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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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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耿亮苦笑道:「有人懷疑是鬼簫!」 「鬼簫方玄?」 耿亮道:「以他們所說與及現場所留下的證據,還有事發之後的跡象等等看來,我也有這種懷疑,不過事情實在太奇怪!」 「哦?」沈勝衣一愕。 「我知道你曾經替官府解決過兩件大案,憑你的武功智慧,相信你同樣可以解決這件事情,所以我深夜來打擾你!」耿亮垂下頭。 沈勝衣不假思索,說道:「我這就與你去一趟。」 *** 雪已霽,風更酷。 夜空星屑閃爍,長街一片淒清。 耿亮的腳步始終是那麼的沉重,心情也是一樣。 他的話簡短而清楚。 到底是走慣江湖的人,雖然遭逢大變,心神還能保持安定。 沈勝衣聽著面色越來越凝重。 這的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 密室的殺人事件沈勝衣這已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一次與他前所謂上的卻並不相同。 他同樣小心,耿亮、張送未及注意的他都已予注意。 走出了房門,順著走廊繞了一圈,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在他的身後,跟隨著耿亮、張送、林天智、喬康、林保。 林可兒也湊上一份。 他一回頭,眾人的視線亦落在他的臉上。而他的視線卻落向張送,緩緩道:「門閂甚至窗栓並沒有針釘之類的東西釘過的痕跡。」 張送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方才已注意到。」 沈勝衣道:「兇手也許有更好的辦法在離開之後,自外將門或者窗關上。」 張送道:「他似乎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沈勝衣道:「這的確違背常理,也許有他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亦可能他是利用這極不自然的一點掩飾某極其自然的一點,更可能他是有意以此引領追查這件事的人走入歧途!」 沈勝衣一頓,接下去:「如果目的是這樣,這個兇手我就懷疑不是鬼簫方玄。」 張送只有「哦」一聲。 沈勝衣解釋道:「江湖朋友的話除非全部都信口開河,否則方玄這個人雖然正邪不分,一切只憑自己的喜惡,但敢作敢為,好像暗殺這種事情,還不是他那種人做得出來的。」 林天智一旁插口道:「既然一切只憑自己的善惡,我以為就不難做出這種事情,誰說他沒有可能突然喜歡用暗殺的手法來將這件事情解決?」 沈勝衣瞟了林天智一眼,點頭道:「這的確也有可能。」 林天智目光一垂,落在雪地上,倏地道:「我聽說輕功提縱練到爐火純青的武林高手能夠登萍渡水,踏雪無痕!」 沈勝衣淡笑道:「登萍渡水距離如果不太遠,倒不是一件難事,至於踏雪無痕,也許我見識淺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你不妨一想,一個人有多重,雪有多輕,這種事是否有可能做到?」 林天智搖頭。 沈勝衣接道:「不過要越過這片空間,又要避免在雪地上留下痕跡,也不是全無辦法,譬如說,用一根竹子借力──那邊花徑的花樹周圍,不是插著不少扶植用的竹子。附近的雪地插著一根那樣的竹子,又有誰在意?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語聲陡頓,沈勝衣右手往身旁欄桿一拍,整個身子颼的箭一樣越欄飛出,飛過雪地上空,飛過短牆,手一伸,抓住了牆外一支竹樹,收住了勢子! 在場的人不由得目定口呆。 耿亮雖然江湖中人,見多識廣,亦不由心裡一聲佩服。 林可兒卻拍起手掌來。 掌聲未歇,沈勝衣反手一拍竹樹,借力使力,人又飛了回來,居然就落在原來的地方。 林可兒立刻走上前去,牽住了沈勝衣的手,嬌聲道:「叔叔,你這功夫教給我可以不可以?」 沈勝衣給這天真的小女孩逗的笑了起來,道:「不是不可以,這可得相當時日,還要吃得苦。」 林可兒笑道:「我才不怕吃苦。」 沈勝衣搖頭笑道:「叔叔可不能在這兒留下來。」 可兒急問道:「那麼,叔叔你留在這裡多久?」 沈勝衣道:「說不定。」 可兒道:「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我們這裡好不好?」 耿亮一旁接口道:「這比較方便,我也是這個意思,回頭我就跟妳母親說。」 「娘就在樓下,我現在先去說了!」可兒跳著走下樓梯。 喬康拉也拉不住,搖頭道:「這孩子就是這樣放肆,沈大俠莫要怪她。」 沈勝衣搖頭,目光轉回耿亮、張送、林天智這邊,忽然道:「方才我私下曾經作過一個很大膽的假設!」 張送道:「沈大俠不妨說出來讓我們研究一下。」 沈勝衣道:「我是假設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兇手的存在!」 張送又只有「哦」一聲。 沈勝衣接道:「其實是林天方先殺了耿香蓮,然後再自己自殺!」 眾人不解而瞠目結舌。 「這一來,房門窗戶的緊閉,雪地的不留痕跡,完全就不必解釋了!」沈勝衣說著忽又搖頭,「不過這一來,問題又發生了,最重要的當然是動機這個問題!」 沒有人作聲,林天智的一張臉卻已鐵青。 「如果不喜歡,盡可以不娶,立心要娶了,實在沒有理由正當這洞房花燭之夜痛下毒手,那除非──」沈勝衣沉吟道:「林天方的腦袋有問題……」 林天智冷笑截口道:「我大哥的腦袋向來很正常!」 沈勝衣揮手淡笑道:「那只是假設。」 林天智閉上嘴巴。 沈勝衣繼續說下去:「除了動機之外,兵刃也是一個問題,以我的觀察,兩人的傷口是由一種鋒利,扁薄而略呈弧形的兵刃造成!」 張送、耿亮不約而同一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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