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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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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剛返屋內,有下人來報,雅夫人派馬車來接他去。項少龍想起她今早的事,心頭火升起,一口回絕。吃過晚飯,他又再次研習墨子劍法,愈覺其博大精深,妙著無窮,能把人類的體能推展至極限。正專心的時候,雅夫人竟芳駕親臨。 項少龍漠然不理,直到她挨入懷裡,皺眉道:「你還來幹什麼?」 雅夫人淒然道:「少龍!對不起。」 項少龍還要說話,頸項處像給毒蚊狠叮一口,駭然朝她望去,只見她纖指拿著一根細針,尖鋒處閃耀奇異的綠色光澤,神智一陣迷糊,昏迷過去。 *** 被雅夫人的手下抬上馬車的一刻,項少龍轉醒過來,身子仍柔軟無力。 雅夫人坐進車裡,讓他枕在大腿上,輕柔地摩挲他的頭髮,不時發出歎息,顯然不知他逐漸清醒。 項少龍並不奇怪。因為她並不知道他受過對藥物的「抗體訓練」,曾接受過多種抗體的注射,擁有常人多倍以上對藥物和毒素的抗力。針鋒的毒素極可能是從植物裡提煉出來,能使他暫時昏迷發軟,卻不會損害他身體的組織,做成永久的傷害。他甚至感到身體正逐漸回復力氣。 她為何要對付他? 臉上傳來奇異的感覺,原來是雅夫人的淚水滴在自己臉上。 馬車徐徐開出,當然沒有人敢攔阻她的座騎。 雅夫人幽幽一歎,喃喃地道:「少龍不要怪我,我是被迫的,不這樣做,我們會很慘。」 項少龍可非蠢材,怎還猜不到是巨鹿侯趙穆的陰謀,不過卻猜不到他會作何擺佈,諒他有天大的膽子,怕仍不敢公然傷害他?可是他為何要幫助連晉這樣一個「外人」來對付他這個「自己人」呢? 雅夫人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默然不語。項少龍當然仍裝作昏迷,乘機休息,好應付敵人下一步的陰謀。馬車忽地停了下來。接著是車門打開的聲音。 雅夫人嬌軀一顫,輕呼道:「侯爺!」 那侯爺走上馬車,門關後繼續開出。 雅夫人的呼吸急促起來,驚駭地道:「侯爺要幹什麼?」 一把沉雄悅耳的聲音道:「沒什麼!試試他的反應吧。」 項少龍心中冷笑,已知對方有什麼打算,暗忖這種小把戲自己也能應付,集中意志,把身體完全放鬆。果然大腿一陣劇痛,給對方用利器硬刺一記。 雅夫人嗔道:「還不信奴家嗎?」 趙穆嘿嘿兩聲,笑著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哪知你不是和他合起來騙我。」 雅夫人還想抗議,忽地嬌軀俯前,小嘴咿唔作聲,當然是給對方索吻。項少龍還感到侯爺的手橫過他仰躺著的上空,向雅夫人大恣上下其手,聽衣服窸窣之聲,趙穆的手必然探進雅夫人的衣裳內。雅夫人嬌喘呻吟著。 趙穆淫笑道:「騷娘兒愈來愈豐滿哩。」 雅夫人喘息道:「你今天還糟塌得人家不夠嗎?」又再咿唔嚶嚀起來。 項少龍雖看不見,但卻可把所有不堪入目的情景描畫出來,心中湧起嫉妒之念,旋又強壓下去,立誓永遠不會對雅夫人再生愛意。尤其這淫婦扭動得這麼厲害,顯然不堪對方的挑逗,這時的雅夫人在他心中變得一文不值。 趙穆放開雅夫人,邪笑道:「又想了嗎?」 雅夫人無力地挨在椅背,全身發燙,沒有作聲。 趙穆笑道:「假設我娶了你,趙雅你肯否放棄這小子跟隨我呢?」 雅夫人歎道:「侯爺不要作弄奴家,你看上的是烏廷芳,怎會是我這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 坐在對面的趙穆又伸手過去撫摸她的酥胸,笑道:「這麼有彈跳力,怎會是殘花敗柳,好!我不迫你,只要你依我之言辦事,這小子明晚後就是你的。」 項少龍心中恍然大悟,難怪趙穆這麼恨自己,原來是為烏廷芳這絕色美人兒。 雅夫人任他輕薄,呻吟道:「我真不明白,項少龍就算輸了,烏氏倮亦絕不肯把他的寶貝孫女送你,你這樣對付項少龍有什麼作用?」 趙穆得意地道:「本人自有妙計,這個不用你去管。嘿!告訴我,我和這小子誰摸得你更舒服?」手的動作加劇起來。 雅夫人聲聲顫抖說道:「當然是侯爺逗得人家厲害。」 趙穆聲調轉冷道:「那為何我拿這小子來和你交易,你立即投降?」 雅夫人輕呼道:「侯爺抓痛人家了。」 趙穆怒喝道:「先答我!」 項少龍恨得差點拔出匕首把他殺掉,可是當然不能那樣做,因為他還有更遠大的目標,就是殺死連晉。 雅夫人無奈地道:「因為你對我只有欲,而他對我除肉欲外,還有愛。」 趙穆放開雅夫人,好一會後平靜地道:「弄醒他後,翠娘會給他喂一粒『貞女蕩』,你自己若受不了,教翠娘代你,千萬不可勉強,事後讓他沉睡三個時辰,然後將他喚醒。」 雅夫人擔心地道:「真的沒事嗎?」 趙穆冷笑道:「看你關心他的樣子,我真想把這小子殺掉。放心吧!他除了因春藥而致消耗大量體力外,一切與常人無異,只不過那場比武他註定會敗給連晉。記著,明晚你要陪連晉,以後的事我再不管你。」 馬車停下。 趙穆離車去後,馬車繼續啟程。項少龍大叫好險,這條計不可謂不毒,借女色暗中害他,確是厲害。幸好是他項少龍,若換過任何一人,被人宰掉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回事,可能還會怪自己未能控制情欲。項少龍被抬進雅夫人的寢室裡,當剩下雅夫人和受侯爺之命來監視他們的那個叫翠娘的女人,他暗暗頭痛,如何可瞞過兩個女人呢?假若春藥入口即溶,豈非來不及吐出來。 腳步聲往較遠處移開去。項少龍冒險把眼簾打開一隙,只見雅夫人和一個體態豐滿、姿容冶蕩的女人站一角,不知在爭議著什麼事。靈機一觸,撕下衫的一角,塞進嘴裡,封住食道。 兩女又走回來,雅夫人不滿地道:「侯爺真的這麼信不過人家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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