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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遊太虛雙修功(3)


  午飯過後,風清揚又為那中毒姑娘輸氣,喂了一碗粥,桑小蛾在旁瞧著暗自慚愧。

  風清揚頗想知道這位姑娘身份來歷,卻伯觸動桑小蛾傷懷,隱忍不問,桑小蛾見他服待這般體貼閡到,還以為二人已有夫妻名份,歉疚良深,苦思這無藥可解的解法。

  整個下午,兩人懼是無言,偶爾四目交投,便會停上半天,言語殊屬多餘,府內惟聞葛氏五雄的胡言亂語留,倒也頗不寂寞。

  列得晚上,風清揚將桑小蛾領至師傅房中歇息,桑小蛾這屋子軒敞,較之風清揚寢居大逾數倍,房中陳設豪華典雅,珠玉寶玩觸目皆是,四壁懸滿古人宇畫,全然不似武林中人所居,倒似王公諸侯的殿所,心內已知是段子羽的寢居,不由得一吐舌頭。

  風清揚又為桑小蛾檢視傷口,天師府研製的療傷聖藥非同凡品,一日工夫,刀傷劍創俱已平復,僅隱隱有些疤痕,風清揚大喜,便為她鋪設枕罩,讓她休息。

  方欲告辭退出,桑小蛾面泛紅潮,胸部起伏,欲言又止,風清揚已然約略猜知其意,深覺不妥。他與慕容雪一別彌月,久曠幽懷,與桑小蛾頗混一日,雖無越禮舉止,卻也難免情動。只是怕桑小蛾把他當作一般的好色之徒,二者也覺得對慕容雪不起,始終調息鎮懾,不敢萌絲毫繡念邀思。

  桑小蛾忽然抱住他的腰,亦不言語,只是嬌喘,半晌方曝孺道:「你,你留下好嗎?我還沒……沒和我愛過的人在一起過,你要是一要是嫌我髒。」

  風清揚情懷大動,欲念如沸,猶在強力按擦,聽她軟語央求,亦複淒涼,俯下頭吻住她櫻唇,兩張口便如磁石相吸,牢牢粘在一起,風清揚一掌打滅燭火,抱著桑小蛾上了床。

  兩人均是如饑似渴,放縱情懷,神遊萬里,恍倔如置身太虛,渾不知天上人間。

  風清揚與慕容雪交歡,均是按兵法部勒,循規蹈矩,雖然奧妙無窮,終究心神不昧,未若這番屢兵野戰,殺得昏天黑地,別具情趣。桑小蛾枕邊風月自不待言,心中愛煞風清揚,使出渾身解數,宛轉逢迎,益助情興.雖是初會,卻大相投契。

  雲收雨歇,風清揚竟爾頭一遭覺得有些疲累。他並未用上張宇初所授的雙修功,桑小蛾亦未動采補之念,但兩人均是習練有素的高手,雖然一正一邪,功夫高下亦不可同日而語,卻也鬥了個旗鼓相當,不亦樂乎。

  桑小蛾嬌喘微聞,香汗淋漓,軟癱熱化般的身子似已不屬己有。風清揚摸出絹帕為她揩拭乾淨,見她鼻翼易動,口舌冰冷,雙睜似閉非閉,忽然想列她所練的邪功最懼元陰走泄,對身子大損,忙含住她舌尖,度氣過去。連度三日,聽得胸腹間咕咕作響,身子亦由冰冷轉為溫熱,方始收功。

  桑小蛾得他三口真氣之助,精氣回復,羞澀一笑,歎道:「有此一宵,當真死亦不枉了。」

  風清揚把她抱在身上,手撫玉體道:「不許說這種斷頭話,你我恩愛還在後頭。」

  桑小蛾微閉雙睜,聽憑他百般愛撫,心中甜滋滋的甚是受用。須臾,撐起身子,從風清揚頭髮直吻到腳底,恨不得將他吞到肚裡,吻得風清揚情熱如火,將她翻轉來二度施為。桑小蛾不敢施用采補功,竟然相形見細,有些禁受不住,嬌柔宛轉,呻楚不勝,風清揚方欲休止,桑小蛾卻摟住他道:「別停,我受得住的。」聳身逢迎。

  二人情興濃處,風清揚察覺她元陰欲泄,早已有備,施用張宇初所授心法,逆轉陰陽。

  桑小蛾詫異道:「別這樣,會損身子的。」用手力撐。

  風清揚道:「休慌,我這是雙修功法,有益無損。」說著施功已畢,桑小蛾奇道:「睫,你怎地也會這種功夫?」

  風清揚笑道:「不是也會,我這是雙修功的不二法門。」

  桑小蛾道:「甚麼勞什子法門,不過是些不正經的東西,你別是中了人家的道,學上這等下流穢技。」

  風清揚正色道;「夫婦居室,人之大倫,這是聖人的話,可不是我杜撰出來的,只有假道學、偽君子才諱言之,其實私下裡卻比誰都齷齪,朱喜可謂是道學的鼻祖了,『存天理,』滅人欲』便是他的名言,可自己卻為名營妓與同僚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卒為天下笑。」

  桑小蛾厲聲道:「別說了。」

  風清揚不虞情話纏綿間,她競突發重怒,大是憚然。

  感到她綿軟的身子一陣抖顫,扳過她的臉,卻見她面容掇曲,痛苦之至。心下痛惜。歉厭道,「都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氣了。」心中揣測,或許朱喜是她的先祖,這段醜事他的後人自是避諱言之,自己當她的面大罵朱喜,豈非守著和尚罵禿驢,難怪她如此著怒了,想想不錯,便道;「其實朱老夫子人品道德文章俱為後世推崇,他老人家雖有這段傳聞,也未見得屬實,即便屬實,所謂『聖人不貳過』,他老人家說不定便從此悟出人生真謗,而為一代理學宗師。」

  桑小蛾苦笑道;「你莫違心贊甚朱喜夫子的了,他和我絲毫干係都沒有,他的名字我還是首次聽聞。」

  風清揚說完那篇「朱喜頌」後,確是面如火熱。連自己都詫異自己作「翻案文章」競如是迅捷有力,朱老夫子地下有知,亦當心慰矣,待得聽完桑小蛾的話,直如一腳踏空,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話中哪一句能令她大發雷霆,直感匪夷所思。

  桑小蛾悠悠出神,半晌方道:「我身子已然給了你,索性把心也掏給你吧。」

  風清揚聽她淡淡的話中竟似蘊含著極大的痛苦,忙道:「你的心就在這兒,我摸得到的。」握住她豐滿柔軟的乳房,用力揉搓,希冀籍此打消她的念頭。

  桑小蛾呻吟兩聲,氣息漸促,驀然抓住他手道:「別鬧,我終須讓你知道我先前是怎樣的人!」

  風清揚歎道:「過去的事只不是場惡夢,忘記它就是了,何必再提這些陳年老帳。」

  桑小蛾感激道:「我知道你是憐惜我,可我若不說出來,你我總會心存芥蒂,我不要和你隔著心,再則,我若不對你說,以後絕不會對第二人講,世人只知有個淫賤狠毒的千面妖狐,卻不知有個人間地獄中逃生出來的桑小蛾。」

  風清揚聽她語意甚堅,不再阻攔,靜靜靜聽。

  桑小蛾道:「我祖上原在大元位居高官,京城被後降了朱元漳。」

  風清揚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令祖又是棄暗投明,深明大義,想來必是青史有傳了。」

  桑小蛾道:「你別混攪,我祖上雖也是天下知名的元室重臣,我卻恨死他了,當時為何不一劍鍘頸,再不舉家自焚,便將我媽殺了,也可免身後之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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