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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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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縱橫當然是很感激的,但他沒有說什麼,甚至連一個「謝」字都沒有說。 沈柔瞳孔收縮。 他忽然說:「我能否拾回玉劍?」 司馬縱橫道:「可以,但焦四四和高六六……」 沈柔冷笑:「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我會為了兩個渾人而失信嗎?」 武傲千正要破口大駡,鐵鳳師卻阻住了他。 鐵鳳師歎了口氣,緩緩道:「堂堂天楓城主,居然要憑著兩個渾人才能保住性命,這已是一種永遠洗脫不清的恥辱。」 沈柔忽然有點顫抖。 那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鐵鳳師的說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支利針,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但他沒有反駁。 他知道,現在並不是自己可以暢所欲言,為所欲為的時候。 他只好忍耐著,把這筆賬記下。 但他卻似乎忘記,鐵鳳師曾給他暗算了一掌。 這筆賬,鐵鳳師當然也已記下。 (二) 重睹天日的滋味,就像是久病初愈一樣。 焦四四和高六六很興奮。 他們自由了。 高六六哈哈大笑。他不但重獲自由,而且還看見了司馬大哥和鐵鳳師大俠。 「司馬大哥,你怎會在這裡的?」 「因為你們在這裡所以我也來了。」 「對!俺早就對人說,司馬大哥的鼻子很厲害。」 焦四四皺了皺眉:「怎麼把話兒扯到鼻子上去?」 高六六道:「他的鼻子若不靈,又怎會嗅到咱們的氣味?找到這裡來?」 焦四四道:「他媽的,你為什麼在罵人?」 高六六哼的一聲:「你又來了,俺幾時罵人來著?」 焦四四冷笑一聲:「你以為兜著圈子罵人,就會神不知鬼不覺?」 高六六怒道:「你在放什麼鳥屁?」 焦四四道:「你老是說司馬大哥的鼻子靈,這分明罵他是狗。」 高六六道:「你才是狗!」 焦四四道:「大丈夫敢作敢為,既敢罵人,為什麼不敢承認?」 高六六啐了一口:「俺沒罵人,為什麼承認?」 焦四四掄起了拳頭,怒道:「你再不承認,俺揍扁你的鳥鼻!」 高六六也嚷了起來:「俺若怕你的豆腐拳頭,就不是好漢!」 鐵鳳師卻在這時候,走到他們中央,淡淡說道:「我有個好主意。」 焦四四、高六六齊聲說:「什麼好主意?」 鐵鳳師道:「我帶你們去找一個人,他是世間上最明辨是非曲直的聰明人。」 焦四四點點頭:「如此好極,他一定可以為咱們作出合理的仲裁。」 高六六道:「這廝是誰?」 鐵鳳師搖搖頭:「稱呼這個人,萬萬不能用『這廝』這種字眼,他聽見了一定很不高興。」 焦四四道:「他是誰?」 鐵鳳師悠然一笑,半晌才慢慢地說道:「你們的師父——怪刀神翁郝世傑。」 「什麼?」焦四四、高六六兩人的眼睛都同時睜大了兩倍。 接著,他們都靜下來,再也不敢吵鬧下去。 (三) 十月十五,武傲千回華山。 木劍廬竟已變成一片焦土。 一切都已改變。 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武傲千曾匆匆離開木劍廬,離開了華山。 他走的時候,沒料到自己還能回來。 他甚至借司馬縱橫之口,叫中靈、中道兩名弟子另投名師。 但他沒有死。 他回到華山,回到木劍廬,然而,一切卻已面目全非。 他看見的只是一片焦土,和一具一具已發臭多時的屍體。 中靈、中道已經死了。 還有斷刀門的人,和他們的斷刀,都在這片無情的焦土上一個一個地躺下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呆楞楞地坐在一塊青石上。 武傲千鬢髮飄揚,急掠過去。 他抓住那人大聲喝問:「你是誰?」 那人表情木然,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武傲千的說話。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武傲千又在大聲喝叫,「你再不說,老夫一掌斃了你!」 那人這才茫然一笑,說出了三個字:「阮拼命。」 武傲千鬆開了手。 「你是斷刀門的阮拼命?」 「是的。」 「你的兄弟在哪裡?」 「都在這裡。」 「都死了?」 「全都死了。」 武傲千臉色一沉:「你為什麼還能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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