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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裘潤在黃樹鎮,由他出手相救,也許還可以趕得及保住司馬血的性命。

  誰知形勢突變,韋雪魂離開了女兒和司馬血後,葛豔陽立刻就派人把司馬血擒了回來。

  司馬血已成為俘虜,韋霜霜又怎樣?

  韋雪魂臉上雖然還很縝定,但內心卻是焦急不已。

  葛豔陽望著他,嘴角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過了很久,才緩緩地說:「這位殺手之王,對你們韋家父女來說,真是情深義重之極,看來,他和一般的冷血殺手,的確是大不相同。」

  韋雪魂臉色一沉,道:「你要甚麼條件才能放了他?」

  葛豔陽哈哈一笑:「你現在很想跟葛某談條件嗎?」

  韋雪魂道:「我是一個爽快的人!」

  葛豔陽道:「我就是欣賞你這種爽快的脾氣,事到如今,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媛很乘巧,咱們雖然抓住了司馬血,但她卻已逃了出去。」

  韋雪魂心中一寬,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的:「你們出動了多少人去對付我女兒?」

  葛豔陽微微一笑,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概三十餘人左右。」

  韋雪魂冷哼著說道:「虧你以名門正派,仁義無雙的大俠自居,但是對著咱們韋家父女,卻只能一味倚多為勝,真不要臉!」

  葛豔陽道:「但葛某處事周密,一般江湖中人,又怎知道得這許多秘密?」

  韋雪魂道:「如今最少我已知道,裘潤也知道。」

  葛豔陽道:「裘潤他不敢說,而你卻是不會說的。」

  韋雪魂道:「而且,就算我說出這種事,別人也不會相信。」

  葛豔陽道:「人貴自知,你現在大概後悔自己成為了一代大魔頭罷?」

  韋雪魂道:「我現在只後悔一件事,就是沒有把司馬血趕走,以致釀成這個局面。」

  葛豔陽道:「你這樣說,未免是對司馬血太不瞭解了,像他還種人,只要決定了要做某件事,就算強如你我,也是無法加以阻攔的。」

  韋雪魂道:「所以,就算我想把他趕走,也只會徒勞無功。」

  葛豔陽點點頭,說道:「上天下地,唯一可以把他趕走的,也許就只有死神而已。」

  韋雪魂道:「但他並不該死!」

  葛豔陽道:「他的確並不該死,該死的是你,但也許是我。」

  韋雪魂道:「不管是你該死還是我該死,總之司馬血是一點也不該死的人。」

  葛豔陽道:「所以我沒有下命令殺了他。」

  韋雪魂道:「但他現在看來已和死人沒有甚麼太大的分別。」

  葛豔陽道:「是的,但他最少還沒有咽氣。」

  韋雪魂道:「在這輛囚車裡,他還能活多久?」

  葛豔陽望了司馬血一眼,過了一會才說:「也許一兩天,也許只能再活幾個時辰。」

  韋雪魂又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

  葛豔陽狡猾地一笑,然後又沉默了很久,才說:「一命換一命,你說公平不公平?」

  韋雪魂點點頭:「聽來公平得很。」

  葛豔陽道:「你懂得這麼說,那就好辦了,只要你留下來,我就放了殺手司馬血。」

  韋雪魂道:「司馬血已暈迷不醒,就算你放了他,他也走不動。」

  葛豔陽道:「你可以先把他帶走,然後才再回來。」

  韋雪魂嘿嘿一笑:「你不怕我去如黃鶴嗎?」

  葛豔陽道:「因為你並不是一隻黃鶴、而是大冰原之魔,所以,只要是你答應過的事情,葛某人是絕對放心,毫不懷疑的。」

  韋雪魂瞳孔收縮:「你真的對我有這種信心?」

  葛豔陽冷冷一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戰場上,如果只會相信朋友而不肯相信敵人的人,住住會慘敗倒下。」

  韋雪魂道:「朋友不可信,反而敵人可信?」

  葛豔陽道:「任何事情,最不智的做法就是斷章取義,朋友有時也會不可信,敵人也是一樣。那是要看那一種朋友,和那一種敵人才能立下判語的。」

  韋雪魂凝視著他,忽然說:「你真的不怕縱虎歸山,日後鑄成大錯?」

  葛豔陽道:「這就要賭一賭!」

  韋雪魂道:「想不到以你那樣的人,居然也會賭一賭運氣。」

  葛豔陽搖搖頭,道:「我賭的並不是運氣,而是賭一賭自己的眼光,倘若是自己目光如豆,看錯了,而致吃了大虧,那也是心甘情願,與人無尤的。」

  韋雪魂道:「不愧是葛豔陽,既然這樣,我走了。」

  葛豔陽道:「你不但要帶著司馬血走,也要連黑衣大夫也一併帶走。」

  裘潤大吃一驚,忙道:「葛堡主,這怎麼可以?」

  葛豔陽臉色一沉:「為甚麼不可以?他若不把你帶走,就算放了司馬血又有甚麼用?」

  韋雪魂冷冷的點了點頭,道:「葛堡主說的不錯,若沒有裘大夫悉心治療,這位殺手之王只怕很難活到明天。」

  裘潤的驗色蒼白如雪,正待張口說話,葛豔陽已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多言了,快撿拾好你的藥囊,然後陪韋先生上路。」

  裘潤呆了一呆,知道再求情也是沒用,只好苦著臉點頭道:「屬下遵命!」

  葛豔陽又說:「嗯!你還要記著一件事!」

  裘潤道:「請堡主吩咐!」

  葛豔陽道:「司馬血的性命,現在已變成你的性命,你明白了沒有?」

  裘潤一怔,隨即又點頭如搗蒜,迭聲說:「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葛豔陽的意思是說:「若司馬血的傷治不好,你也活不成了。」

  這是命令,也是一種威逼,但卻絕不會是虛言恫嚇。

  裘潤生平殺人無數,活人也不少,但卻以這一次最是無可奈何。

  尤其是要陪伴著大冰原之魔一塊兒去,那更是一種難言的恐怖滋味。

  正當裘潤準備撿拾藥囊的時候,韋雪魂又對葛豔陽說:「呂鴦的女兒,聽說也在這裡。」

  葛豔陽沉吟半晌,才道:「不錯,但抓住這個女娃娃來要挾呂鴦,卻不是葛某的主意。」

  韋雪魂冷冷道:「這一點我倒是信得過的,像呂鴦那樣的腳色,也不值得用這麼麻煩的手段來拉攏。」

  葛豔陽道:「你想葛某連呂仙曼也放了?」

  韋雪魂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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