卻不能不說,韋櫻櫻被殺這件事,根本與我絕無干係。」 葛伏痕問道:「這不是你幹的?」 譚登道:「殺了韋櫻櫻,對我們可說有百害而無一利,我為什麼要這樣幹?」 葛伏痕默然。 譚登又說:「這也絕不會是遠橋幹的,他是我的侄兒,他的膽量有多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算他要殺人,也絕不會去殺掉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葛伏痕瞳孔收縮,終於說:「我相信你不會如此愚蠢,也相信譚遠橋沒有這種膽量,但這卻又是誰幹的?」 譚登冷冷道:「聽說李邦發現韋櫻櫻被殺的時候,極其悲慟。」 「這是極合情理的事。」 「這是貓哭老鼠假慈悲!」 葛伏痕眉頭一皺:「莫非你懷疑這是李邦下的毒手?」 「難道葛爺認為沒有這種可能?」譚登眸子裡閃動著森冷的光芒,「既然殺韋櫻櫻會對我有百害而無一利,那麼他殺了韋櫻櫻來嫁禍於我,又豈是奇事?」 葛伏痕沉吟半晌才道:「李邦心狠手辣,而且他對韋櫻櫻也未必真的動了真情,他用這種方法來打擊你,確非奇事。」 譚登冷冷道:「還有遠橋,這樁血案,他必然會蒙受不白之冤,事實上現在已有人私私竊議,認為遠橋的嫌疑極大。」 葛伏痕道:「倘真如此,李邦的手段,倒是不可小覷!」 「葛爺,我從來都沒小覷李邦,但直到現在為止,咱們還是著著處於下風。」 「此風不可長!再一直處於下風,說不定你將會永無翻身之日!」 譚登歎了口氣。 「形勢到了這種地步,要憑我一人之力扭轉乾坤,可不容易。」 「別沮喪,別忘記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咱們拼掉兩副老骨頭,也絕不能讓李邦一直在揚威耀武!」 說到這裡,葛伏痕忽然問:「江滔流怎樣了?」 譚登道:「沒有咱們的命令,現在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他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昨夜他陪著遠橋!」 「遠橋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譚登道:「江滔流亦然。」 葛伏痕皺了皺眉:「兩個心情不好的人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妙事。」 「你是怕他們會闖禍?」 「我是怕他們會去送死。」 「這倒不必擔心,因為雲青玉也和他們在一起,這年青人卻是蠻不錯的。」 聽到「雲青玉」這三個字,葛伏痕臉上微露笑容。 就在這時候,葛平匆匆走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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