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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耿瑛琦接道:「尹公子今年也要參加會榜。」

  「哦!如此失敬了。」拱手之際,右手掌心突然向外一翻,一股潛力向尹靖逼到。

  耿瑛琦秀臉一寒,蓮足前跨半步,冷冷道:「尹公子參加的是文榜,不是武榜。」左掌劈出。擋住來勢。

  二股潛力一接,耿瑛琦香肩晃一晃,上官英治穩若山嶽。但小船卻退後半尺。

  只見他神色怔了一怔,瞬即朗笑道:「琦妹幾年不見,功力已然大進,今年武榜魁首,當真是非你莫屬了。」

  「好說,好說,小妹一入國境,就風聞『上官族』問鼎聲望最高,小妹若能敬陪末座,已屬幸然。」語氣說的很冷漠。

  「琦妹這樣說未免太見外了,貴我兩族交稱莫逆,一向都是共進共退,文武會榜那一家得魁,都同樣感到光彩。」

  「我們這海外小族,豈會放在你眼內?」

  上官英治臉色突然一變,道:「琦妹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你們這樣算是歡迎遠道回國的客人?」

  「琦妹有所不知,這次皇上親自回國主持秋祭,目下國中九大族族長,除耿伯伯海外榮歸,未及參加銀鑾殿國政大會外,其餘族長都冠衣盛服朝會,家父特令家叔及小兄出海遠迎,小兄若有殆慢之處,實在承擔不起。」

  「哼,你承擔不起,剛才那一掌尹公子怎承擔得起?」

  上官英治聽她原來是為這事生氣,臉上突然浮起一絲嫉意,但一閃即失,笑道:「這位尹兄從未謀面,剛才小弟純系存著討教的意思,更不知尹兄是參加文榜,魯莽之處,特此致歉。」說著深深一揖。

  尹靖亦微笑還禮道:「适才之事,兄台萬勿介意。」

  「尹兄謙懷雅量,小弟萬萬莫及。」說著雙足一蹬,捨棄小舟,躍上紅綾船。

  耿瑛琦見他已賠禮道歉,頓時展顏為笑,四條船呼呼喝喝,開向海岸。

  上官英治一面親切地敘說近海風光,一面指揮船隻航行,越近海畔,船楫來往越多,遙望岸上車水馬龍,商店林立,敢情這是一個很繁華的港埠。

  靠碼頭停泊著不少船員,最引人注目的是左旁一帶,樹蔭森涼,異常幽靜,與市面喧囂情形截然不同。

  那兒泊著一艘形如鐵桶的快船,漆著深藍色,四周有官兵戒衛,行人甚少往那邊走過。

  尹靖不禁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問道:「那船看來甚是特別。」

  上官英治微笑接道:「那是皇家御用『朦艟潛艦』,皇上幸居『海天別墅』,那地方海浪千潯,非有此艦無法航渡,這船前日才到。」

  尹靖精神突然一震,道:「皇上不知帶了多少人回國?」

  「說來奇怪,大公主本來年年回來主持『天嶽台』,今年只有二公主回國,聽說大公主因事留在中原。」

  「明天讓你瞻仰瞻仰二公主風采,相信尹公子生平之中,還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美女,二公主人稱『東瀛玉女』,玉潔冰清,人世無二。」

  尹靖聽她讚揚香玉公主,心中自是甚感受用,但他卻儘量保持著鎮靜,微笑道:「貴國山川靈秀,才子佳人應運而生,乃意料中事。」

  上官英治突然劍眉一皺,奇道:「怎麼!尹兄不是來自『蓬萊仙島』?」

  尹靖淡然一笑,道:「小弟中原人氏,向慕貴國風光,特遠道而來。」

  上官英治「哦」了一聲,耿琦笑道:「你感到意外嗎?」

  「這確實出乎我意料之外,不過敝國每年秋未大祭,四域來遊賓客不在少數,尹兄既參加文榜會試,也算半個主人身分,如不恥下交,就在敝島多盤桓幾日,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

  「上官兄盛意小弟心領,秋祭過後,需要克日回返,他日有緣再行拜唔。」

  「尹兄想必急於往『蓬萊仙島』一行?」

  耿瑛琦輕輕一笑,曼聲道:「往『蓬萊仙島』又怎麼樣?」

  上官英治裝著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道:「小兄除覺得遺憾外,別無感觸。」

  「非也,小弟是要趕返中原。」

  「尹兄雖不能在『無極島』多逗留幾天,但小弟能結識中原人士,亦將感耀終身。」

  這一晚上官將軍家,燈碧輝煌,豐肴佳宴,招待海外歸國的蓬萊族長耿氏父女,尹靖也應邀作陪。

  上官將軍年近花甲,但卻精神爍爍,太陽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武功修為非同凡響。

  席上還有「蓬萊海外族」的耋人耿瀛溪,上官族老二上官二叔,及上官英治,這三人尹靖白天在海上都見過。

  另有一位小姐,面容清麗,身體顯得很嬌嫩。經主人介紹、才知是上官將軍的千金上官詩昭,她自幼喜愛詩書,不習武藝,因此身子很纖弱。

  她今年代表上官族,參加文榜會試,耿瑛琦與上官詩昭,自幼在一起長大,雖然一個外向,一個內向,但因世族之交,倒也稱得上是閨中密友。

  上官將軍聽說尹靖是中原人士,立時另眼看待,尤其是對尹靖的英朗儀錶倍加讚揚,譽為生平僅見。

  席上主客相敬,氣氛異常融洽,幾人談談說說,先話家常,漸漸談及文武榜試,瀛洲問及今日國政大會事,上官將軍道:「今年大公主因事未克回國,『天嶽台主』改請二公主擔任。」

  耿大人微微一笑,道:「二公主賢淑溫雅,秀絕人寰,有『東瀛玉女』之稱,以小弟看法,她的武功與大公主當在伯仲之間,只不知『地嶽台』敦請哪一位名家。」

  「『地嶽台主』本擬請『波羅仙劍』尉遲天長,但他依然懷怨前恥,因為大公主贏得文武雙魁那年,正是『波羅仙劍』主掌『地嶽台』,那一次百招之爭,實是平分秋色,尉遲天長沒有占到絲毫上風,國中乃紛紛傳說大公主的劍術可壓倒『波羅劍派』,尉遲天長為維護『波羅劍派』盛名,三年前與大公主約鬥『流嚴島』,從清晨鬥到傍晚,結果大公主險勝一招,威名震撼四域,贏得『東夷第一劍』美名,自從『流嚴島』比鬥後,『波羅劍派』就一再婉拒擔任『地嶽台主』,今年適逢『覺遠寺』白眉神僧坐關二十年期滿,攝政王乃親往恭請主持『地岳台』,白眉神僧已親口答應。」

  耿大人微微頷首道:「素聞『覺遠寺』武功另成一派,淵深莫測,聲望之隆不在『波羅劍派』之下,白眉神僧坐鎮『地嶽台』倒是很適當的人選。」

  上官將軍突然微微一歎,道:「今晨朝會,小兄聽到一個消息,對我們武榜奪魁甚是不利。」

  耿大人吃了一驚,道:「什麼消息?」

  「愚兄數年來全心全力培植英治,相信老弟也全力在課督瑛琦,小兄聞你們回國,本可確定今年武榜非你我兩族莫屬,國中諸族也都有這種看法,可是如今卻出一個勁敵,對奪魁威脅極大。」

  「上官兄說是哪一族?」耿大人不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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