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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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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採石磯事了,天震教,柳家堡,浮月莊眾人等,分成三路,擬行恒山奪取「玄天圖」。 「南天一劍」摩雲庭,「金牛谷主」宋文屏,「飛龍劍客」朱明翁,與「鐵扇書生」俞君傑,四人一道,過豫南,走秦川,沿黃河北上,途至臨潼,落腳在一個叢林廢堡中棲息。 那廢堡草木荒蕪,屋塌梁斷,任年嬌正好驅車避難到此。 她叫乃夫宇文雷先進堡中巡視一番,無意中聽到他們談論恒山之事,他一時不慎弄出聲響漏了行蹤,以致被其截住。 宋文屏一見正是「混元坪」帶走「伏羲奇書」及「藏玄秘圖」的那幽冥公子宇文雷,心中大喜,立時上前盤根問底,要宇文雷交出「伏羲奇書」「藏玄秘圖」。 宇文雷性情傲慢,如何能忍受對方脅逼?自是冷言相向,一言不合,卒以引起爭論。 他的武功本就略遜宋文屏一籌,鬥不幾回合,就傷在「七煞追魂彈」下,他只覺身子一陣冷一陣熱,痛苦難當。 宋文屏哈哈一笑,在他身上尋搜奇書,結果一無所獲,不由忿怒地打了他幾個耳光。 任年嬌見丈夫久去不歸,扶著公主下車入堡中查看,一見宋文屏在打他丈夫嘴巴,吃了一驚。 宋文屏等人乍見苑蘭公主,更為驚訝,畏縮地退入廊榭陰影下。 尹靖聽了上面敘述,心甚焦慮,濃眉深鎖道:「藏玄秘圖遺落江湖,掀起濤天風浪,如今豪傑雲集恒山,倘若『玄天圖』落入歹徒手中,教我何顏以對林老伯?」 眾人均感到事態嚴重,苑蘭公主秀眉微顰道:「現在萬教庭主及南北各大門派,一定盡出精華去了恒山,那裡驚險惡況,非同尋常,我不能讓家妹一人涉險,咱們立刻就去恒山接應。」 聖手公羊站在醫生的立場,自然表示反對,他恭恭敬敬地說道:「下屬愚意,不如先搶得仙蘭,治癒公主傷勢,再上恒山不遲,否則縱然去了,也無補於事。」 眾人頷首表示贊同。 苑蘭公主滿臉不悅之色,伸手扶著樹幹,想是心神疲憊,否則會把聖手公羊嚴叱一頓。 提到搶奪「六瓣仙蘭」,尹靖把孫總兵之事,說與眾人知情,聖手公羊沉吟一陣,出了一個主意,道:「欽差官既是駙馬舊識,情義上不便再去攔截,如今兩全之計,不如分道而行,駙馬爺與公主上京晉見賢賓王夫人,相機行事,下屬與婁兄等人,先往恒山助公主一臂之力。」 尹靖也有此意,只是不便開口,聞言大喜,道:「如此偏勞二位了。」 伴君如伴虎,任年嬌覺得苑蘭公主甚難侍侯,不如也上恒山去追隨二公主,因道:「單只二位去了,未免勢薄,愚夫婦也願去略盡綿薄之力。」 尹靖當即應允,於是眾人就此議定,從車廂取出乾糧充饑,這一晚就在廢堡中歇息。 第二日來到潼關,眾人分道而行,尹靖沿黃河東行,曉夜兼程,一路甚少休息,對公主侍湯服藥,無微不至,因為公主傷勢嚴重,車廂不能過於動盪,只得緩緩而行,這一來自然影響行車速度。 一直到了第七日,瓶中藥丸只剩二粒,遙見前路,垂楊斜柳,京華在望。 尹靖喜道:「大公主咱們已到京城了。」 入得城來,但見紅樓畫閣,珠簾卷雨,香車駛於天街,駿足馳于禦路,茶坊酒肆,歌管弦索,柳析花衢,簫鼓喧天,真個是滿目琳琅觀不盡,一片繁華在畫中。 尹靖只覺南船北馬,燕京繁華,比起金陵,另有一番盛況。 這時天色尚早,但他無心觀賞市面風光,驅車來到一家大旅館,掀開窗簾,把公主扶下馬車。 店小二笑臉來迎,見公主滿臉病容,卻出奇的美麗,不由怔了一怔。 尹靖道:「替我們預備兩間清靜上房。」 店小二見他二人衣著高貴,想是豪富人家外出遊覽,旅途染病,因此急忙把他們引進睡房。 尹靖把行旅安妥,來到公主房間,說道:「你好好在房中歇息,我去打聽賢賓王府第。」 苑蘭公主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快去快回。」 尹靖應了一聲,出行而去。 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公主見他離去,突然心靈感到一陣空虛,一人在房中靜靜地等待著,思潮起伏,想起她妹妹此刻在恒山不知處境如何? 這次去恒山的無不是機智老練、功力高強的江湖豪客,及各大門派的宗師,玉妹心地純善,雖然身懷絕技,如何鬥得過那些人? 越想心裡越煩躁,她一生中最關心愛護妹妹,而她最關心的人,又處於最使她不能放心的環境。 她只覺得神昏目眩,異常慵懶,又倒出一粒丹丸服下,調息運功,儘量使心神平靜。 到了傍晚時分,一陣敲門聲,把她喚醒,她道:「是尹公子嗎?請進。」 門縫開處,尹靖走入房中,苑蘭公主見他一臉失望神色,問道:「怎麼,沒找到賢賓王?」 尹靖道:「侯門深如海,賢賓王府在禁宮皇城之內,等閒人物不得其門而入。」 苑蘭公主心想:自己貴為一邦之主、尹靖身為駙馬,居然吃了閉門羹,受人奚落,心中好生氣忿,冷冷道:「一個賢賓王有什麼了不起,不見也罷,咱們上恒山去。」 尹靖知她脾氣,這種求人之事,同她商量不出什麼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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