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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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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翁猛然想起林琪的話,有人問起,一概回說不知,因此吱唔著說道:「貴戚日前來過敝園,但是人已離去。」 玄衣儒生緊問一句道:「老丈可知他們的去處?」 花翁怔了一下,道:「這個,老漢就不清楚了。」 玄衣儒生又欣賞了一陣花卉,逕自拜別。 傍晚林琪回來,花翁又向他她說了,林琪心中惶惶不安,從董老伯的描述看,那二人極可能是幽冥公子宇文雷,與玉面書生呂江武,這二人不管來意如何,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怕的是苑蘭公主或天外神叟他們找上門來。 晚飯後,林琪端著參湯,到尹靖房中,只見他盤膝趺坐在木榻上運功,頭上一股白煙凝集正濃,約莫有五六寸高。 林琪不敢打擾他,靜靜坐在一旁,經過一盞茶功夫,尹靖才睜開眼睛,只見他印堂含華,神采飛揚,林琪芳心大慰,微笑地走了過去道:「靖哥哥,你覺得好點嗎?喝這參湯。」 把參湯送到尹靖嘴邊笑道:「我喂你。」 尹靖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己來。」 林琪不依,撒起嬌道:「不管,我要喂你。」 喝過參湯,林琪緊偎著尹靖身邊坐下,尹靖伸手扶著她的芳肩,道:「琪妹,你對我太好了,我不知怎樣報答你!」 林琪順勢倒到尹靖懷裡,笑道:「你已恢復了幾成功力?」 「八成功力。」 尹靖故意把臉孔一板道:「過幾天,我找你打一場架。」 尹靖微微一怔,道:「為什麼找我打架?」 林琪在他懷裡格格嬌笑,道:「我現在功力大進,找你比劃呀!」 尹靖恍然大悟、淡然一笑,道:「那我隨時領教,嘿,只是你功力怎會大進?」 林琪沾沾自喜,道:「『幽冥鬼洞』有一隻數千年道行的『洪芒角犀獸』我喝了它吸取天地精英,日月精華的『陰文靈血』,因此功力大進!只是靈血在體內,還無法全部默化補身。」 尹靖微微一笑,道:「琪妹,恭喜,恭喜,不知如何才能全部默化補身,如有委用之處,小兄甚願效勞。」 林琪聽得芳心「卟卟」,如小鹿亂撞,雙頰緋紅,半嗔半喜道:「你壞,不告訴你。」 尹靖大感意外,不解地道:「哦,我什麼地方壞?」 林琪哪敢開口,頭躦在他懷裡,羞不可仰。 尹靖突然劍眉一皺,低低道:「琪妹,有人?」 林琪聞言一驚,從懷中掙起,一式「黃鶯出穀」,電射而出。 只見竹籬外,一道黑影一閃即失,追到那邊已不見影蹤。 回頭正碰上董老伯,老人詫異道:「姑娘這麼晚還沒睡?」 林琪裝著看花的樣子,笑道:「呀!是老伯,我來賞花散心。」 董老伯老氣橫秋地說道:「年輕人早睡早起,身子要緊。」 林琪微微一笑,向老伯福了個福,回到房中,尹靖問她有何發現? 林琪秀眉一顰,道:「那人身手快捷,已經走了。」 尹靖沉思片刻,道:「我們在老伯家打擾了近半月,我想明天辭行。」他想董老伯植花扶木,清淨無為,不可因自家之事,叨擾老人的平靜生活。 林琪心靈突然浮起一絲不祥的預兆,幽幽道:「你還沒有完全恢復,今午我向鎮上藥鋪定下一株五百年老參,明日可到貨,服過老參再走不遲。」 尹靖心中很感激,頷首應允。這一宵無話,且表過不提。 翌日黃昏,林琪又上鎮,尹靖閒居無聊,步出茅屋,只見丹桂蘭芷,錦爛如雲,繡毯鬱菊,點綴風光,花香撲鼻,彩霞橫天,如入畫中。 尹靖自住下董老伯花圃,日夜運功培元,很少離開茅堂,董老伯一見尹靖,心中大樂道:「小哥兒,老漢這花圃你覺得如何?」 尹靖微微一笑道:「老伯清雅雍淡,可謂已得花中之趣。」 董老伯哈哈朗笑道:「有花無酒不精神,有酒無花俗了人,老漢後院埋有數十年的陳年老酒,待我去取來共醉一杯。」說著轉身邁去。 尹靖微微一笑,獨自在圃中賞花,正覺神清氣爽之際,突然傳來一陣清婉歌音,悽楚動人,如閨中怨婦思春,歌曰: 「日色已盡花含煙, 月明欲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 蜀琴尤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 願隨春風寄燕然……」 尹靖沿著歌聲來處,躡步走去,只見牡丹花下,佇立著一位白衣美女的背影。 啊!她不正是林琪嗎?尹靖怔了一怔,想道:「琪妹怎會唱這種幽傷的悲調?」 歌聲略頓,又繼續唱道: 「憶君迢迢隔青天, 昔時橫波目, 今作流淚泉, 不信妾斷腸, 歸來看取明鏡前。」 聲聲婉轉,聞者不禁淒然淚下。 尹靖緩步走了過去,撫著她的香肩,輕輕道:「琪妹……」 那白衣女郎突然掙開他的手,旋過身來冷冷道:「誰是你的琪妹?」 尹靖突然臉色大變,退了一步,吃驚道:「啊,是你,二公主,香玉公主。」 不錯,她正是蓬萊宮中與尹靖海誓山盟的香玉公主,只是她那俏麗的眉山春水間,隱現著一層淡淡思愁,那甜蜜,溫馨的笑容似亦隱沒在愁雲之中,如果她是著藍衣,尹靖會以為是苑蘭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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