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盜令驚魂 | 上頁 下頁


  唐竹權忽然擔著他的膀子,緩緩地說道:「你是個很奇怪,但又很聰明的人,事實上,在這世間恐怕已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把龍城璧和竹君的兩顆心分開。」

  他說得很清楚,也說得很對。雖然龍城璧和唐竹君已別離了三年,但他倆的心還是聯繫在一起。

  「三年了,竹君瘦了,平時也難得見她一笑,」唐竹權的聲音依舊粗豪,但卻也帶著黯然的味道:「沒有人能改變她對龍城璧的感情,你也是一樣。」

  他的說話,是不是真的很對?而且,世間上就算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唐竹君對龍城璧的感情,但時間又怎樣?人有情,時間卻無情。人類不可能改變的事,時間卻能。

  唐竹權是不是真的不明白這?

  對於卓玉量,唐竹權並不覺得討厭。他甚至很快喜歡這個來自武樂王府的年青人。

  卓玉星喜歡畫中的唐竹君,易真是有點癡。但這並不是罪惡,竊究淑女,君子好逑,那是人之常情。而且,她畢竟還沒有嫁,即傳卓玉星存有角逐情場之心,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唐竹權並不希望卓玉星打這一仗。

  雖然這年青俠客並不討厭,但若真的發生「情場爭奪戰」唐竹權還是必定會站在龍城璧那一邊的。

  而且,無論怎樣看來,卓玉星也絕不會是龍城璧的敵手。雪刀浪子在唐竹君的心裡,占著何等重要的地位,唐竹權是很清楚的。

  這種生死不渝的感情,又有什麼力量可以把它搖動分毫?

  唐竹權想不出。

  所以,他絕不希望卓玉星真的動了感情。否則,對卓玉星來說,將會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雨點漸漸細小下來,唐竹權已把酒罈丟開一角。

  他現在最開心的,不再是酒罈裡的酒,而是不知身在何方,一去就是三載的雪刀浪子。

  「龍城璧在哪裡?」他問卓玉星。

  卓玉星吸了口氣,「不知道!我只知道武樂王府已派出了數十高手,要取他性命,奪回王朝木令。」

  唐竹權盯著他:「你是不是也想殺了龍城璧?」

  卓玉星搖搖頭:「不想。」

  唐竹權說道:「但你也是武樂王府的人!」

  卓玉星道:「武樂王府中,分武、樂二官,要追殺龍城璧的,是武官一派的高手。」

  唐竹權一怔,問道:「你是武官還是樂官?」

  「樂官派。」卓玉星道:「家師也就是樂官派之首。」

  唐竹權皺眉道:「武樂王府怎會分成兩派?」

  卓玉星道:「武官與樂官,本來各有司職,前者掌管財政、府務、練劍場,而樂官則是掌管刑堂、氣功院、金國寺。」

  「什麼金國寺?難道武樂王府裡,有座寺院嗎?」

  「不錯,武樂王府歷代主人,皆篤信佛法,而府中有寺,乃是自開始以來即已存在的。」

  唐竹權道:「現在要追殺龍城璧的,是武官中人,樂官中人又將如何?」

  卓玉星道:「我們堅信龍城璧絕非盜走王朝木令者。」

  唐竹權一呆:「剛才你豈非也說,龍城璧盜走了王朝木令?」

  卓玉星道:「說龍城鷺盜走木令的,並不是我,而是武官派的高手。」

  唐竹權道:「但樂官派又憑那一點,相信龍城璧絕非盜走木令之人?」

  卓玉星道:「因為我們都相信他不會幹出這種事。」這解釋似乎不能算是解釋,但其實也是很合理,很真切的解釋。

  唐竹權也點點頭,說:「對!老子認識浪子這許多年,老子也相信他不是那種人,一定是有人利用這個機會,盜走木令,然後把罪名推到龍城璧的身上。」

  卓玉星道:「我們樂官派的人,也是這樣想,可惜武官派方面,完全不接受這種看法。」

  唐竹權哼的一聲:「不問是非黑白,就冤枉好人,他奶奶個熊,這還成什麼世界?」

  卓玉星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幫助龍城璧,渡過這難關。

  」唉!「唐竹權歎了口氣,」咱們現在連浪子在哪裡,不知道:「又怎樣去助他一臂之力?」

  卓玉星道:「唐大少莫非已忘記了偷腦袋大俠衛空空?」

  「這小子?嘿嘿!老怎會忘掉他?」

  唐竹權嘿嘿一笑:「他現在比以前神氣啦。」

  「怎樣神氣?」

  「他以前看來也和龍城璧沒有太大分別,但現在,他已有了一個很漂亮的老婆。」

  「你說的不是七層雲霧峰珠現山莊的薛三小姐?」

  「不是她還誰?」

  「這一對江湖俠侶,還未真正成親,又真能算是衛空空的妻子?」

  「唉,早在四五年前,老子就以為他們快要成親了,但好事多磨,曲曲折折攏攏攘攘的,直到幾天前,老子才接到他們的喜柬。」

  「喜柬雖然是來得遲一點,但也可以證實,他們之間的感情,能夠經受得起考驗。」

  唐竹權哈哈一笑:「你說得對。」

  「婚禮定何時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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