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峽風雲(20)_龍乘風

二〇

　　武士的臉木無表情，當他們來到了門外的時候，他們的眼睛仍然只直視著前方，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有幾個人來到了這裡。

　　衛雄對兩個武士說：「這三位是龍城璧、唐竹權、饒不得，他們要見堡主。」

　　左邊一個武士回答：「堡主有命，除了龍城璧，任何人不得入內，違令格殺勿論。」

　　唐竹權、饒不得互望一眼。

　　唐竹權道：「這算是甚麼玩意？」

　　饒不得道：「莫不是嫌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衛雄忙道：「兩位息怒，敝上可能情緒欠佳，只想見一見龍大俠，兩位請到廳上休息片刻……」

　　唐竹權立刻道：「廳中可有酒肴？」

　　衛雄道：「早已準備妥當。」

　　饒不得道：「何以早已準備妥當？」

　　衛雄笑了笑，道：「實不相瞞，三位還遠在五百里外的時候，敝堡就接已獲消息，知道三位的行蹤。」

　　唐竹權一怔。

　　饒不得道：「冰山堡消息靈通，何以一直在江湖上沒有多大的名氣？」

　　他說話從不客氣，可說是坦率之極。

　　衛雄輕輕一咳，沒有回答。

　　龍城璧忽然淡淡一笑，對唐竹權和饒不得說道：「衛堡主只想見我，兩位就在廳中等我好了。」

　　唐竹權猶疑半晌，終於道：「也好，反正老子的嘴裡快要淡出鳥來，不喝點酒實在很沒趣。」

　　饒不得道：「老夫奉陪！」

　　「奉陪到底？」

　　「當然奉陪到底！」

　　（四）

　　第一道鐵門內，是擺放古玩的地方。

　　龍城璧對於古玩沒有多大的興趣。

　　他打開第二道鐵門。

　　第二進鐵門裡又是另一座石室，裡面沒有甚麼奇珍異寶，只有一個面色慘白、雙目恍如一對血球般的破衣怪人。

　　＊＊＊

　　破衣怪人冷冷的瞧著龍城璧，忽然用很生硬的漢語說：「你是來殺我的？」

　　龍城璧也瞧著他，而且瞧了很久，才慢慢的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破衣怪人說道：「你是要來殺衛冠五的？」

　　龍城璧道：「我不是來殺衛冠五。」

　　龍城璧道：「我為甚麼想殺人？」

　　破衣怪人狂笑，笑聲有如鬼哭：「中原武林的人，沒有一個不想殺人！」

　　龍城璧一愣。

　　破衣怪人又接著說道：「你不殺人，人就要殺你，你們都是喜歡殺人的人！」

　　他的聲音很特別，使人聽過之後，絕對不容易忘記。

　　龍城璧可以肯定，在今天之前，他既未見過這個破衣怪人，也沒有聽過這個怪人的聲音。

　　同時，他也可以肯定，在今天之後，他絕不會忘記這個破衣怪人。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第三道鐵門，也同時聽見門內傳來一陣狗吠的聲音。

　　狗吠聲漸漸停止，裡面終於傳出了冰山堡主衛冠五的聲音。

　　「你進來。」

　　雖然是短短的三個字，卻是那麼沉雄有力。

　　龍城璧打開了第三道鐵門，立刻就嗅到一陣臭不可當的異味。

　　他看見了四條巨大，還有滿室狗糞。

　　冰山堡主衛冠五，竟然就坐在那些狗糞之上！

　　▼第九章　衛堡主似瘋非瘋

　　（一）

　　龍城璧就算在做夢的時候，也絕對想不到衛冠五竟然會在這一座石室裡，坐在一堆狗糞上來見自己。

　　衛冠五莫不是已經瘋了？

　　那四條巨犬看見了龍城璧，更是狂吠不已。

　　衛冠五忽然叫道：「爾勒魯高！爾勒魯高！」

　　龍城璧一怔。

　　這是藏語，而不是漢語。

　　難道這幾條巨犬是從西藏而來的？

　　那四條巨犬聞聲之後，居然一起安靜下來，還俯伏在地上。

　　龍城璧吸了口氣，盯著衛冠五。

　　衛冠五淡淡道：「你不必用這種眼光來看我，我沒有瘋。」

　　龍城璧聳肩一笑，道：「你當然沒有瘋，只不過你現在的行動的確難免令人覺得奇怪。」

　　衛冠五道：「你聽過臥薪嚐膽的故事沒有？」

　　龍城璧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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