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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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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氣跑到落星崖下,氣喘吁吁,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納入口中。 千手菩提問道:「宋穀主是什麼毒瘴?那樣厲害嗎?」 那人鷹鼻猴臉,正是金牛谷主宋文屏,他生平研煉毒藥,首先發覺水氣中,毒性甚烈,見機奔回,但前頭那些人已入瘴幕中心,功力較淺者早巳不支倒地。 宋文屏一面喘氣,一面說道:「此種毒瘴一入體內,封氣閉穴,使人形同石木。」 天外神叟,恨天矮叟,浮月山莊二位莊主,及飛龍劍客等人,相繼奔了回來,至於屬下徒眾,悉數中毒斃命,無一生還。 千手菩提見庭主與日、月真人未回,突然身影一閃,疾如一縷青煙,向水潭奔去。 他已知瘴氣厲害,以「無形罡氣」佈滿全身,所過之處,紫色毒瘴被逼在三尺外。 愈近潭畔,濃霧愈重,只見水潭中間有根樹枝,萬教庭主借著樹枝浮力,站在水面,雖然水浪洶湧,卻如中流砥柱凝立不動。 但他無法躍到對岸,也無法退回,真個進退維谷,情形至為狼狽。 日、月真人站立潭邊,二人臉色鐵青,正盡力運功抵抗毒氣,他們無法救回庭主,卻也不願自行退回。 千手菩提衣袖一拂,喝道:「二位快回!」 日、月真人感到身邊濃濃的毒瘴,忽然渙散,精神一震,待看清是千手菩提來救,忙展開身形急步奔回。 黃旌護法緊接著又是一袖拂去。見袖裡射出一道白光,疾如閃電,向庭主飛去。 這一招是雪山派「流雲袖劍」中的絕招「袖裡乾坤天外雲」,那道白光繞著真武子周身一匝。 武當派是劍術正宗大家,真武子一生練劍,造詣非同凡響,借著千手菩提劍光真氣,施展借力之術,身如雪地飄風,飛向岸上。 千手菩提大喝一聲,向前一推,真武子足尖在潭畔一點,身形已在十丈外,二、三個起落已脫出危險境界。 二人身形如風,回到落星崖下。 千手菩提來回之際,始終未讓濃凝的紫色水氣沾上,露了一手雙手飛劍的上乘劍術,救庭主出險,功力之高誠然不可思議,觀者驚得眩目結舌,呆呆怔住。 玉面書生見主要人物大部分脫險,只死了一些無關大局的人,心中直叫可惜。 這時中毒的人,或吃解藥,或運功排泄毒氣,個個靜坐在落星崖下,誰也不敢再走近水潭。 中毒的人臉上都發紫發黑,神情甚是可怖。 黃昏時分,三道黑影進入山谷,一個身材高大,方臉廣額,手持一支丈許長的「擎天玉筆」。一個眉清目秀,臉如冠玉,腰匝一條烏亮長鞭,雖然已入中年,但風韻依然十足灑脫。另一人蓬頭垢面,鳩衣百結,生得又矮又瘦又髒。 他們來到崖下,見眾人臉上紫氣氰氳,好似木頭似的端坐不動,甚感毫詫異。 玉面書生突然喜叫道:「爹爹,伯伯你們來了?」 這三人正是虯龍堡,九宮堡,與丐幫的三位主腦。 神鞭呂重元見他左臂紮著白布,長眉微徽一皺,問道:「武兒,你肩膀怎麼了?」 玉面書生笑道:「只怪孩兒學藝不精,與浮月莊主印證武功,敗北受傷。」 呂重元道:「你說是摩雲生嗎?」 玉面書生點頭道:「正是。」 呂重元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以大欺小稱得什麼好漢,來來,摩雲生你有種同我打上三百招。」 浮月莊主臉上紫氣朦朧,不言不動。 玉面書生見父親向他挑戰,心裡高興,笑道:「摩莊主身中毒瘴,只怕不能動手了。」 呂重元心想:原來這些人都中了毒氣,怪不得個個都呆若木人,當下打個哈哈道:「孩子等他康復之後,為父一定替你出這口鳥氣。」 翌日晨曦初上,豔陽普照山野,有一白衣宮裝美女,過了千石岩,直入狹穀,那女子蓮步姍姍,踏入朝霞,步履從容不迫,乍看還在老遠地方,突然已到眼前,快得出奇。 她不但身法奇快,而且體態輕盈,有驚世絕俗之容,如玉山照人幾乎壓蓋了朝霞的光輝。 東夷眾人個個精神煥然,齊聲歡呼叫道:「二公主!」個個拜倒在地。 劉老媽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道:「二公主無恙歸來,真是皇天憐見。」 香玉公主笑道:「我又不是三歲童孩,還不會照顧自己嗎?這些人在這裡幹什麼?」 劉老媽未及答話,玉面書生已搶先說道:「尹嫂子你來了呀,『玄天圖』就在對面山洞瀑布內。」 香玉公主秀臉微泛怒色,嗔道:「你這人說話不老實,既在山洞內,你為什麼不進去取?」 玉面書生道:「秘笈原是尹兄之物,咱們取了之有違兄弟情義,我想了之後,心裡甚感不安,因此等著嫂子你來拿。」 香玉公主臉呈喜色,笑道:「此話當真?」 玉面書生笑道:「這次絕不胡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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