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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藍衣人哂然道:「若論膽大包天,又有誰能及得上你?」

  龍城璧道:「你現在是不是想送一匹馬給我?」

  藍衣人道:「區區一匹馬,又算得上什麼,只要你喜歡,隨便拿去便是。」

  龍城璧談淡一笑,道:「你真是個好人。」

  藍衣人又說道:「要不要記著我的名字?」

  龍城璧道:「你說不說都沒關係,因為我已知道你是誰。」

  藍衣人一怔:「你知道我是誰?」

  龍城璧冷冷一笑:「除了常劫花的他弟子『九分象』易我容,你又還會是誰?」

  藍衣人呵呵一笑:「好眼光,佩服!佩服!」

  龍城璧道:「我也很佩你。」

  易我容道:「你佩服我的易容術?」

  「不是易客術,而是善解人意。」

  龍城璧沉默了片刻才接道:「我現在需要一匹好馬,你來的正是時候。」

  易我容悠然一笑:「馬,你可以騎走它,辦法也很簡單,只要你走過來就可以了。」

  他在笑,笑得很輕鬆,但右手卻已把一柄刀緩緩抽了出來。

  這柄力當然不是真正的風雪之刀,但卻和風雪之刀沒有太大的區別。

  若是換上別人,真的會以為他就是雪刀浪子龍城璧。

  但龍成璧當然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個冒牌貨色。只是,他也不能否認,易我容真的似模似樣,很象自己。然而,刀法又如何?難道他也會使用八條龍刀法嗎?

  龍城璧沒有拔刀。他只是一步一步的向著那匹馬兒走去。

  易我容牢牢的盯著他,右手已青筋暴現。

  龍城璧沒有專情他,只是看著那匹馬。直至刀光一閃之後,龍城璧才飄然上馬。

  易我客仍然握著那柄很像是風雪之刀的刀,臉上神態就像是剛噎下了一塊魚骨的傻子。

  他的刀沒有動。

  因為他的刀剛劈了出去,另一道刀光已更早一點飛起。那是真正的雪刀,那是雪刀浪子的八條龍刀法。他看見了畢生所看見最快、也是最精彩的一刀。

  若他是旁觀者,他一定會為這來的一刀而喝采。

  然而,他此刻並非是旁觀者,而是挨刀人。

  一刀劃過心臟,一招就已結束了他的生命。

  易我容又怎能為自己的死亡而喝來?他只能苦笑、慘笑、絕望的一笑。

  在他還沒有倒下去之前,金鬃雪蹄駒已四路飛揚,向前飛奔出去。

  突聽一聲佛號,馬兒接著跪倒下去。

  只見七顆佛珠,已嵌入馬腿之內。

  馬哀鳴,龍城璧黯然離開馬鞍。

  他在為馬兒歎息。

  一個灰袍白襪,四十歲左右年紀的僧人,也在輕輕歎喟:「可惜,如此好馬,就此廢掉。」

  龍城璧冷冷的盯著他:「大師何以貓哭老鼠?」

  灰袍僧人道:「貧僧豈真有傷害馬兒之意?」

  龍城璧冷冷道:「大師口是心非,難得居然不會臉紅。」

  灰袍僧人歎了口氣,道:「施主,請看馬鞍。」

  龍城璧兩目光一轉,向馬鞍望去,臉色忽然變了。只見馬鞍上,居然鑽出了五條尾指粗細,色彩繽紛燦爛的毒蛇。

  「是苗疆小五簡毒!」龍城璧不由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灰袍僧人一聲「阿彌手陀佛」,道:「罪過!罪過!」

  龍城璧吸了一口氣,忙道道:「大師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昔才諸多冒犯,尚祈恕罪。」

  灰袍僧人淡淡道:「附主何罪之有?傷害馬兒者是貧但僧,罪不在汝!」

  龍城璧道:「大師此言,豈非更令在下汗能顏?」

  灰袍僧人道:「時勢逼人,我佛有靈,也許會原諒貧如僧此番殺生造孽,但恐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施主,你似乎惹下極大麻煩,你瞧……」

  龍城璧左顧右盼,忽然看見路上出現了十八個面上木無表情的漢子。每一雙眼睛都有如利箭,而且箭箭都射向龍城y璧。

  灰袍僧人緩緩道:「這些是什麼人,施主可清楚嗎?」

  龍城璧道:「地殺。」

  灰袍僧人不禁歎息道:「地殺中人,殺人無算,但此番居然殺到本寺佛門清靜地之上,罪過!罪過!」

  龍城璧問道:「請問大師法號怎樣稱呼?」

  灰袍僧人道:「貧僧法號滌心。」

  「原來是滌心大師,」龍城璧道:「這裡的方丈,又是誰人?」

  滌心大師說道:「貧僧也正是木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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