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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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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璧接道:「因為你們若走了,這裡就會變得冷冷清清,而我一向都不喜歡太寂寞。」 慕容藏一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他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瞧著龍城璧:「就是這一點荒謬的理由,所以我們不能走?」 龍城璧點點頭。 「無論我的理由怎樣荒謬,但總是個理由,既然我有理由,那就是理直氣壯,一個人只要理直氣壯,那麼無論他想幹什麼事,都一定會幹得很出色的。」 唐竹權大笑:「說得好!他奶奶個熊,老子今日總算是佩服你這張嘴巴!」 慕容藏一冷然一笑:「他說得再無稽也沒用,別忘了唐一手的性命,正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不高興,袁醜立刻就會一刀割破他的喉管。」 以刀脅持唐一手的人,原來是太原府殺人不眨眼的大盜袁醜。 他一直都是六扇門中人追緝的兇犯。 想不到,他也已投在丁招魂門下。 龍城璧卻在歎一口氣。 「想不到太原府的強盜,最後的葬身之地卻在長安。」 袁醜在車廂裡發出一聲怪笑:「袁某現在還活得很好,怎會……」 但他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臉上的血色就已在刹那間褪得乾乾淨淨。 一把色澤暗紅的軟劍,突然穿過車廂,斜斜刺入了他的喉管。 這一劍實在太快,也太意外。 袁醜根本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人已氣絕僕倒在車廂內! (二) 形勢又再急劇轉變。 慕容藏一氣得連臉都青了。 「司馬血的毒蛇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唐竹權卻在大笑,他很興奮。 只見一個灰衣人,緩緩地從馬車後出現。 他正是殺手之王司馬血。 慕容藏一咬緊著牙,過了很久,才說:「面對你們三人,慕容某想不認栽也不行了。」 司馬血淡淡一笑:「想不到慕容公子也會有認栽的時候。」 慕容藏一沉吟著,道:「殺手司馬,你要怎樣?」 司馬血道:「並不是我要怎樣,而是你們想怎樣。」 慕容藏一道:「我們只想太平一點,別弄出太多不愉快的事。」 司馬血道:「如此說來,弄得滿城風雨的,倒是我們這些好管閒事的人了?」 慕容藏一道:「本來,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他奶奶個熊!」唐竹權吼叫起來,「你們殺了孫十二娘,擄縛唐一手,把七星門弄得天翻地覆,這算是河水不犯井水嗎?」 慕容藏一歎道:「咱們是在事非得已的情況下,才出此下策的。」 「胡說!」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現在是無話可說。」 「老子要宰了你!」唐竹權磨拳擦掌道。 突聽龍城璧冷笑,接著朗聲說:「簷上的朋友,何不下來談一談?」 簷上一人回答:「老夫謝不名,恭敬不如從命,老夫下來便是。」 這人聲音響亮,但從簷上飄下來的時候,卻是身如飄絮,行動了無聲息。 那是一個禿頭長髯、面色灰暗的紫袍老者。 龍城璧抱拳道:「原來是金弓銀丸謝不名大俠。」 謝不名哈哈一笑:「大俠二字,愧不敢當,這全是江湖上的朋友謬獎之辭,像老夫這種三腳貓般的玩藝兒,又豈能登上大雅之堂?」 龍城璧道:「謝前輩身在長安,未知是否……」 話猶未了,謝不名已接道:「老夫是為了神鶴門的事,追蹤沈鶴到此。」 沈鶴冷哼一聲:「謝老怪,沈某的事,憑你的本領,恐怕還是不管的好。」 謝不名哈哈一笑。 「沈鶴,這點不用你來提醒,老夫有多少斤兩,謝某多少還有點自知之明。」 沈鶴冷然一笑,道:「與其獻醜,何不藏拙?提防一世英名,將會斷送在此時此地。」 「明哲保身的事,謝某向來不懂得怎樣幹,也不喜歡幹,老夫只懂得幹掉那些不忠不義之徒,而且是越幹越起勁。」 聽到這裡,唐竹權大聲喝道:「謝大俠說得對!老子剛才險些著了你的道兒,現在正好算算這筆賬。」 慕容藏一冷笑:「沈堂主身懷絕技,只怕你這筆賬是永遠算不清了。」 沈鶴冷冷道:「他的賬算不清,乾脆永遠不算。」 慕容藏一道:「他願意不算賬嗎?」 沈鶴道:「死人是不會算賬的,無論新賬舊賬,他都只好不了了之。」 唐竹權大喝:「老子若死在你手上,這筆賬還有老子的老子要跟你清算!」 沈鶴臉色一沉。 「別人怕唐老人,沈某可不怕!」 「你是嘴邊硬,心中發毛!」唐竹權冷冷一笑:「你很快就會對什麼人都不怕了。」 死人當然不會怕人。 唐竹權的五絕指法已暴展,急襲沈鶴胸前要穴。 就在這時候,長街上突然傳來一陣簫聲。 「鬼簫!」謝不名突然臉色一變:「是銅棺九陰叟的鬼簫。」 唐竹權怒喝道:「管他鬼簫神簫,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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