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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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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憐抬起頭,說:「不,他雖然曾經是我的師哥,但他太令人失望,他是死有餘辜的……」 「不,我不是說這件事。」離群雁瞧著她的臉,也瞧著她美麗的胴體。 憐憐的臉紅了。 但她很快就說:「既然這種事已註定要發生,那麼我寧願這人即使是個妖怪,也不願他就是陸川如。」 離群雁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說我像個妖怪?」 「不。」她的臉垂了下去:「你……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 「傻丫頭,誰說你不配?」他微笑著說:「你本來就該做我的妻子。」 憐憐吃了一驚。 她問:「為什麼我本來就該做你的妻子?」 離群雁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憐憐一楞,搖頭道:「我只知道自己本來是個孤兒,父親姓朱,叫朱年山,在一次匪亂中給土匪殺了。」 「這是誰告訴你的?」 「師父。」 「不,他隱瞞了事實。」離群雁凝視著她,緩緩地說:「你的父親並不姓朱,而是姓白。」 「姓白?」憐憐又是吃了一驚:「你怎知道他姓白?」 離群雁把她頸上的玉塊解了下來,說:「這是你的?」 「嗯,不錯。」 「它在你身上多久了?」 「從我開始懂事的時候,它就一直沒有離開我。」 離群雁吸了口氣:「但你可知道它的來歷?」 憐憐的眼睛在眨動:「它有什麼來歷呢?」 離群雁道:「這是三塊古玉的其中一塊,而這三塊古玉合併在一起,就是代表著一個龐大家族的最高權力信物。」 「那是一個怎樣的家族?」 「廣州白家。」 「我沒聽過。」 「你沒聽過,是因為當你在三歲的時候,這個龐大的家族已四分五裂,而白家的主人,也已給人害死。」 憐憐的臉色有點青白。 「這白家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個大商家,也是個武林中人。」離群雁說:「白家五絕藝,刀槍拳棒斧,在廣州是素負盛名。」 「他叫什麼名字?」 「白金虹。」 「我……我和他有關係嗎?」 「當然有,」離群雁神色凝重,沉聲說:「因為他就是你的父親。」 「什麼?我爹姓白,叫白金虹?」憐憐實在難以置信。 但離群雁的語氣卻很肯定:「這一點絕對錯不了。」 憐憐道:「但師父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提起?甚至說我爹姓朱,叫朱年山?」 離群雁歎了口氣,過了很久,他才慢慢的說:「他是不想你太早知道白家的事。」 「白家發生了什麼事?」 「慘事,一件慘絕人寰的大悲劇。」 「你說!」 離群雁長長的吐出口氣,說:「你爹本來是一方豪傑,在廣州人面頗寬,手段光明磊落,極得人心。」 憐憐聽著,很用心的聽著。 「但是有一天,官府突然要來搜查白家。」 「他們要搜什麼?」 「鴉片。」 「鴉片?」憐憐吃了一驚。 「不錯,而且他們很快就搜出了一大批。」 「怎會這樣的?難道是……是……我爹……」 「不,」離群雁搖搖頭:「白金虹生性剛直,而且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正是這種禍國殃民的毒品。」 「但官府裡的人又怎麼會找到了鴉片呢?」 「這是一項極惡毒的陰謀,那是有人從中設計,栽贓嫁禍。」 「這人是誰?」 「他叫屠樹慶。」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離群雁道:「當時他與白金虹連手合營木材生意,雙方都投下了大筆資金。」 憐憐道:「那又有什麼關係?」 離群雁道:「那是一項極龐大的事業,他們幾乎已壟斷了長江下游一帶所有的木材生意,每年利潤之豐厚,達到數十萬元以上。」 憐憐道:「我不懂生意經,但你說的我都大概明白。」 離群雁緩緩道:「屠樹慶布下這一個毒計,就是要令到你爹白金虹,陷入萬劫不復之境,然後再把他的資產吞掉。」 憐憐道:「難道官府中人,就沒有仔細調查清楚?」 離群雁冷冷一笑道:「屠樹慶早已在官府裡花了不少錢,存心要讓白金虹背這個大黑鍋,而且一定要他死於冤獄!」 憐憐道:「結果怎樣?」 離群雁歎了口氣:「他到底得償所願了,白金虹鋃鐺入獄,不到兩個月就已被折磨身亡。」 憐憐的臉色很難看:「他……他真的就是我父親?」 離群雁道:「你以為我在騙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但這消息實在來得太突然,也令我太感到意外。」 離群雁歎了口氣:「沈前輩一定知道你的身世,但卻不願讓你知道。」 「他為什麼要瞞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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