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血濺黑杜鵑 | 上頁 下頁
三四


  白門主。

  飛屍門的門主白無極,就在司馬血的背後?

  司馬血沒有轉身望去。

  因為他已發現自己的旁邊,多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這個人站在他身後,動也不動。

  「白無極?」

  「不錯,老夫就是白無極。」

  「飛屍門本也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想不到居然給萬殺門以大吃小,併吞進肚子裡。」

  「錯!」

  「難道不是如此?」

  「當非如此!」白無極雖然不動,但卻竟似有一股巨大足以令人窒息的壓力,直逼司馬血的背心。

  白無極緩緩的說道:「無論是誰,妄想將飛屍門併吞,都是一種極端嚴重的錯誤。」

  龍城璧忽然插口道:「你已經和黑杜鵑鬧翻了?」

  白無極冷哼一聲:「你已成為籠中猢猻,最好少點開口,也許你將會死得舒服一些。」

  龍城璧果然聽話,不再說什麼。

  但他卻立刻用力揮刀,向鐵柵劈去!

  張兩刀不相信龍城璧破鐵柵出去。

  雪山三聖也不相信。

  唯一相信龍城璧能夠有本領衝破樊籠的人,只有司馬血一個。

  他對於龍城璧這位雪刀浪子,有絕對的信心。

  如果只有風雪之刀,而沒有龍城璧的手,想衝破樊籠也絕不容易。

  但風雪之刀再加上龍城璧,這種力量往往就會大得令人難以想像,不可思議。

  白無極雖然仍然佇在司馬血的背後,沒有移動腳步,但司馬血發現地上的影子,微微抖動了一下。

  司馬血不再猶豫,立刻反手向後刺出一劍。

  司馬血的劍,有時候快若流星,但有時候卻會溫柔如情人的手。

  他現在這一劍,簡直就此情人的手還更輕,還更溫柔。

  這一劍起初你會以為刺得很快,誰知半途中卻變得很慢很慢。

  慢得簡直跡近乎兒嬉。

  但李臨淵李臨風兄弟睹狀,卻一齊面色驟變。

  白無極森冷地一笑:「想不到舒我懷的情人劍法,也給你學上手了,難怪你能成為江湖上的殺手之王!」

  司馬血淡淡一笑:「舒我懷劍法天下無雙,如果他還活著,這一劍已足以要了你的老命。」

  「不錯,」白無極冷冷一笑:「可惜舒我懷早已死在黑杜鵑的毒刀下,你能夠學到情人劍法,足見你與舒我懷之間,有頗深的淵源。」

  司馬血冷笑搖頭:「我從未見過舒我懷。」

  「胡說!」白無極青白的臉孔緊緊一皺:「難道你的情人劍法自出娘胎便已經學會?」

  司馬血道:「你聽過劍狀元這個人的名號沒有?」

  「劍狀元?」白無極臉孔皺得更緊:「就是那個自稱精通一百七十八種劍法的狂徒?」

  司馬血悠然道:「無論他是劍狀元也好,狂妄之徒也好,但他懂得江湖上一百七十八種劍法,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白無極目光一閃:「難道你的情人劍法,就是從劍狀元那裡學回來的?」

  司馬血淡淡道:「不是學回來,而是贏回來的。」

  白無極皺起了眉,盯著司馬血。

  司馬血歎口氣,道:「劍狀元雖然懂得一百七十八種劍法,但我只用一種劍法,便將他擊敗,所以,我贏到了一套只有三招的情人劍法。」

  白無極回答道:「情人劍全套共十三招。」

  司馬血微笑道:「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劍狀元罰下毒誓,說他懂得的情人劍就只有這三招,其他十招,他卻沒有弄上手。」

  「很好!情人劍法的確很好。」

  「當然好,否則司馬血早已死在你的腐屍功下了!」說這兩句話的人,是龍城璧。

  他就像是神話裡的奇跡一樣,從鐵柵裡走了出來。

  白無極冷冷一笑。

  「猢猻子逃了出來,可惜卻偏偏逃到了墓穴之中……」

  龍城璧輕輕的把風雪之刀插回入鞘。

  白無極忽然道:「聽說你奉了風雪老祖的遺命,要殺黑杜鵑?」

  「不但殺黑杜鵑,還要將黑杜鵑的手下全部毀滅。」

  「風雪老祖為什麼要這樣的,你知道嗎?」

  「像黑杜鵑和你這種人,本來就是該殺!」

  「你錯了,」白無極冷冷笑著:「該殺的人是風雪老祖,如果沒有風雪老祖,中原武林上根本就不會出現黑杜鵑這一個人!」

  「為什麼?」

  「你知道黑杜鵑的真正來歷嗎?」白無極冷笑道:「她並不是中原裡的人,而是自東瀛來的一個婊子!」

  「東瀛婊子?」

  「不錯,因為她就是木櫻的母親!」

  龍城璧一呆。

  白無極又道:「風雪老祖是個自命風流的老龜蛋,四十年前他已差不多六十歲,但他仍然到處沾花惹草,居然嫖到東瀛,還把黑杜鵑從老遠帶回中土!」

  龍城璧更加呆住。

  但他不能反駁白無極。

  因為他相信白無極這番說話。

  風雪老祖本來就是個無拘無束,敢愛敢恨的江湖異人,許多事情別人做不出,但風雪老祖卻會幹了出來,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白無極冷冷道:「風雪老祖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烏龜,他媽媽巴拉子個活王八,這種人居然在武林中享有崇高的名譽,不是老天的眼睛瞎了,就是江湖人個個都盲了眼,更盲了心。」

  龍城璧道:「他老人家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白無極道:「光是把黑杜鵑這個潑婆娘由東瀛帶回中土,這條罪老夫便足以痛駡他三輩子。」

  龍城璧凝視著白無極,道:「你為什麼肆無忌憚的在罵黑杜鵑,別忘記她是萬殺門的門主,而你卻只不過是個護法。」

  「護法?」白無極呸一聲:「我護她個大頭春夢,這個潑婆娘跟隨了風雪老祖幾年,就與舒我懷搭上了,風雪老祖氣不過,發誓有黑杜鵑在中原一日,他就永不踏足中原半步,這種妖婦,憑什麼資格要老夫做她的護法。」

  龍城璧笑了笑道:「舒我懷是怎樣死的?」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