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大漠來客 | 上頁 下頁


  年輕女郎找不著小賭徒,不禁很是失望,她向老哈薩歎了口氣,道:「這次是我的不對,那位哥兒給我白白嚇了一場,這錠銀子算是我賠給他的。」說著,把一錠最少有十兩重的銀子拋給那個車把式。

  那漢子接過銀子,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怪夢。

  年輕女郎走了,在西南方一叢樹林裡,正有一個人目光癡呆地望著她的背影。

  但年輕女郎不知道,更不知道這人的真正身份……

  年輕女郎雖然走了,但老哈薩這一支「商旅」並沒有繼續向前進發。

  原因很簡單,連最重要的「護送人物」也不見了,老哈薩又怎能繼續前往鐵衣堡?

  老哈薩不但不能繼續前進,而且還擔心得要命。

  他下令眾人馬上去找尋,但車廂中人到底是什麼模樣,大家都是全不知道的。

  原來這一隊人馬自塞外出發至今,從來沒有人直接見過車廂中人。

  即使老哈薩也不例外。

  車廂中人除了吃飯和喝水之外,唯一最需要的,就是第三輛馬車所盛載的乾枯葉子。

  每天正午,車廂中人都要五斤幹葉,但怎樣用法,眾人卻是全不知情,但均料想是用來治病的。

  老哈薩剛下令找尋車廂中人,一個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金衣特使!」老哈薩有點驚奇地望著這個金衣人。

  金衣人神情凝重,道:「大爺已向鐵衣堡進發。」

  老哈薩目光一亮。

  「大爺」就是車廂中人。

  老哈薩吸一口氣,對金衣特使道:「大爺既已前往鐵衣堡,咱們是否也該跟著?」

  金衣特使道:「不必了,你們就在這裡等候大爺。」

  老哈薩道:「大爺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金衣特使道:「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你用不著焦急。」

  老哈薩道:「但我怎知道誰是大爺?」

  金衣特使道:「大爺身上,是有一塊『天殘玉令』的。」

  老哈薩心中嘀咕,暗道:「這大爺是什麼身份,教主連『天殘玉令』也交給了他?」

  金衣特使又對老哈薩道:「你們暫時就在這裡紮營,若有別的變故,本座將會通知。」

  老哈薩點點頭,道:「知道了。」

  ***

  在鐵衣堡外,一個勁裝漢子正在探頭探腦,暗中注視著不遠處的一支「商旅」。

  這勁裝漢子就是阮立斯。

  阮立斯為人機警,輕功也十分了得。

  但這一次,他還沒有查到什麼,就已給一隻手抓住了右邊肩膊。

  「別動!」背後有人冷冷喝叫。

  阮立斯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一直以為自己行動靈捷,正是神不知鬼不覺,哪知他的一切舉動,早已落在敵人的眼中。

  阮立斯只覺得右邊的肩膊疼痛得十分厲害,顯見敵人的內功著實非同小可。

  他真的不敢動。

  背後那人又道:「你是不是鐵衣堡出來的?」

  阮立斯遲疑半晌,才道:「是的。」

  那人冷笑一聲,道:「嚴堡主近來怎樣了?」

  阮立斯道:「他老人家很好。」

  那人道:「你是不是嚴鐵衣的兒子?」

  阮立斯搖搖頭,道:「不是。」

  那人道:「那麼,你和嚴鐵衣之間怎麼稱呼?」

  阮立斯道:「他老人家是我的授業恩師。」

  那人冷冷道:「你帶我去見他。」

  阮立斯道:「鐵衣堡不是可以讓人隨便進出的地方。」

  那人「呸」一聲,道:「放屁!鐵衣堡又不是銅牆鐵壁?我若要潛進去,簡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阮立斯道:「那麼你自己潛進去好了。」

  那人咳嗽一聲,忽然五指力道暴增,阮立斯立刻聽見肩胛碎裂的聲音。

  這種痛楚可不容易抵受,阮立斯登時痛得暈倒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背後已沒有那人的蹤影。

  阮立斯又是痛楚,又是驚懼,正要回鐵衣堡向師父稟告,忽然有人閃電般出現,攔在他的面前。

  阮立斯驚魂未定,正要出手招架,但這人已嬌笑一聲,道:「這位壯士,我想知道一個朋友的下落,你可以幫幫忙嗎?」

  阮立斯定睛一看,只見站在面前的,是個又年輕又漂亮的女郎,單從聲音判斷,就可以肯定她絕不是那個捏碎自己肩胛骨的惡魔。

  阮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住這年輕女郎道:「你要找誰?」

  年輕女郎道:「一個穿黑衣的小武士,他叫小賭徒。」

  阮立斯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這個人,更沒見過他。」

  年輕女郎不禁面露失望之色,但她接著又道:「你是不是受了傷?」

  阮立斯道:「是有一點點傷,但沒有大礙,不勞姑娘費心。」

  年輕女郎凝視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噫」的一聲,道:「照我看,你好像很痛楚,似乎傷得不輕。」

  阮立斯道:「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還是各走各路吧……」

  年輕女郎道:「你打算到什麼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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