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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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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真權冷冷一笑,對離群雁道:「這樣說來,你倒是變成了局外人。」 離群雁道:「賭的是我,賭注由老高負責,我的責任絕對不輕,又怎能算是局外人? 「但無論怎樣,你倒是賭得很快活了。」施真權冷冷說道。 「快活也好,身負重任也好,這都是他的事,」高天魂沉聲道:「你賭不賭?說一句話下來便已足夠,何必婆婆媽媽?」 施真權默然半晌,終於道:「好,我賭!無論你要賭什麼,就算賭了咱這顆腦袋,施某也奉陪到底。」 高天魂嘿嘿一笑,道:「痛快!咱們就痛痛快快的賭一賭,誰輸了,誰就喝下這瓶酒!」 說著,從大衣袋裡拿出一個酒瓶。 瓶裡有酒,毒酒。 毒酒放在桌上。 「你敢不敢賭?」高天魂又再逼問。 施真權冷冷一笑,忽然說:「我敢賭,但卻有個條件。」 高天魂道:「你說。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施真權道:「但這個條件,毋須要你來答應。」 高天魂一愣。 只聽施真權緩緩接道:「你們若輸了,這瓶酒就由兩位共享,而且還要在喝酒之後,互刺對方咽喉一刀!」 酒雖毒,但卻似乎還比不上施真權的目光厲害。 他是個老江湖,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賭徒。 他可以賭,他也可以輸。 世間上沒有永遠不敗的賭徒,即使是千門中也一樣。 但施真權卻絕對不肯在未賭之前,先讓自己落於下風。 能讓自己佔有優勢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把機會輕輕錯過。 酒有毒,那是毫無疑問的。他若輸了,就得把酒喝下。但現在他提出的條件,是要高天魂和離群雁各喝半瓶。換而言之,他是要以一條性命,來賭對方兩條命。 高天魂立刻反對。 「不!沒有這種道理!」 「我答應你。」離群雁卻說:「倘若我們輸了,咱們就一起喝掉毒酒,但卻為什麼還要咱們互刺一刀?」 施真權道:「這總共有兩點理由,第一,半瓶毒酒,未必一定可以把人毒死,第二,就算你們把毒酒喝掉,但說不定高天魂那裡早已準備好解藥,那麼你們仍然不會死亡。」 離群雁吸了口氣:「薑,果然越老越辣。」 施真權卻歎了口氣:「老辣又怎樣?倘若給你押對了,我還是難逃一死的命運。」 「這是後來的事,現在無論是誰都無法預知結果。」離群雁說。 「你們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條件?」施真權盯著兩人。 離群雁毫不考慮,立刻就說:「咱們願意接受,而且輸了絕對不會賴賬!」 他彷佛極具信心,可以贏了這一注。 但施真權臉上的神態,也是一樣。 一塊銀洋,只有兩面。 不是大頭,就是字版。 賭擲銀洋,不是贏就一定是輸,絕對沒有和局這回事。 他們為什麼都具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贏取勝利? 銀洋在施真權的手中。 他神色凝重,對離群雁說:「你要看清楚了!」 「了」字甫出口,銀洋已拋起。 銀洋迅速又再落下,又再落在施真權的手中。 施真權以極快的手法,把銀洋抄在掌心,然後向桌上一拍。 「是大頭?還是字版?」 離群雁的回答卻很奇怪。 他說:「東方是大頭,西方是字版,向天的乃是銀洋圓邊!」 高天魂怔住。 施真權卻笑了。 他說:「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臉上的表情看來很輕鬆,但不知為何,他的聲音卻彷佛有點顫抖。 開玩笑? 離群雁在黑虎幫和彭巨強眾多手下面前開玩笑? 「不!」他態度堅決,神情肅穆:「我絕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一注,我若押大頭,必輸,若押字版,也是一樣輸,只有圓邊向天,東方大頭西方字版,才是最正確的答案!」 施真權呆住。 每一個人都呆住。 怎會有這回事? 按著銀洋的手,終於放開。 銀洋居然直豎,嵌入了桌面,向天的既非大頭,也不是字版,而是銀圓的邊緣! 還有一點,正如離群雁所說,銀洋的大頭,的確在東方,而面向西方的,則是字版! 施真權神色木然。 「是你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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