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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你要什麼條件?」盛北川一頓接著問道:「功名富貴,以你的武功若是跟著本侯……」

  下面的話還未接上,已經被那飛虹一聲怒吼驚斷。

  那飛虹怒吼著猛將手中纓槍擲出!

  盛北川冷不提防,翁天義好像也來不及搶救,司馬長安要動時,纓槍已飛進盛北川胸膛,一穿而過!

  盛北川本能地雙手捧槍,嘴唇顫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就雙手捧槍從馬上倒翻了下去。

  沒有人作聲,彷彿全都被那飛虹的舉動驚呆,連翁天義顯然也不例外。

  那飛虹也怔在那兒,這一槍擲出,將他的怒氣擲盡,也令他冷靜下來。

  馬驚嘶,一旁奔出,盛北川仰倒地上,雙手仍捧著槍,已氣絕,雙眼張大,充滿了疑惑、驚懼,還有悲哀,在今天之前,他還是那飛虹敬重的人,那飛虹還準備為他賣命,現在卻死在那飛虹槍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飛虹打破了這一片靜寂,又大笑起來,笑聲悲激,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翁天義等他笑完了才道:「這又何苦?」

  那飛虹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他接道:「我從來未服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

  「你服我什麼?」

  「就是這一份豪氣,我翁天義已佩服到五體投地。」

  翁天義嘟嚷接道:「其實你們應該早就知道,官場險詐,盛北川怎可能是你們心目中那種英雄?」

  「他只是一個政客……」

  「你知道什麼是政客?」

  「那種人不做官不舒服的人。」

  「所以也難怪他有如牆頭之草,首鼠兩端。」翁天義一頓一嘆道:「大勢已去,孤掌難鳴,那公子應該明白他的心情。」

  那飛虹冷笑,翁天義又道:「若知道如此收場,相信他寧可死得轟烈一些,可惜他並不是一個神,沒有能知過去未來的本領。」

  「廢話──」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人才,能夠要那許多人替他賣命。」

  「都是廢話。」

  「第一次見面,廢話多一些又何妨?」

  「我覺得已經夠了。」那飛虹語聲更冷。

  「那公子既年輕,武功又好,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那飛虹冷笑著問道:「難道你聽由我將皇帝帶走?」

  「你不像那麼貪心的人。」翁天義微笑。

  「這不是貪心,是有始有終!」

  「就像你追殺司馬長安?」

  那飛虹目光轉向司馬長安,道:「不錯。」

  司馬長安笑問道:「要你做這件事的人已死掉,難道你竟然要繼承他生前的心願,抓著這個皇帝,招兵買馬,與我們的主子一決生死?」

  那飛虹沉聲道:「就是這樣!」

  司馬長安轉顧翁天義,翁天義無可奈何一聲長嘆道:「這一戰是無可避免的了。」接一揮手。

  那些死士早已重重包圍著,一見立即移動腳步,迫向那飛虹,分佈均勻,四面一樣。

  ▼第十六章 那飛虹手誅司馬,文帝千年留懸案

  盛北川的侍衛一直惶然縮在一旁,兵刃雖然全已取在手,並沒有上前,也不知那一個,突然間叫一聲,疾奔了出去,其他的不由跟著竟然將那些死士的包圍衝破了一個缺口。

  那些死士沒有得到吩咐,再加上那些侍衛人多勢眾,不得不讓開,那飛虹怎會錯過這個機會,翻身跨上皇帝的坐騎,策騎往那邊缺口衝去。

  皇帝已經失魂落魄,這時候亦不由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緊抱馬脖子,七八個死士迎上來,刀矛齊扎向那飛虹,那飛虹身子拔起,兩道銀虹從袖中飛出,在兩個死士頭上滾過,同時削進了那兩個死士的咽喉,再一個翻滾,銀虹合成了銀環,一掠而過,銀環又擊碎了兩個死士的頭顱。

  馬繼續奔向前,兩個死士左右齊上,便要搶韁繩,那飛虹的飛環「嗚」地脫手,一個死士才轉身,銀環便已飛出擊碎了他的咽喉,那飛虹身形緊按落下,揮手抓回銀環,將那個死士的身體撞向撲來的另一個死士。

  那個死士看見一條人影飛來,手中刀急斬出,到發覺是同伴時,那飛虹銀環已當頭劈下,一擊而碎!

  那飛虹再上馬,催騎策馬。

  翁天義、司馬長安雙騎亦飛奔過來,那都是百中選一的好馬,死士顯然早有默契,讓開了一條路,兩騎暢通無阻,直追那飛虹。

  那飛虹前面擋著十多個死士,他再殺五人,翁天義、司馬長安已迫近,但他與皇帝的一騎亦快到那邊木橋。

  木橋並不闊,上得去對那飛虹當然有利得多。

  翁天義即時一聲道:「殺馬!」

  死士手中矛應聲齊出,那匹馬奔不了三丈,四蹄便給刺中,倒了下去,那飛虹亦同時擊殺四人,一把抓住馬上滾落的皇帝,身形拔起,一掠三丈,右腳往一個死士的頭上踏下,借力使力,又掠出三丈。

  那個死士看著那一腳踏下,但閃避不開,只給踏得昏頭昏腦,身子不住地打轉,撞向飛馬而來的翁天義。

  翁天義沒有理會,飛騎直衝而過,那個死士給馬身一撞,撞飛出去。

  這片刻那飛虹又掠出了數丈,那些死士竟然擋他不住,但沒有罷休,緊迫不捨。

  那飛虹右手銀環疾擊,再殺一人,眼看便要衝上橋頭,翁天義已凌空撲至。

  他從馬背上拔起,一掠四丈,頭下腳上,俯衝而下,那飛虹耳聽風聲,銀環疾揚,迎向劈來雙掌,環掌一觸,那飛虹抱著皇帝連退七步,翁天義亦倒掠而回,左右死士馬矛並舉,一齊殺上。

  那飛虹連斃兩人,終於挾著皇帝,衝到橋上,一個死士挺矛緊迫而至,卻被他一環擋開,再一腳踢飛,閃電也似一道金虹同時射至,是司馬長安的蛇鱗金鞭。

  那飛虹銀環一點金鞭,身形倒退,司馬長安落在橋上,獰笑道:「姓那的,我們的舊帳也該算清楚了。」

  那飛虹冷笑道:「若是你有種,早便已算完,等不至今天。」

  「今天也不遲!」司馬長安金鞭揮舞,鎖向那飛虹脖子,那飛虹銀環敲上鞭梢,又將這一鞭接下。

  司馬長安金鞭不停,一鞭急一鞭,捲身要害,那飛虹左手挾著皇帝,右手銀環力拒,一退再退,司馬長安幾次要按動機括,將鞭在鱗片射出,但礙著皇帝,沒有按下去,金鞭的威力不能夠發揮至盡,實在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他再次收鞭,大聲喝道:「姓那的,有種將皇帝放下,我們決一生死!」

  「你若是有種,將皇帝殺掉!」那飛虹連聲冷笑。

  司馬長安大怒,方待說什麼,後面翁天義突然道:「人有錯手,這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藉口。」

  司馬長安聽說先是一怔,隨即面露得意之色,那飛虹面色卻自一變。

  離京的時候燕王曾經吩咐若是太麻煩便不用帶回去,言下之意,就是必要時可以將皇帝幹掉,那當然要做得很小心,不要令燕王負上叔殺侄的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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