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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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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姊」道:「這是師父的吩咐,事未成功之前,我們還不能太暴露身分,以防消息傳去南海那老尼姑耳中。」 『小妹」哂道:「怕什麼?遲早我們得跟那老尼姑分個高下,何須畏首畏尾?」 語聲微頓,又道:「我猜這傢伙很可能是姓曹的手下,大約他認不得我們,只當是外來敵人,才顧不得衣褲馬匹,偷偷從後面逃去報訊。」 「十一姊」搖頭道:「不可能,若是姓曹的手下,一定會弄清楚我們來歷再走,只怕倒是姓曹的對頭,才不敢跟我們照面,就匆匆棄馬而逃。」 「小妹」聳聳肩,道:「且別管他是誰,難得他替我們準備了這個火堆,我們就先把衣服烘乾再說吧!」 「十一姊」想了想,道:「這倒是正事,不過,我們得輪流著供衣,別被那傢伙偷偷回來撞見了。」 兩人並肩進人內問,來到火盆邊,「小妹」笑道:「十一姊,讓我先烘可好?」 「十一姊」搖搖頭,笑道:「世上那有你這種師妹,處處豪強霸道,連烘衣服也要搶先,都是師父把你給寵壞了…好吧!你先烘,我去替你守望,別叫大男人偷看了去。」 一面說著,一面轉身走了出去。 那小妹掩上房門,便開始寬衣解帶,口裡還哼著小曲,顯得十分愜意。 也難怪她愜意,一身濕衣解脫,又有現成火盆烘衣,比起全身濕濕的,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可是,卻苦了躲在屋樑上的桑瓊。 承塵板既髒又破,蹲踞其上,必須提足一口真氣,更要屏住呼吸,否則,一絲聲響,一片落塵,都會引起下面的注意,最要命的是,那「小妹」又把房門掩閉了。 他真後悔剛才沒有冒雨而去,其實,現在他想狡然奪門而逃,並不是辦不到,問題是人家已經寬衣解帶了,破廟陋室台,突然奔出個大男人,那該有多「驚世駭俗」啊! 如今留既為難,走又嫌遲,唯一辦法只有緊閉眼睛,希望兩名魔女早些烘乾了衣服早些離去。 無奈他急人家卻不急,雨聲雖然漸小,哼小曲的聲音卻越來越高昂,左一遍,右一遍,哼個沒完。 桑瓊縮曲如弓,聞聲如睹,不用看,也想得到下面是個什麼撩人豔景,不過,他心正意端,並無涉及亂思,連眼皮兒也沒撩一絲。 誰知小曲忽然停止,卻聽那「小妹」輕咦了一聲,自語道:「這兒還有一柄寶劍,那傢伙走得匆忙,連兵刃也忘了。」 接著,卡簧響處,一聲龍吟,「小妹」頓時驚呼出聲,叫道:「呀!飛龍神劍……」 桑瓊一顆心猛可大震,陡然想起自己在更衣的時候,順手將「飛龍劍」解下來情放牆角暗處,匆忙趨避,竟忘了取回。 這一來,不能不睜眼睛了,任何物件皆可不顧,失落「長龍劍」卻非同小可。 心念震動,雙目立睜…… 但目光只倉促一瞥,不禁心跳耳熱,急急又閉上了眼皮—— 那一瞥,人目乃是~個白玉羊脂,裸無寸縷的美好背影,正一手拿著劍鞘,一手擎著「飛龍劍」,在火盆邊反復凝視。 適時,「小妹」已揚聲呼叫道:「十一姊,快來!」 外面一聲答應,那位「十一姊」推廣而入,「小妹」把寶劍遞給她,同時驚喜地道:「你看,這柄劍竟是千古神兵呢!」 『十一姊」捧劍一看,立即沉聲問道:「是哪兒得來的?」 「小妹」回答得妙,道:「我撿來的。」 「撿的廣十一姊詫然道:「這種千古神兵,會是無主之物?」 小妹笑道:「我猜,准是先前那烘衣褲的傢伙匆匆逃走,把這柄劍忘在這兒了,我們一直也沒留意,是我偶爾發現倚在牆角邊上。」 「十一姊」略一沉思,道:「這麼說,快些穿上衣服,我們得準備一下,別到時候措手不及……」 「小妹」道:「準備什麼?」 『十一姊」道:「那人遺失如此珍貴的兵刃,少不得會再回來尋找,等他來時,你這樣一絲不掛怎好應敵。」 「小妹」輕哦一聲,連忙蟋蟋蟀蟀穿著衣衫,口裡卻振奮地說道:「十一姊,他若真的回來尋找,可不能把劍還給他呀!無論怎麼說,東西是我撿來的。」 「十一姊」微微一笑,道:「難道你想據為己有?」 「小妹」道:『那有什麼不可以?神劍原是無主的東西,誰得到就歸誰有,他又能把我怎麼樣?」 「十一姊」道:「可是,你別忘了,那人既能持有這種千古神兵,必非沒有來歷的人,萬一動起手來…」 「小妹」哼道:「動手就動手,我們又不怕他。」 「十一姊」道:「怕雖不怕,總得仔細一些才好,師父這次再人中原,是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的,我倆不能替她老人家折了威風,挫了銳氣……」 「小妹」道:「依你說便怎樣?」 「十一姊」道:「能不照面動手,盡可能不必動手,趁他尚未回來,我們一走了之,豈不更好?」 『小妹」喜孜孜道:「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帶著寶劍開溜呀?也好,這叫做『順手牽羊不為盜』,我衣服已經穿好了,我們這就快走吧!」 桑瓊早已焦急萬分,為難的就是怕她「沒穿衣服」,聽了這句話,顧慮一失,那還由得她們撤退開溜。 正要現身喝阻,誰知外面院落中卻有人搶先接去話頭,冷笑說道:「帶著東西想走?嘿!你們想得倒容易,人家答應,我和尚卻不答應。」 桑瓊聞聲一怔,只覺那聲音頗為熟悉,心念微震,忙靜伏梁間不動。 兩名魔女卻雙雙變色,紅影疾閃,飛掠出屋。 天際大雨剛歇,後院中,昂然挺立著一個滿身油垢的中年和尚。 那和尚生得十分碩壯,可是,一身僧衣既髒且破,頭上一頂僧帽也佈滿了塵土蛛絲,臉上短鬢叢生,恍如刺蝟,雙目灼紅,掛著兩大堆眼屎,一張嘴唾沫淋瀝,左手拿著半隻燒雞,右手卻提著一隻巨大的酒葫蘆。 總而言之,統而言之,這和尚既邋遢,又骯髒,加上那付德性,十足是個酒肉和尚。 桑瓊見那和尚竟甚陌生,不覺訝詫,尤其當他發現外面暴雨方止,而和尚衣履卻毫無水漬,更為之心涼不已。 兩名魔女含怒掠出,一見和尚尊容,眉心都打了兩個死結,年輕的「小妹」櫻唇一撇,冷哼道:「和尚,剛才是你在講話?」 髒和尚怪眼連翻,道:「這兒就只有我們三個,不是我和尚還有誰?」 「小妹」沉聲道:「你在對誰說話?」 髒和尚哈哈一笑,道:「人就我們三個,和尚不是自言自語,自是對你們說話了。」 「小妹」怒眉一剔,喝道:『你是在找死! 聲落,手中飛龍劍一挽,便想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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