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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第十五卷 第六章 魔媚之戰

  龍鷹暗運以道炁為外的心法,將魔種密密隱藏,先發制人,探手過去摟著她纖柔有力的腰肢,嘴唇碰著她耳朵的道:「怎會是玉姐兒來接小弟的呢?」

  除了仙子外,無瑕肯定是最熟悉他魔種的人,因曾與他送入她經脈內,潛藏逾年的魔氣長期鬥爭。其中過程,她不說出來,龍鷹永遠不曉得,但可推想當令她疑幻疑真,非常困擾。而這個從懷疑、發現,到在飛馬牧場消除魔氣的過程,等於一個嚴峻的內觀修行,不但掌握到魔種的特質、魔氣的本性,且對她大有裨益,令她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實非始料能及。

  假如自己仍是當日在瀚海軍外附近山野清溪與她交手的龍鷹,驟然動手決戰,說不定吃大虧。

  她對龍鷹的道炁也有一定的記憶和印象,幸好道炁經歷第二次的死而復生,全面提升轉化,蛻變為另一種東西,又與魔氣有截然不同的特性,因道炁是「從有入無,從無轉有」,乃龍鷹本來擁有的東西,於首度死亡時成為至陽至剛的魔種那點「陽中真陰」,也因而使他死而復生。

  經過二度死亡的洗練,魔種那點真陰開始成形成格,漸具氣候,是為「至陰無極」的雛型,雖尚未能與魔種的「至陽無極」並駕齊驅,卻正朝這個大方向發展。

  他現時的「道炁」發生了,特別在往飛馬牧場去的一段時間,他為要隱起「種魔大法」,不住催鼓道炁的成長,再一次的死而復生,完成了這個過程。

  魔氣是「無中生有」,非為真氣,而是莫以名之的龐大異能;道炁則為「有而入無」,確為真氣,且有跡可尋。

  任無瑕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從他的道炁入手,察覺他是練就「道心種魔大法」的魔門邪帝。

  探手摟腰的親密接觸,是讓她有機會察看自己非是龍鷹。

  無瑕嬌嗔道:「范爺,檢點些呵!」

  幽香盈鼻,龍鷹的嘴唇輕柔的揩擦著她的耳珠,一半是故意為之的策略,另一半肯定趁機討便宜。

  對女性他不單是老手,且是高手,清楚在纏綿著的玉女宗掌門美女,從發質膚色、外貌體態,莫不是女中極品。他扮康老怪時,藉薛懷義形容人雅的話,指她「天生媚骨」,恐不中亦不遠矣。她能被白清兒看中,又從眾門人裡脫穎而出,本身的天賦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策略上亦是高明的手段,且別開生面。

  早在首次與她交手,他隱隱想到一個擊敗她的可能性,就是令她情不自禁的愛上自己。現在對她認識深了,知她的「玉女心功」近乎完美,此一可能性似有實無、並不存在。不過只要使無瑕對他生出一絲愛意,她絕不敢向他獻身,因此為玉女宗的大忌禁戒。於某一程度上,等同破了她的媚術。

  此際他是以進為退,情挑「玉女」。

  無瑕的嬌軀抖顫著,每一下抖顫,都帶來強烈的刺激,比任何回應更具挑逗力。

  正懷疑自己是惹火焚身時,無瑕「嚶嚀」一聲,嬌軀伏入他懷裡去,還用盡氣力似的抱著他的腰。那種肉體廝磨的感覺更是乖乖的不得了,懷裡是一團可把精鋼燒成繞指柔的烈火。

  她的身體軟綿綿又充滿彈跳性和活力,洋溢無限生機,令人聯想到星夜下大漠中一座孤營裡激蕩的春情,狂野熾熱。

  龍鷹心中叫苦,難道他捉錯用神,無瑕已決定以他為頭號敵人,施出獻身殺手鐧,那自己就是自作孽。

  只恨勢成騎虎,在這樣的情況下退縮,等若明著告訴她曉得她是誰。否則以「範輕舟」的為人,怎肯錯過如此絕色?

  龍鷹頓陷兩難之局。

  依道理,無瑕是婢女下人的身份,是朵可任由權貴攀折的鮮花。

  就在此時,他感到魔種全面退藏,隱于轉趨龐大的道炁深處,化為至陰裡那點真陽,整個過程發乎天然,不假人力,卻做到平時任他如何刻意而為,仍沒法辦得到的事。

  難道魔種通靈至如斯境地?還是因感應到無瑕的探索,自動閃躲?

  須知無瑕與他的接觸,再非片面的接觸,而是全面性的。他雖然不真的明白玉女宗的媚功心法,但該有一套察敵之術,就像高手動手過招,而玉女們則是在歡好纏綿時進行,巨細無遺,乘對方不察的一刻,掌握對手體內的變化,從而掌握施術的輕重,視對方為活的目標,不以「人」來看待對方,故能絕對的無情,此或許是「玉女宗」不能動情的原因。

  從這個方向看,媚術的本質比殺人放火更冷酷不仁,因是一方面撩起對方愛欲,另一方面暗施殺著。

  「玉女心功」至陰至柔,是龍鷹在平常情況下察覺不著的奇異波動,幸好魔種比「龍鷹」更靈銳,從龍鷹思感範圍外內在的深處,察覺危機,自發地作出應對。

  龍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魔種的神通廣大,懂得護主;憂的是危險臨身,不知如何恰到好處的應付無瑕的反擊,這方面魔種幫不上忙。

  短兵相接,正面對決。

  畢竟放下了擾人的顧慮,心中大定,兩手有力地愛撫揉捏著她透著無限青春活力、豐滿柔滑的背肌,心跳加速的歎道:「玉姐兒比都大家更標緻動人,覬覦你者當大不乏人,你的煩惱是否因此而來呢?」

  幸而現時天氣清寒,無瑕穿上棉襖,隔了幾重衣服,否則自己更受不了。

  無瑕嬌羞的道:「事情已成過去,累范爺為玉兒擔心哩!」

  龍鷹心中大訝,如果無瑕蓄意向他施展媚術,此時好應乘勢「進犯」,改為坐到他腿上,摟腰變摟頸,獻上香吻。她的親嘴當非一般常吻,而是厲害的媚招,情場如戰場,克敵易似探囊取物,但奪的是敵酋之心而非首級,後果則沒分別。

  如此看,她尚未有獻身之意,只是和自己建立起進一步的甜密關係。

  登時頑皮心起,此時不討點使宜,還待何時。

  男女間的事就是這般奇怪,不用說話,不用多作瞭解,關係隨時可突破以往的界限,然雙方均又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開始了,沒法停頓下來,亦永遠沒法重返以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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