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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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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海邊海龍老人那幢小莊院的後院,獨孤鳳、傅香君一樣相對無言。 在她們的後面有一座新墳,燕沖天就葬於其中。 那是七天前的事情,傅香君突然發覺燕沖天有些不妥,一探,竟已脈斷氣絕。 無論怎樣看,燕沖天已是個沒有生命的死人,傅香君無奈只有將燕沖天下葬。 她仍然留在那裏,只希望雲飛揚有一天回來,而她亦實在無家可歸。 雲飛揚沒有回來,反而走來了獨孤鳳,傅香君亦有些意外,當她知道無敵門總壇內雲飛揚大鬧婚筵的事情更感慨萬分。 她只有嘆息,對獨孤鳳沒有片言隻字的不滿,像一個這樣溫柔、美慧的女孩子,獨孤鳳又怎能不抱歉? 口裏雖然沒有說,她已經準備將雲飛揚讓出一半來給傅香君。 一說到雲飛揚,兩個女孩子都不由擔心起來,雲飛揚沒有回這裏,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是不是已傷得很重,半途不支? 想到不好之處,兩個女孩子都惶恐起來,傅香君接著將獨孤鳳引到燕沖天墳前。 獨孤鳳方待跪下,突然發覺地面竟然在震動,傅香君亦有所覺,目光及處,掩口一聲驚呼。 那座墳墓赫然在四分五裂,緩緩地裂開來,傅香君驚呼著問道:「鳳姊姊,這是怎麼回事?」 「屍變──」獨孤鳳這句話出口,一張臉亦發青。 語聲甫落,霹靂一聲,那座墳墓竟然爆開來,一個人隨即從墳墓中沖天飛出! 他滿面紅光,長嘯聲中,凌空疾翻了一個筋斗,落在傅香君二人面前。 二人臉色一變再變,倒退三步,目瞪口呆,燕沖天卻笑了起來,道:「傻孩子,你們在害怕什麼?」 傅香君驚魂甫定,奇怪地追問道:「老前輩,你這是──」 燕沖天喜形於色,大笑道:「三年多的苦練,今天終於讓我練成了天蠶神功。」 「天蠶神功?」傅香君、獨孤鳳二人又是一怔。 「這是武當秘傳七絕之一,因為先師被人暗殺,未能將最後的口訣傳下來,以至一直都不能練成功,到現在我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 傅香君、獨孤鳳怔怔地聽著,燕沖天接道:「天蠶作繭自縛,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種內功心法,必須深研內功的人才能夠明白其中的步驟,卻又要一個武功全無的人,才能夠練至大成,我一直只知道用自己原有的功力去苦練,自然就越練越糟。」 傅香君道:「義父的意思,是必須先廢去自己的武功,從頭再苦練而成?」 「不錯,這正如一條蠶蟲,作繭自縛,蛻去本來的形狀,然後化成蝴蝶,破繭而出。」 燕沖天嘆息著,接道:「那天我雖然將藥服下,但想到年紀已老大,縱使能夠再續上筋脈,亦未必能夠有多大的作為,不禁萬念俱灰,哪知道腦海忽而一片空明,悠然自得,真氣迴圈不息,正如蠶蟲冬眠一樣。」 傅香君苦笑道:「我還以為老前輩真的已經死亡。」 「那種冬眠的狀態的確與死亡無異,本來所練的內功也就消散,天蠶功反而逐漸形成,源源不絕地滋長。」 「恭喜老前輩。」傅香君、獨孤鳳異口同聲,燕沖天突然想起,忙問道:「飛揚在什麼地方?快叫他到來,我要將天蠶神功的奧秘傳給他,合我們二人之力,一起重振武當派聲威。」 燕沖天這一問,兩個女孩子不由得相視嘆息。 知道了一切,燕沖天一樣感慨萬分。 *** 與此差不多同時,雲飛揚皮膚上那些白色的東西亦突然一片片裂開剝落。 月娥第一個看見,驚訝地叫起來,沈曼君一看反而笑了。 雲飛揚終於張開眼睛,沈曼君即時道:「恭喜你,終於練成了天蠶神功。」 「什麼?」雲飛揚怔住在那裏。 「當年你師父青松傷重垂危,為我所救,知道沈家以內功見長,又一直參透不通天蠶神功,所以將一份抄交給我,希望我能夠參透其中關鍵,這些年來我始終無所得,之前為了救你,將內功注入你體內,哪知道竟如長江大河,一發不可收拾,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夫人,我還是不明白。」 沈曼君漫聲輕吟道:「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雲飛揚心頭一動,道:「夫人的意思是天蠶功雖然是由夫人練,卻只是一股真氣,注入了在下的體內才發生功效。」 沈曼君嘆息道:「蠶繭終究是要經過另外一番剝繭抽絲的工作才能夠編織成衣,天蠶作繭,不為己用,創這天蠶功的人,也實在用心良苦。」 月娥插口道:「公子,夫人將天蠶功傳了給你,自己的內功便散盡了。」 雲飛揚聽到這裏,忙拜倒地上道:「夫人的再生恩德,雲飛揚沒齒難忘。」 沈曼君伸手扶起雲飛揚道:「公子不必謝我,一切都是天意。」 雲飛揚這才留意到周圍的環境,道:「這裏到底又是什麼地方?」 「一戶農家。」月娥應道:「離開無敵門已很遠,應該是安全的了。」 「莫非無敵門那兒出了什麼亂子?」 沈曼君搖頭嘆息,接應道:「無敵門已經被武當、峨嵋兩派聯手攻陷,我們是乘亂逃出來的。」 「哦?」雲飛揚大感意外。 「但不知怎的,武當、峨嵋才攻下無敵門,又被什麼逍遙谷的人制服。」 雲飛揚一聽臉色大變,也同時想起了傅玉書,握拳道:「是他!一定是他!」 「誰?」沈曼君脫口追問。 「傅玉書!」雲飛揚沉痛地道:「武當派現任的掌門人,逍遙谷那天帝的孫子。」 沈曼君長嘆道:「這個人亦可謂城府深沉極了。」 「是了夫人,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是希望先找到鳳兒。」 「她──到底怎樣了?」 「在你逃入龍鳳閣同時,她亦逃出了無敵門,那該是去找你了。」 「若是這樣,我想她一定會到燕師伯那兒。」 「是哪兒?」沈曼君接問道:「公子可否指點我一點──」 「我這就送夫人走一趟。」 「有勞公子。」沈曼君一欠身。 「夫人言重。」雲飛揚忙讓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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