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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明教武林重啟釁(1)


  群雄聽他答允就位,方才站起。

  此事計議停當,武當掌門交接大禮便行,眾人兩廂觀禮,有頃禮成,殷融陽成為武當第三任掌門。

  觀禮已畢,各派將自家約定的緊急召喚信號及聯絡方法告知段子羽,以便他統籌事功,指揮全域。

  段子羽與眾人話別,堅邀黃衫少婦二人到府上盤恒些時日。

  黃衫少婦笑道:「段世兄大婚之日,愚夫婦只因格守祖規,不願多與江湖人士打交道,才過府而不拜,在府外雅奏一曲,聊作薄禮,正當去府上討幾杯喜酒吃。」

  路上,段子羽方知黃衫少婦叫楊瑤琴,藍衫男子叫蕭九韶,人物固風流之至,名字也雅得很。無怪乎二人琴、蕭緊隨,須臾不離。

  行至汝陽附近,忽見淨思頭髮散亂,邊逃邊打,後面一高大道人緊迫不舍。段子羽大怒,從馬上箭射而出,問道:「淨思,什麼人這等大膽。」

  淨思恐慌道:「小師叔,快避一避,這妖道會妖法。」

  段子羽冷笑道:「是鬼我也叫他重入地獄,什麼妖法我倒要見識一下。」

  回手一掌拍至淨思背上,將她拋回自己馬上。

  那道人隨後即至,段子羽一掌拍出,喝道:「妖道納命。」

  那道人渾然不懼,一掌迎上,兩掌甫交,噗的一聲沾在一處,段子羽驀感功力外泄,對手掌上似是一抽力極大的風箱,將自己內力吸將過去。段子羽凜然一驚,催運內力,登時內力如排山倒海發洩出來。

  那道人正自得意,忽感對手掌力霎時間脹滿自己身軀,暗道:「不好。」方欲收掌,段子羽剛力一震,那道人口一張,一口鮮血噴出來,登時萎縮於地。

  楊瑤琴、蕭九韶旋即而至,一摸道人身軀,渾身骨修筋脈俱被段子羽至剛之力震斷,須臾間高大的身軀漸漸萎縮拘孿,變成二尺幼童。

  蕭九韶贊道:「段世兄實乃神力,這等修為實非人力所及。」

  楊瑤琴皺眉深思,歎道:「好險,若非段世兄出手,等閒人對付不了這等功夫。」

  段子羽道:「他這門功夫忒煞邪門,體內似虛空無物,專吸人內力。」

  楊瑤琴道:「此乃逍遙派的北冥神功,專吸人之內力以為已用,端的厲害無比。尊先祖譽公當年便精擅這門功夫,不知吸了多了高人的內力,而自己毋須修練便已登峰造極。這道人一者功力尚淺,二者段世兄內力忒猛,他刹那問吸入這麼多至剛之力,以至容納化解不了,方盡將體內漲降若換作旁人,不免遭其毒手。」

  淨思見道人已斃命,方神魂得安,兀自心駭不已,泣道:「我兩位師姐都被這妖道施法害死了。」淚眼漣漣。

  段子羽一面扶慰他,一面行至前面,果見兩位峨嵋女弟子倒斃于途。個個包裹骨,渾身骨棱撐出,如骷髏一般,淒慘無比。全身精氣盡泄無遺。

  楊瑤琴歎道:「這門功夫問世,武林中不知又有多少人慘遭不幸了。」

  段子羽忿然道:「不知這奸賊是何來路,我當盡斃此門中人。不使其流毒江湖。」

  司徒明月道:「他是明教風字門門主,這門功夫大概也是新學乍練,我以前也從未聽說過這門功夫。」

  淨思在屍體上刺十幾下,方始泄出惡氣。

  段子羽暗自思忖:「怪道明教披一魔字,功夫也俱是陰損歹毒。」問道:「淨思,你不在派中,跑到這兒來作甚?」

  淨思道:「我想我師傅,便來尋她,哪料遇到這個妖道,害死我兩名師姐。」說著又哭起來。

  段子羽溫言哄了半天,她才收淚,段子羽告訴她百劫師太早已離開,不敢讓淨恩獨走江湖,便攜她先至府上。

  晚飯過後,段子羽與楊瑤琴,蕭九韶敘話,談至九陰真經,段子羽替歐陽九謝過擅盜之罪。

  楊瑤琴笑道:「那是故意讓他偷走的。九陰真經本不許流入江湖,歐陽大俠持尊府傳國王璽而求,家父家母均感為難之至,那時段世兄乃段氏香火,家母本欲奉迎段世兄入府,歐陽大俠堅執不肯,一意令段世兄成名江湖,重振段氏雄風。家母無奈,又不能違背租訓,只得故示松疏,令其盜走。否則捨下雖小,歐陽大俠焉能盜走一草一木。」

  段子羽推本溯源,自己得有今日,實有賴於九陰真經,稱謝不已。二人與段子羽複又探究一番真經秘奧,方依依而別。

  安置好客人,回至張宇真房中,張宇真巧笑盈盈道。

  「妾身接盟主大駕,盟主辛苦了。」

  段子羽見室內無人,便雙手抱住,橫置膝上,笑道:「那是你大哥讓著我,都是沖你的面子,要不然我可下不來武當山了。」

  張宇真笑道:「也不儘然,他打不過你,自然得讓步了。大哥來過了,說他瞎忙一場,到頭來全讓你收了好處。」段子羽見她喜溢眉梢,笑靨如花,豔麗不可方物,情思大動,低頭吻她。兩人百般親熱,于飛甚樂。

  次日便是歐陽九忌辰,段子羽攜三位夫人幾位家人去歐陽九墓上灑掃拜祭。祭拜過後,一行人緩緩馳歸,行至咸陽附近,驀地裡一彪人馬截住去路。

  段子羽見為首之人正是張無忌,楊逍與殷野王左右陪侍。

  段子羽拱手道:「張教主別來無羔?」

  張無忌冷笑道:「可令段盟主失望了,本座向來從無病災。本座在此候你多時了。」

  段子羽四下一望,但見兩邊樹林中人影憧憧,草叢間隱隱有刀劍之光反映出來,知中了埋伏。低聲向阿喜、趙開道:「護住兩邊,待我殺開路。」

  他提馬至前,冷然道:「張教主是欲單打獨鬥還是恃人多群歐?」

  楊逍喝道:「你與天師教狼狽為奸,巧施奸謀,離間中原武林與我教的關係,為惡殊甚。與你講什麼武功規矩?他手一舉,便欲揚起手中法旗發令。段子羽食指倏伸,一陽指力破空而至,旋即從馬上撲下,拔出腰間倚天劍喝道:「當我者死。」

  楊逍旗尚未舉起,眼見一道紫光破空而至,忙閃至一邊。段子羽一劍刺向殷野王,左手倏出,正拍在張無忌聖火令上。

  殷野王縱身避開,張無忌也被震退一步。段子羽颶颶颶連發三劍,張無忌見這三劍委實精絕,聖火令雖不憚倚天劍之鋒,終無長劍般運轉如意,身子連躍,避開三劍。

  殷野王從後撲身,段子羽旋身一爪,堪堪抓至其腦頂,殷野王大駭,身子向後一仰,一式「巧燕翻雲」斜著彈飛出去。

  段子羽瞥眼見楊逍又欲舉起令旗,左手五指連動,六道紫光嗤嗤電閃,楊逍心中一慌,著地連滾,右肩猶中一劍,直穿至骨,血流汩汩。

  張無忌兩枚聖火令砸到,段子羽身影一晃,避過兩面聖火令,和身向其撞去,身法之詭異、迅捷如鬼如魅。

  張無忌聳然變色,這原是聖火令上的武功,不想被段子羽學到手,但其詭異莫測較諸自己猶勝一籌。當下依式拆解,這聖火令上的武功他自是爛熟於胸,縱然睡夢中亦能應對無誤。

  不料他接招之下走空了,被段子羽一肩撞了出去,原來段子羽雖用的是聖火令上的身法,但卻是以九陰真經的心法施出,外表雖相類,實質大不相同。張無忌一時失察,依聖火令上的心法化解,被段子羽閃電般撞飛出去。

  段子羽這一輪猛攻實已竭盡生平之能,他知若讓兩側的明教教眾從容圍攻,司徒明月與張宇真或可無羔,史青則萬難避開明教的毒水、烈火。霎時之間,所使無不是絕技,更以詭異身法撞飛張無忌。

  司徒明月等乘勢夾馬狂馳,兩側埋伏的教眾不見令旗舞動。便不發難,待見群馬狂馳,欲待發難已然不及。

  張無忌被段子羽全力一撞,氣血翻湧,落地後調息片刻方始如常。

  楊逍忍痛一揮令旗,樹林中登即沖出韋一笑、說不得、冷謙等,禦尾直追。

  韋一笑、說不得輕功絕佳,一施展開疾逾奔馬,盞茶工夫便已追個首尾相連。

  史青在馬上抖手打出一把暗青子,說不得布袋一揚,盡數收入袋內,卻聽轟隆一聲,布袋炸成碎片,說不得身上亦幾處見火。

  原來史青擅使暗器,便向百劫師太要來幾枚「霹靂雷火彈」,此際夾於暗器中打出,說不得不防便著了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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