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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青臉漢盯著他:「你這句『不必了』算是什麼意思?」

  單六太爺道:「給你十斤小丁香露酒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且這規矩雖然是我訂下來的,老夫廢除它亦是易如反掌。」

  青臉漢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把這規矩廢掉?」

  單六太爺忽然歎息一聲,道:「就算老夫把規矩廢了,那又如何?朋友,你的真正目的並不在酒而是志在存心來找岔子!」

  青臉漢嘿嘿一笑:「你的眼睛倒也厲害。」

  說著,腿一伸,一張木椅立時被踢成粉碎。

  「叫衛空空出來,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單六太爺道:「殺雞何必用牛刀,要對付你這一個小腳色,就憑老夫這三腳貓的玩藝兒,已足夠有餘。」

  青臉漢道:「你以為我是獨個兒到這裡亂闖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裡是龍虎天尊的爪牙餘孽聚首之地?」

  說到這裡,酒家裡的氣氛更緊張,殺氣也更是逼人。

  二十八個手持武器的漢子,分別從東、西、北三個方向湧進酒家之內。

  單六太爺點點頭,微笑道:「天劫宮究竟來了多少高手?老夫倒想領教一下他們的真才實學。」

  就在這時候,謝白衣和顧十行也已出現在酒家之內。

  三

  謝白衣的衣裳已替換過,不再是一塊黃、一塊白。

  衣服鮮明的謝白衣,神采看來是煥發得多。

  單六太爺看見了謝白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給人鞭了一下。

  「是你?」

  謝白衣冷冷道:「很意外嗎?」

  單六太爺道:「我們已有多少年沒有見面?」

  謝白衣道:「我已記不起,最少也有二十年罷。」

  單六太爺道:「你的劍法,想必又已精進了不少。」

  謝白衣直認不諱:「不錯。」

  單六太爺歎道:「但我怎樣也想不到,你竟然會和天劫官的人朋比為奸。」

  謝白衣冷笑:「你又怎樣?難道這些年以來,你又幹過些什麼好事?」

  單六太爺道:「雖然我沒有幹過什麼好事,卻也沒有幹過什麼壞事。」

  謝白衣道:「你認識龍城璧嗎?」

  單六太爺目光一亮,道:「雪刀浪子龍城璧是衛空空的老朋友,當然認識。」

  謝白衣道:「你認為這人怎樣?」

  單六太爺毫不考慮,立刻說:「龍城璧是個很不錯的年輕刀客,我喜歡他。」

  謝白衣道:「你何不乾脆把他也認作乾兒子?」

  單六太爺微微一笑。

  謝白衣冷笑道:「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單六太爺面色一變:「你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白衣冷冷道:「你們幹的事卑鄙、可恥,可是還以光明磊落的俠士自居,當真是可惡、可恨、可殺!」

  單六太爺道:「你莫聽別人的閒言閒語,衛空空和龍城璧都是江湖豪俠,從來都不幹虧心事!」

  「說得好聽!」謝白衣沉聲道:「沈青鶴被暗殺,這件事你總不會不知罷?」

  「沈青鶴?」單六太爺一凜:「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弟,也叫沈青鶴……」

  謝白衣向前踏出一步道:「你還在裝蒜!」

  單六太爺道:「裝什麼蒜呢?我本來就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謝白衣冷喝一聲,道:「就當你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罷!總之,龍城璧和衛空空都不是什麼正人君,你若包庇他們,那可是自取其咎。」

  單六太爺歎息一聲:「謝老,你太衝動了,我敢用一切打賭,龍城璧絕對不會是殺害沈青鶴的兇手,其間只怕是大有誤會。」

  謝白衣突然亮劍:「單六,我的話已說盡,你既然一意孤行,你我之間已沒有什麼好談的,亮招子罷。」

  單六太爺吸了口氣。

  良久,他才說:「二十年前我已不是你的敵手,二十年後,更是望塵莫及。」

  謝白衣冷冷道:「你不是這麼貪生怕死,連動手一搏的勇氣也沒有罷?」

  他咄咄逼人,劍鋒上的殺氣已彌漫著整個酒家。

  單六太爺又一聲長歎,「我已活到這把年紀,是死是活早已沒有放在心上。」

  謝白衣冷冷說道:「既然如此,請動手。」

  「不!」單六太爺搖頭:「我絕不會跟你動手,因為這一戰勝負之數,早已很明顯。」

  謝白衣盯著他,說道:「你是自忖必敗?」

  單六太爺道:「事實確然如此,所以,與其負隅頑抗,不如乾脆站在這裡,給你一劍刺死還更爽快!」

  謝白衣冷笑著,道:「你以為我下不了手?」

  颯!

  他的劍忽然就已抵在革六太爺的咽喉上。只要他這把劍再向前輕輕一送,單六太爺立刻就是個死人。

  除了大劫宮的人之外,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青白得毫無血色。

  突然一人大聲道:「劍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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