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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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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飛虹充耳不聞,發狂地疾往前奔。 衝出定遠侯府,三四個侍衛策騎正向這邊走來,那飛虹看在眼內,立即疾衝了過去。 那是定遠侯府的侍衛,都認識那飛虹,看見那飛虹手執纓槍衝來,大吃一驚,他們當然知道盛北川已作了什麼決定,也不難想像那飛虹為什麼生氣,一來心虛,二來知道那飛虹本領高強,決不是他的對手,自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站著──」那飛虹斷喝,聲如霹靂。 那兩個侍衛竟然給喝住,一個惶然道:「那大俠,這可是與我們無關……」 那飛虹沒有作聲,一竄而上,一掌將那個侍衛抓下來,翻身上馬,叱喝聲中,策騎疾奔了出去。 四個侍衛驚魂未定,孫鳳翔已撲至,猛拳痛擊在馬上一個侍衛的身上,將那個侍衛擊飛,縱身亦上馬追出。 這時候,他已經冷靜下來,但那飛虹這時候怒火卻正高燒,瘋狂催促坐騎,很快將孫鳳翔遠遠拋下。 馬奔過荒野,奔過夾在林木中的小徑,那飛虹憤怒之中,走的仍然是捷徑。 又是一片荒野,過了這一片荒野,那飛虹催騎衝上了一個山坡。 居高臨下,他清楚看見大隊人馬在山坡的另一面經過。 再過去江流滾滾,一條木橋橫架在江流上。 司馬長安與四個死士,當先衝上木橋,小心檢視了一遍大橋沒有問題才揮手讓隊伍繼續前進。 翁天義一笑擺手道:「侯爺請──」 盛北川還未應話,霹靂也似一聲大喝便劃空傳來,一驚回頭,只見那邊山坡上那飛虹挺槍躍馬,一面大叫一面飛騎衝下來。 盛北川面色一變,翁天義目光一轉,立即吩咐道:「各人小心!」 那些死士太監立即散開,弧形迎向那飛虹,盛北川所屬侍衛卻怔在那裡。 司馬長安催騎奔至翁天義身旁,道:「是那飛虹。」 翁天義反而一怔道:「怎麼竟然會是他?」 司馬長安轉問盛北川道:「侯爺可是仍欠姓那的酬金?」 盛北川如夢初覺,道:「本侯原是答應了付給他萬兩黃金,可是他一兩也不肯收。」 翁天義「哦」的一聲道:「那是我們的消息不確,這個人原來也會做沒有酬勞的事情。」 盛北川苦笑,司馬長安忽然嘆息道:「他不該破壞自己的規矩的。」 翁天義道:「否則錢已到手,他還可以找一個地方好好地享受一下。」 司馬長安搖頭道:「這個人一向不怎樣懂得享受,也一向冷靜得很。」目光一轉道:「侯爺要暫避一旁了。」 盛北川嘆息無言,翁天義接把手一揮道:「來兩組人保護侯爺。」 七個一組十四個死士立即在盛北川身前雁翅般展開,翁天義接顧司馬長安道:「你也要小心才好。」 司馬長安笑笑道:「他若是仍能夠保持冷靜,根本不會這樣單騎追來,一直以來他也都是暗襲,江湖上十三個最有名的殺手中,他要認第二,相信也沒有人敢認第一,明刀明槍,不是殺手所長。」 翁天義笑道:「一個人怎樣固執也不要緊,固執有時反而令人更成功,只有原則,卻是絕不可以放棄的。」 司馬長安道:「他能夠接近,已經是本領。」 翁天義道:「他一定能夠接近,而且一定能夠將皇帝搶到手。」 司馬長安一怔,翁天義接道:「我實在想不出皇帝在他手中對我們有什麼壞處。」 司馬長安恍然,按鞭不動,說話間,那飛虹已飛騎而至,大叫不絕,槍勢如虹,一個死士迎上去,兵器還未出手,纓槍已然刺進了他的胸膛。 槍出血出,那飛虹飛騎一衝而過,纓槍一劃「霍霍」急響,兩個死士咽喉濺血,飛了出去,槍勢未絕,再一探,又刺進了另一個死士的眉心。 這個人不愧是殺手中的殺手,任何兵器落在他手中也能夠發揮強烈的殺傷力,那些死士視人命如草芥,置生死於度外,看見他,卻不知怎地,由心底恐懼出來。 一直以來,他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他的出手也實在太狠太快,在他們的眼中已成了死亡的象徵。 他們雖然被稱為死士,到底未能夠視死如歸。 可是他們並沒有退縮,迅速將那飛虹包圍起來,暗器緊接出手,四面八方射至。 那飛虹催騎狂衝,人往鞍旁一倒,槍如輪轉,撥開了右邊射來的暗器,左邊射來的全都在馬身上,那匹馬負痛,衝得更急,擋在前面的死士不能不讓開一條路,那飛虹策騎當中衝過,纓槍閃電般又劃破了三個死士的咽喉,馬再衝前十丈,終於倒下,在馬倒下之前,那飛虹已離鞍,伏地一滾,連人帶槍撞進一個死士的胸膛,在那個死士忍痛揮刀斬下之前,一掌將之擊得從槍桿脫出,撞向撲來的另一個死士身上,他接一個虎跳,從三四個死士頭上跳過,在等三四個死士的回身同時,半空中疾轉過身來,凌空出槍。「奪奪」地刺進了兩個死士的胸膛,槍一收,身形又拔起,向皇帝那邊撲落。 那些死士暗器已在手,只恐傷了同伴,又恐傷了皇帝,不敢發出去,那飛虹身形凌空躍下,逆持纓槍一插一收,那抓住皇帝侍騎韁繩的死士揮刀一擋,槍已入胸膛。 那飛虹拔槍借刀力翻身。從皇帝鞍後滾過,纓槍迅速刺入了抓另一邊韁繩的死士臉上,拔回同時,一把已然奪過韁繩。 皇帝面如土色,抱著馬鞍子顫抖,只差一點兒沒有滾跌下來,那飛虹左手控身右手槍劃了一個半弧,向他迫近來的死士不由停一腳步。 「那飛虹住手──」一個蒼勁的叫聲即時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盛北川那邊已催騎走前丈許,一面伸出手來,作阻止之勢。 那飛虹目光一落,一寒道:「是侯爺叫我住手?」 盛北川胸膛一縮,吸了一口氣,道:「黃金一直都準備著……」 那飛虹冷笑道:「我要黃金,用得著追到這兒。」 盛北川揮手截住道:「你聽本侯說……」 那飛虹冷截道:「我只要侯爺告訴我,這到底為了什麼?」 「大勢已去。」盛北川嘆息道:「我們又何必……」 「那侯爺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那飛虹目光如電。 盛北川避開那飛虹的目光道:「你們都是勇士,本侯……只是一個政客。」 那飛虹一怔,大笑道:「政客,侯爺何不早一些告訴我們?」 盛北川嘴角顫動了幾下才道:「以卵擊石,最是不智,本侯以為,你還是將人放下,回去……」 「那放得這麼容易?」那飛虹大笑不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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