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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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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過話,卻無回話,當即運起「通天耳」傾聽,覺得附近六七丈內,毫無呼吸聲,顯然剛才偷襲那人已遠去。 他向适才人影消失處走去,原來那裡又有一條岔道,走不遠,右邊露出一線光線,那光線雖然甚是薄弱,但黑暗中,不啻是一盞明燈。 隨光亮傳入,飄來一陣清爽水氣,並隱隱聽到潺潺流水聲。 他心頭一暢,舉步奔去。 才走二步,忽聞一陣救命呼叫聲,有一衣衫褸的漢子,出現在甬道,遮住了透進來的光線。 那個如人遭魅魑,沒命地急奔過來。 尹靖微一提氣,身形升起,貼住山壁。 那個人奔過他身邊,躲進另一條岔道。 他身形剛消失,甬道出口陡現一人宏聲怒駡道:「好小子,看你逃到哪裡去。」 一個長袍漢子,手提一把長劍,寒光閃閃,直奔過來,他身法奇快,速度遠在前面逃命那人之上。 他在甬道裡轉了一圈,找不到影蹤,糊塗地從另一條岔路追去。 尹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正在是昆侖掌門千愚諸葛生,只是未看清楚,前面被追殺的那人是誰? 尹靖身形躍落甬道,迅速出了山洞,眼前光線大盛,顯出一條三四丈寬的狹穀,中間是一條丈寬的河流,這條河正穿過山洞河道的下流,由於河面開闊,因此流速不像山洞裡那等湍急。 兩岸生了許多花樹,頗為幽靜。 河水清可見底,他走過去拔水洗面,頓覺清涼無比。 突然視線觸及對岸湖畔樹下,那裡浮起一具屍體,被樹幹攀住。 尹靖吃了一驚,運目細看屍體身穿華服,面目朝上,依稀就是宇文雷。 是啦!幽冥公子被玉面書生拋入潭水裡,流到此地,但不知已否氣絕? 當即默運「太乙玄功」,虛空一抓,那屍體「嘩啦」一聲,沖出水面,落在他手中。 探手一摸,胸膛尚有餘溫,忙向丹田輕輕一按,把他腹中的積水壓出。 壓出積水後,又拍活了三處穴道,宇文雷四肢微微動了一下。 尹靖連叫二聲:「宇文兄,宇文兄。」 幽冥公子依然沉迷不醒,卻聽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尹兄呀?你救了誰?」 尹靖回頭一望,只見那人身上玄衣破裂,皮膚也擦傷了好幾處,情狀至為狼狽,但面目清秀,臉帶笑容,正是玉面書生呂江武。 尹靖大喜道:「呂兄快來,宇文雷還沒有死。」 呂江武劍眉一剔,冷笑道:「這小子還沒有死?真命長,留著總是後患,待小弟收拾他算了。」 說著一個箭步,趨到河邊,發掌直劈下去。 他掌勢剛劈下一半,忽覺手臂一麻,腕門已被尹靖扭住。 玉面書生臉色一變,朗朗道:「尹兄居然幫起外人。」 尹靖劍眉微微一軒,凜然道; 「呂兄言之差矣,咱們俠義中人,豈能乘人之危,再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置他死地?」 玉面書生臉轉笑容,朗朗道:「尹兄如此吩咐,小弟自當遵命。」 尹靖忙放開了他的手腕,致歉道:「小弟剛才一時魯莽,請呂兄別見怪。」 玉面書生俊逸地笑道:「好事做到底,尹兄就快設法救治吧。」 尹靖頷首道:「呂兄說的是。」正待伏身去扶宇文雷,玉面書生眉梢閃過一絲殺氣,突然說道:「這裡是岔道必經之處,易漏行蹤,還是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以免受人打擾。」 尹靖道:「呂兄說的是,但不知何處較為隱蔽。」 玉面書生道:「小弟得知一處所在,尹兄請跟我來。」 尹靖抱起宇文雷跟在他背後,出了山谷,地勢更為開朗。 這時夕陽已快隱入西山,眼前景物甚是模糊,都是些一堆一堆凸起的山岩,中間是軟綿綿的細沙,二人奔過之時,在地上留下淺淺的足印。 尹靖邊行邊問道:「呂兄可知庭主已否找到『玄天圖』?」 玉面書生道:「谷中別有洞天,岔道紛陳,大夥分開去找,倒沒有聽說誰取得『玄天圖』。」 二人奔入沙漠中十數丈深,尹靖見他衣衫襤褸,頗似剛才在甬道中,被千愚諸葛生追殺那人,不禁問道:「小弟在甬道中,發現昆侖掌門,提劍追殺一人,形狀與兄頗相似。」 玉面書生點了點頭,帶著憤怒的口吻,道:「尹兄你也看到了,那昆侖掌門好沒來由,趁小弟落了單,以老欺少,欲取小弟性命……」他說到此,突然停下腳步。 尹靖也跟著停下來,但見前面一片黃沙地勢開闊,一點也不隱蔽,心中不禁微起疑雲。 玉面書生看出他的心意,伸手向前面一指,低頭說道:「過了山坳,有一段隱秘之穴,若時機緊逼可暫時將宇文雷置於土穴中,等取到『玄天圖』再去找他,也不會被人發覺。」 尹靖運目望去,只見那山坳在三十丈外,也看不出是否有土穴,正想詢問,玉面書生搶先說道:「小弟原該與尹兄一道前去,只因與家父約定在西面第三個礁石後相會,剛才被昆侖掌門追殺,延誤不少時刻,為免家父懸念,只好失陪了。」 尹靖不疑地笑笑。 「呂兄請便,小弟告辭了。」展開身形,向沙漠中直奔過去。 玉面書生臉上浮起得意的獰笑,急急向西面奔去,躲在礁石後面。 尹靖奔行間,忽覺腳下細沙微微鬆動,起初尚不在意,哪知鬆動得愈來俞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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