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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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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選擇之權 燕飛在宋悲風身旁坐下,訝道:「奉三到哪裡去了?」 宋悲風答道:「他踩李淑莊的線去了。如何?」 燕飛道:「我見過大小姐,唉!」 宋悲風色變道:「大小姐出事了嗎?」 燕飛露出沉痛的神色,道:「大小姐精神是差一點,但卻沒甚麼大礙。問題出在孫小姐身上。」 宋悲風難以置信的道:「不會吧?孫小姐還這麼年輕,而且一向體質不錯。」 燕飛道:「我們都要堅強起來,面對這殘忍的事實。據大小姐說,孫小姐自聞得淡真小姐的死訊後,自責極深,身體亦不住轉壞,積憂成疾,她認為自己須為淡真之死,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最近更曾多次昏倒,令人擔心。」 宋悲風的臉色難看至極點,兩唇顫震,說不出話來。燕飛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大小姐和我的看法相同,孫小姐心中的如意郎君肯定是劉裕無疑,只要劉裕能現身她眼前,向她求婚,說不定她會霍然而愈。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宋悲風憂心如焚的道:「你的真氣對她也不起作用嗎?」 燕飛道:「我的真氣雖能減輕她的苦楚,卻有點像飲鴆止渴,當下一次病發時,大羅金仙也救不到她。」 接著沉聲道:「所以在那情況發生前,劉裕必須來到她身邊,再看老天爺的意旨。」 宋悲風苦惱的道:「可是小裕現在怎可分身?」 燕飛道:「便讓小裕自己作出選擇和安排,但如果我們不給他這個選擇的機會,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們。」 宋悲風愁眉深鎖的道:「大小姐……唉……大小姐怎麼看這件事?」 燕飛道:「她的表現很奇怪,表面看相當冷靜,又或許是哀莫大於心死,只說生死有命,我們必須以平常心面對。」 宋悲風慘然道:「謝家究竟走了甚麼厄運?為何會變成這樣子的?」 燕飛道:「大小姐還說了些奇怪的話,她說離開也好,離開便再不用受苦了。」 宋悲風乏言以對,好一會後,現出一個堅決的神色,道:「我現在立即趕去京口,向小裕報告孫小姐的情況。小飛你說得對,我們必須把選擇權交在他手上。」 *** 屠奉三回到秘巢,已是三更時分,燕飛仍呆坐廳子裡,神情木然。屠奉三於他身旁坐下道:「發生了甚麼事,為何你這般的神情?」 燕飛把謝鐘秀的情況說出來,歎道:「誰都沒料到孫小姐的情況如此嚴重,都是謝混那小子不好,與孫小姐最憎恨的桓玄眉來眼去,氣苦了孫小姐。有關謝混的事我都瞞著宋大哥,怕他告訴小裕。因為小裕一向對謝混印象極差,如果孫小姐出了事,小裕會遷怒謝混,說到底謝混也是身不由己。」 屠奉三沉聲道:「劉帥絕不可以到建康來,太危險了。而且北府兵不可一日無他,他不在,會令軍心不穩。」 燕飛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更清楚你的想法有道理。如果我是劉裕,我會不顧一切到建康來見孫小姐一面。既然我自問會這麼做,好應該也讓劉裕有選擇的機會。」 屠奉三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後才道:「我是太過講功利了。對!我給你說服了。何況有你燕飛貼身保護劉帥,至不濟也可以溜之夭夭。」 燕飛道:「我還有一件至關緊要的事告訴你,我剛才不但見過那聖君,還與他立下賭約。」 屠奉三失聲道:「甚麼?」 燕飛把情況詳細道出,只瞞著自己乃墨夷明之子這個環節,當屠奉三聽畢,忍不住長呼一口氣,以紆緩心中緊張的情緒,道:「事情竟會如此急轉直下,真教人意想不到,此事究竟於我們有害還是有利呢?如果你輸掉賭約,豈非不能插手南方的事?」 燕飛答道:「如果我們不能在十天內分別奪得巴陵和廣陵的控制權,這場仗的勝負也已清楚分明。小裕兩次派船隊闖關,正是深知奪取巴陵的重要性。而廣陵一向是北府兵的根據地,只要小裕能於敵人陣腳未穩之際發動,肯定可以成功。」 屠奉三不解道:「我真的不明白,現時我們占盡上風,大有機會把魔門連根拔起,去此心腹禍患,為何燕飛你不但肯放他們一馬,還冒上輸掉賭約之險,似乎划不來吧!」 燕飛道:「你可知桓玄因今夜北府兵艦隊闖關之事,已把建康的江防交由譙奉先負責,由此可見當桓玄覺察到失敗的可能性,會轉而倚賴譙縱和譙奉先,如果情況發展至這個地步,對我們將非常不利。慕清流此人才智高絕,又懂掌握時勢,儘管我們能擊敗他,也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屠奉三道:「可是慕清流明示譙縱可以不遵從他的命令,縱然我們贏得賭約,仍未能得到我們應有的成果。」 燕飛道:「只要慕清流肯退出,餘子豈還足道?」 屠奉三苦笑道:「我說不過你哩!」又問道:「任後呢?」 燕飛道:「她或許已上床就寢,又或出去辦事了,誰知道呢?」 屠奉三以苦笑回報。 燕飛問道:「你不是去偵察李淑莊的情況嗎?有甚麼收穫?」 屠奉三道:「白走了一場。我依王弘的指示,潛進她在淮月樓附近的華宅,卻尋不到她的蹤影,然後再到淮月樓去,但她亦不在那裡,」 燕飛道:「你沒試過到江湖地去找她嗎?她似乎對園內臨淮的小亭情有獨鍾,愛到那裡去。」 屠奉三略作沉吟,有點難以啟齒的道:「我們是否仍須要繼續進行對付李淑莊的計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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