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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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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康亦搖頭,搖頭嘆息道:「我的為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沒有充分把握,沒有證據,你以為我會隨便開口?」 如意立時手腳都亂了。 她給沈勝衣擲到床上,一直就坐在床上,這下子一亂,真的就手足無措。 「你怎麼會知道的?」她囁嚅著忍不住問一聲。 韓康反問一聲道:「你看我可像一個糊塗蟲?」 「不像。」 「這就是了!」韓康一瞪眼道:「你還未答覆我的問題。」 如意苦笑道:「你莫非忘了,這怡紅院本來是一處甚麼地方?我如意本來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你難道還不清楚,還要問我與他是甚麼關係?」 「我並沒有忘記!」韓康的一張臉立時紅了起來道:「你曾經應承過我甚麼,我怕你就真的已經忘記了。」 「還沒有,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負責我這裡的一切開銷,而因此我應承了你不再侍候第二個客人。」 「這個葉飛花難道不是你的客人?」 「不是。」 「那是甚麼東西?」 「是我的朋友。」 「是你的朋友?」韓康冷笑道:「你們甚麼時候認識的?」 「在你認識我之前三個月。」 「比我還早。」 「就早了那麼約三個月。」 「你喜歡他?」 「嗯。」如意居然點頭。 「他也喜歡你。」 「嗯。」 「那你為甚麼不追隨他。」 「我也想,只可惜他連自己的生活幾乎都沒有辦法解決。」 「葉飛花好像還不是一個這樣沒有辦法的男人。」 「他當然不是,只不過這幾年他連練暗器的時間都已嫌不夠,暗器未練好之前更不想再出亂子。」 「這他到底有甚麼好處。」 「最低限度身材比你瀟灑多,相貌比你好看得多。」 「還有。」韓康的語聲已起了顫抖。 「他比你年輕了幾乎二十年。」如意嘆了一口氣道:「某方面在男人來說,總是越年輕越好。」 韓康氣得臉白了。 他的一張臉本來只是發紅,想不到一下子就由紅轉白。 白得就像是死人臉一樣。 韓康總算還沒有氣死,他手指如意,指根都起了顫動,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你也犯不著生氣的。」如意瞟著韓康道:「你在陳留有你的女人,我在洛陽有我的男人,並沒有甚麼不對。」 「誰告訴你我在陳留另有女人。」韓康好容易才從口中吐出這句話。 「要不是,怎麼你寧可讓我留在這裡,也不帶我去陳留玲瓏閣。」 「我要是這樣,你朝夕在我左右,不難就知道我的秘密,珠光寶氣閣的秘密!」 「這難道不可以。」 「我倒不要緊,只可惜珠光寶氣閣的規矩由不得我這樣做。」 「那為甚麼現在又讓我知道。」 「現在不讓你知道,你又怎曉得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這一回事又如何重要。」 「那個孫總管的說話莫非當真。」 韓康冷笑道:「以我的記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過出口作罷的話!」 如意這才笑不了出來。 韓康冷笑著又道:「那一對碧血鳳凰最好就在楊小劍手上,否則找到了楊小劍,尋不回那一對碧血鳳凰,也得準備吃他一刀!」 「那一對碧血鳳凰一定就在楊小劍手上!」如意的語氣之中又充滿了希望。 「誰說的?葉飛花?」 如意一怔道:「他沒有這樣說過。」 韓康反而有些奇怪了道:「你們不是因為那一對碧血鳳凰才擄去楊小劍。」 「根本就是兩回事。」 「哦。」韓康更奇怪了。 「飛花劫走楊小劍只不過因為聽說楊小劍的武功已盡得楊大手真傳,想拿她來一試自己的暗器手法,如果楊小劍接不住他的暗器,他就去找楊大手,一雪當年的恥辱!」 「原來這樣。」韓康頷首道:「後來的改變主意大概就是因為從你的口中得知關於那一對碧血鳳凰的事情了。」 「嗯。」 「這他就連自己的恥辱也放下不理。」 「沒有,不過投身珠光寶氣閣,以珠光寶氣閣的勢力對付楊大手更好,再說,玲瓏閣是一間賺錢的舖子。」 「如果不賺錢也養不起你這一個怡紅院的紅人!」 「所以,對於你那間玲瓏閣,他實在很感興趣,沒有這一件事,遲早他也會去一趟玲瓏閣!」 「幹甚麼?」 「你難道不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甚麼人的?」 「獨行大盜!」 「你這還不知道他去玲瓏閣的目的在幹甚麼?」 「這個人就是走運!」韓康一聳肩膀道:「如果他劫到玲瓏閣。劫到珠光寶氣閣頭上,他就死定了!」 「這所以就連他也替自己慶幸,也所以對你那間玲瓏閣更感興趣!」 「亦所以他想出這個辦法。」 「嗯。」 「一石二鳥,這個人倒也聰明。」 如意笑了道:「他若不聰明,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日才做得成玲瓏閣的老闆娘。」 韓康也笑,大笑道:「你若是跟著我,雖然做不成玲瓏閣的老闆娘,最少還有一段好日子可過,跟著他,那你就不單止做不成玲瓏閣的老闆娘,連命也得賠上!」 「你這是恐嚇。」如意似乎並不將韓康的說話放在心上。 韓康笑聲一斂,冷聲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說話。」 「嗯。」 「以我在珠光寶氣閣的資歷,尚且不能留你在身旁,我就不相信葉飛花可以!」如意一愕。 「你今日出賣得我,他日難保就不出賣得葉飛花,我若是葉飛花,真的當上了玲瓏閣的老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一定就是……」 「就是甚麼?」 「殺妳!」 如意臉上還有笑容,笑得卻已有些勉強,道:「我對他的可是真情。」 「那對我的就全是假意了。」韓康好大感觸的一聲長嘆。 如意陪著輕嘆一聲。 看來她好像有些過意不去了。 韓康隨即問道:「你敢肯定他對你也是一樣。」 如意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敢肯定。 韓康看在眼內,冷笑道:「你自己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如意只好默認。 「要看清楚一個人,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是我,妳已經看不清楚的了。」韓康又長嘆一聲道:「你既不知道我的一片真心,同樣不知道我對這件事只是存疑,方才我說得那麼肯定,不過在套取你的說話!」 如意不覺一面的彷徨。 她的確不知道這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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