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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話猶未了,簫音忽變,變得肅殺、尖銳,令人毛骨悚然。

  唐竹權本來是出手迅捷無比,但這時候竟然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制著他,分明已可克敵制勝的一招,忽然動作緩慢下來。

  幸好沈鶴的情況也是一樣。

  謝不名、慕容藏一已盤膝坐下,閉目運功抗衡。

  龍城璧、司馬血卻是暗運內力對抗,兩人緩緩地向長街上走去。

  (三)

  長街本繁鬧。

  但這時候,卻已變成了一片死寂的世界。

  街上的小販和行人都已絕跡。

  甚至是街上兩旁店鋪內,都是空無一人。

  馬車突然向前沖出。

  馬嘶鳴,聲音中充滿驚惶之意。

  司馬血突回身揮劍,斬馬索。

  馬兒急馳而去,只剩下車廂還留在原處。

  但也就在這一刻間,簫音突變,變得更急促,也更尖銳、更肅殺。

  健馬一聲哀鳴,頹然倒下。

  好厲害的簫音。

  好驚人的武功。

  連司馬血的臉都已在發青。

  被困在車廂內的唐一手,更是鼻孔、嘴角流血,一張臉龐變成了紫醬之色。

  只有龍城璧,仍然保持著剛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長街東方走去。

  ***

  長街看似無人,但實在有人。

  那是一個白臉、白髮、白胡的白袍老人。

  他盤膝坐在一幅白色的高牆下。

  他手中有一管長簫。

  這一管簫也是白色的,而且比一般竹簫還要長達一倍以上。

  這就是鬼簫。

  這人也正是江湖中人聞名喪膽的九陰叟白千絕。

  ***

  街上無風。

  連風都似已被這陣簫音所凝結。

  在白千絕背後的高牆,上面原本是飛鳥常臨之地。

  但現在,休說是鳥兒,就連蒼蠅都看不見一隻。

  在方圓十丈之內,除了白千絕之外,唯一會移動身子的,只有一個人。

  這人當然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

  龍城璧一步一步向白千絕逼近。

  他的臉色凝重,他的步履亦然。

  他沒有拔刀。

  他突然發出一聲巨喝!

  ▼第九章 暗襲龍城璧

  (一)

  喝聲如雷,聲威居然掩蓋了白千絕的簫音。

  白千絕的身子本是紋風不動,就像是廟院裡的石塑像。

  但龍城璧一聲巨喝之下,他的身子猛然一震。

  簫音倏止。

  白千絕的臉彷彿更蒼白,而且蒼白得有點灰。

  他忽然咳嗽兩聲。

  他目注龍城璧。

  「你就是雪刀浪子?」

  龍城璧說:「是的。」

  「好內力!」白千絕的聲音像在哭:「龍氏世家的龍心神訣,果然了不起。」

  龍城璧道:「武學之道,有如無涯瀚海,這點小小武功,談不上什麼成就。」

  「老夫還沒有敗。」

  「在下知道。」

  「聽說你們和丁招魂有點糾葛。」

  「談不上是什麼糾葛,但丁招魂妄殺無辜,卻是事實。」

  白千絕道:「你們和丁招魂的事,老夫不想管。」

  龍城璧道:「白前輩與丁招魂不是同路人?」

  白千絕冷然道:「丁招魂是丁招魂,白千絕是白千絕,丁白之間向無瓜葛。」

  「那很好,」龍城璧說:「但白前輩似乎對在下等並不友善。」

  白千絕道:「老夫不想殺任何人,只想你們放過侯家兄弟。」

  「白前輩與侯家……」

  「侯總鏢頭是老夫摯友,他的兒子也就是老夫的義子。」

  「白前輩是侯家昆仲的義父?」

  「不錯。」

  「倘真如此,咱們可以放過他倆,但卻無法保證以後的事。」

  白千絕說道:「老夫要帶他們往銅棺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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