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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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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 謀定後動 適時,酒棚中傳來一聲輕叱:「抬進來!」 店主和那胖婦人雙雙奔出,一人侍候一個,把桑瓊和郝休拖回店裡。 那身穿土布短衣的老頭兒,緩緩轉過身來,赫然竟是大山二叟中的「矮叟」韓東滄。 這時,韓東滄目注桑瓊,得意地笑道:「果然不出宮主所料,小輩明訂會期,竟言爾而無信,潛來祁連,老夫兄弟奉命兼程趕回,早已等候多時了,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投來。殺徒之仇,火焚之恨,老夫要教你加倍償還。」 桑瓊閉口假作昏迷,聽出是接臾韓東滄的口音,不覺駭然,連忙提聚功力,以備應變。 但韓東滄並未出手,目光一掃郝休,沉聲問道:「這小輩面目陌生,你們知道他的來歷嗎?」 胖婦人恭謹地道:「回堂主,此人兄妹倆五天前曾出村中經過,進人山區,前天才返回臨水驛,跟桑瓊本不是一路的。」 韓東滄拂然道:「為什麼任他自由來去,不加擒捉?」 胖婦人答道:「當時堂主尚末返宮,屬下曾向總宮請示,是路姑娘吩咐下來,只要他們不踏人總宮周圍十裡內,各地樁卡只須暗中監視,不可下手。」 韓東滄冷哼道:「這是什麼話,難道十裡之外,就可以聽憑外人胡為嗎?」 胖婦人道:「是路姑娘的令諭。」 韓東滄嘿嘿冷笑兩聲,道:「好一個路姑娘,她以為宮主正邀晤三眼魔母,無暇分身,宮裡的規矩就可以隨意修改了不成?傳話各地樁卡,從今天起,再發現不明身分的外人人山,准予當場格殺,沒有老夫兄弟點頭,誰也不許擅放外人進入,違令立斬不赦。」 胖婦人躬身應道:「謹遵堂主令諭。」 韓東滄揮手道:「先搜搜這姓郝的,看他身上有什麼師門信物之類的東西沒有?然後把他們縛在馬背上,待老夫擒了那女娃 兒,一併親自押返總宮。」 胖婦人答應了一聲,韓東滄忽又叮囑道:「擒獲桑瓊小輩的事,不許張揚,尤其不准傳到路貞貞耳中,假如洩漏消息,老夫惟你是問,記住了。」 警告再三,方才疾步向村口奔去。 胖婦人籲了一口氣,回頭向那假扮酒店主人的中年漢子喝道:「聽見了沒有?堂主一再叮囑,這件事決不准傳給路姑娘知 道,你那寶貝女兒最是嘴快,千萬不能讓她聽見風聲,否則,堂主面前,老娘可沒膽量替你掩遮。」 中年漢子連聲答應道:「你放心,這是多大關係的事,咱們還能不知利害麼?」 胖婦人道:「這姓郝的小輩,隨行帶著兩隻大木箱,裡面不知放些什麼東西?老郭你去搜搜那木箱,老娘親自搜查這小輩。」 中年漢子應了一聲,急急走出店外。 那胖婦人來到郝體身旁,擄袖蹲身,伸手向郝休懷中摸索,甫一探懷,忽然驚呼道:「咦——」 可是,呼聲才出口,渾身一震,竟滾倒地上。 桑瓊偷眼窺望,只見郝休一指點倒胖婦人,翻身坐起,立卻動手解下那胖婦人的外衣,動作竟然十分迅捷。 心念疾轉,假作仍未清醒,決心看看他究竟在弄什麼玄虛。 老郭剛走到馬匹近前,聽得胖婦人驚呼的聲音,駐足問道:「柳舵主,有什麼事嗎?」 皆因他人在牆外,視線恰被斷牆和店棚擋住,店裡情形,一點也看不見。 郝休一面解衣,一面從容應道:「沒事,老娘只是奇怪,這小輩身上恁什麼也沒有,外面木箱中可有發現?你快些搜查。」 桑瓊瞧得敬佩不已,敢情這位郝休表面粗傻,幹起正事來,不僅一點也不傻,反而十分鎮靜老練,這番回答,從容如真,更連嗓音口氣,都模仿得跟那胖婦人一般無二。 老郭聽了,絲毫沒有發覺,急忙解開木箱,掀起箱蓋查看 一看之下,不由自主也發出一聲驚呼:「咦!」 郝休已將胖婦人和自己的外衣都脫了下來,正低頭解取胖婦人的腰間號牌,頭也沒回,接口問道:「老郭,找到什麼了?」 老郭道:「兩隻木箱,一箱裝滿黑麥饃饃,另一箱卻裝的幾件厚棉襖和棉褲搬進來,這小輩在揭什麼鬼?」 郝休應聲道:「別管他搗什麼鬼,你只把那棉襖棉褲,其餘的仍舊放回馬背上縛好,快一些。」 老郭無暇細想或詢問,匆匆照吩咐弄妥,抱著棉襖棉褲搬進來,返回店內。 郝休早已閃身等在門內側,老郭一腳跨進店門,立被點倒。 郝休順手一把,將他拖到牆角落裡,然後低聲叫道:「桑大哥!桑大哥!」 桑瓊有心裝傻,緊閉雙目,默然不答。 郝休輕輕跺腳道;「這傢伙,難道真的喝了迷藥酒不成,時機急迫,看來只有弄盆冷水澆他一下了……」 桑瓊急忙張目搖手笑道:「別澆!別澆!冷水澆頭最容易受涼,那滋味兒不好受,愚兄起來就是。」 郝休瞪眼道:「這時候你還在鬧著玩!快些幫忙,把這老郭的外衣剝下來。……」 桑瓊笑道:「咱們又不打劫,剝他衣服幹什麼?」 郝作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照小弟的方法做,包你沒錯就是。」 桑瓊道:「你的意思,莫非打算冒他們身分,混進阿兒汗宮。」 郝體道:「唯有如此,才是最安全穩當的途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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