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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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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正待發作,老二已大不耐煩地叫道:「管她是楊八妹還是楊大嬸,咱們再磨菇下去,說不定銅王鏢局現在已給貔貅幫夷為平地了。」 青衣少女看見三怪為了自己的名字而起哄,不禁「嗤」的笑道:「還是這位法師說得對,小妹楊明珠也認為,現在該馬上去見師父了。」 至此,三怪方始知道,這青衣少女原來叫楊明珠。 「楊姑娘,你這名字挺美,」老三笑道:「但更美的還是你的聲音和臉蛋。」 他這兩句話乃是由衷而發,楊明珠聽了不禁面上一熱,但心裡卻是十分歡喜。但她這份喜悅之情,很快又在心裡消失了,她心裡在想:「若是秋雲哥這樣對我說,就算是聽了之後立刻便死,我也是甘心的。」 如今,她想念著的人只有一個,那是三年多以來,一直音訊全無的岳秋雲。 她絕不會忘記岳秋雲在天都峰上的那句話:「除了你之外,天下間又還有哪個女子值得小岳回眸一顧?」 從那一刻開始,楊明珠便暗自發誓,這一輩子永再不離開他。 然而,造物弄人,她竟然就在那一天失去了小岳。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不禁為之紅了起來。 但她沒有流淚,因為她知道,就算天天掉眼淚,還是找不著小岳的。 她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總有一天,她是可以再與岳秋雲重逢的。 現在,她必須帶著中原三大法師到紅蓮客棧跟師父會合。 夜色雖臨,在徐州東照大街紅蓮客棧門外,卻是燈光明亮,如同白晝。 這時候,一輛雙套黑馬車,從東照大街西方駛了過來,而在馬車之後,又有六人六騎,緊緊跟隨著。 那是六匹黑馬,配著錦鞍銀鐙,鞍上六人全是身材魁梧,猶如半截鐵塔似的紅衣壯漢。 這六個紅衣壯漢,個個跨著腰刀,外罩著金光閃閃的披風,看來真是威武奪目,兼而有之。 至於那輛黑馬車,也是氣派不凡,華貴之極,只見車篷一直緊緊遮密,看來似乎帶著幾分神秘的氣息。 馬車剛停下,紅蓮客棧的掌櫃錢四便匆匆帶著兩個小二迎了出來。 三人才出了店門,一個紅衣壯漢便已從鞍上跳了下來,喝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快滾!」 錢四不禁為之駭然失色,忙道:「小人是這裡的掌櫃……」 「他奶奶個熊!」大漢怒喝一聲,一個耳括子便打在錢四的臉上:「就算是八省巡撫大人也要給老子遠遠滾開!」 錢四無緣無故給人打了一記耳括子,自然是又驚又怒,雖然他曾學過三幾招拳腳功夫,但自問萬萬不能跟這一干的神惡煞般的傢伙為敵,只好紅腫著半邊臉龐狼狽地退了開去。 這時候,六個紅衣大漢都已下馬,先前那人首先沖人店堂,把幾個正在喝酒吃飯的顧客趕走。 「除不要命的王八,統統滾出去!」 沒有人肯自認王八,也沒有人肯不要命,委眼之間,店堂內所有顧客走得一個不剩。 錢掌櫃和兩個小二也不例外,三張臉都給嚇得蒼白如雪(只有錢四的半邊臉龐仍是紅腫得很厲害)。 六個紅衣壯漢立刻霸佔了這店堂,十二道凶厲的目光左顧右盼,似乎想找尋些什麼似的。 店堂內沉寂了好一會。 驀地,一個老人咳嗽著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這老人容貌清瘦,臉色看起來比剛才那些受驚了的小二和顧客都還蒼白得多。 六個紅衣大漢的目光立刻同時集中在這老人的臉上。 「你就是容世功?」還是那個動手打錢四的紅衣大漢首先開腔。 清臒老人又咳嗽了一聲,才說:「你們是什麼人?找容某有什麼見教?」 那紅衣大漢道:「小人不知道。」 清臒老人冷冷道:「你既然要找容某,為什麼會說不知道?」 那紅衣大漢道:「小人只是幫中第五級武士,一切俱是奉命行事而已。」 容世功又是咳嗽一聲,才冷然道:「第五級武士已經如此威猛,可不知第一級武士又是怎樣的威勢?」 那紅衣大漢道:「本幫第一級人物不是武士,而是幫主。」 容世功目中寒芒驟閃,道:「是貔貅公子?」 那紅衣大漢點點頭,道:「正是。」 容世功嘿嘿一笑,說道:「老夫也很想會一會他這一號了不起的人物,他在哪裡?」 那紅衣大漢道:「幫主此刻就在馬車之內。」 容世功冷冷道:「既然是貔貅公子要見容某,何以還不出來見人?」 那紅衣大漢冷笑一聲,道:「你要見幫主,首先要跪下來再說。」 容世功「呸」一聲:「貔貅小於狂妄自大,自以為天下無敵,但老夫就第一個他媽的不信這個邪!」說著一聲怒喝,揮掌向門外那輛馬車撲了過去。 「斗膽!」六個紅衣大漢同時沖前,六柄寒光閃閃的用刀有如雪花似的向他迎頭罩了下來。 容世功冷冷一笑,陡地回頭揮掌,這時候他已陷入刀網包圍之中,但那六柄刀劈來劈去,總是沾不著他的身於。 「嗨!嗨!嗨嗨!嗨!嗨!」驀地,容世功連接大喝六聲,他每喝一聲,便向一個紅衣大漢胸前揮掌,而當他喝完六聲之後,六個紅衣大漢都已面無人色地躺了下去。 「貔貅小子,快滾出來!」容世功一下子就解決了六個敵人,氣勢更是不凡。 就在他再向黑馬車沖過去之際,門外忽然又閃出了四個灰衣人。 這四個灰衣人都是一般年紀看來俱在四十左右。 「容老兒若要見幫主,先跪下來再說!」最右首邊的灰衣人冷冷地說。 容世功怒笑一聲,道:「貔貅小子要向老夫跪下來才是真的!」 四個灰衣人同時冷笑,最左一人道:「姓容的,徐州這一趟渾水,你還是不要插足為妙!」 容世功冷冷道:「老夫若偏要管,那又怎樣?」 這灰衣人道:「那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容世功怒道:「歐陽布是個光明磊落的漢於,你們陷害他,老夫自然不能坐視!」 這灰衣人說道:「歐陽布的為人如何,本幫幫主是最清楚不過的,你說他光明磊落,只怕連歐陽布自己聽了也會覺得慚愧!」 容世功冷冷一笑:「老夫認識歐陽總鏢頭已二十年,從未聽說過他做過任何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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