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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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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手極重。掌力所至,狹小通道中幾乎無處可避,那杜二聞聲回顧,突然側身滾倒,雙手連揚,打出四五柄飛刀,同時大叫道:「不好啦!點子翻啦,泄了底啦…。」 桑瓊沉聲道:「快制住他——」 梁金豪雙肩一晃,反手撤出仙人掌,向空疾揮,一道銀弧劃過,飛刀悉被砸落,梁金虎斜刺裡快步沖上前去,抖手又是一掌,轟然一聲,勁力直透數層艙板,竟將杜二連人帶同一塊艙壁,一齊劈落海中。 他自以為乾淨俐落,剛松了一口氣,突見大股海水從震裂的艙壁處源源不絕直灌進來,不多一會,水已沒徑。 梁金豪失聲道:「糟糕,船破了……」 桑瓊頓足道:「事已如此,趕快設法棄船!」 三人剛奔至艙口,已有七八名偽裝水手的彪形大漢分執兵刃趕到,齊問:「杜老二怎麼了?」 桑瓊一指艙壁破洞,道:「我們聽見他呼喊一聲『船底漏了』!出來已尋他不見,大約船底碰上礁石,破裂進水,你們快些搶救要緊。」 那些大漢信以為真,紛紛尋找木材被褥堵塞破洞,無奈洞大水急,哪裡還堵得住,一時間吆喝呼叫,亂成一片。 桑瓊輕輕一拉雙煞,抽身奔出艙面,放眼一望,海上一片漆黑,風浪猶未停息,勁風呼嘯掠過,桅上繩索飛舞,令人心悸神驚。 在這種情形下,根本無法分辨方向,更不知道船隻位置。如果沉舟,命運實難預料。 桑瓊瞥見艙面甲板上綁著一艘小木艇,忙叫雙煞合力將小艇擲人海中,為防彼此遭風浪沖散,又用一根長繩,分別束在腰際,三人連成一串,以便落海後彼此援手照應。 結束就緒,正要離開破船,忽聽一陣陰森森冷笑起自身後,道:「三位想得真好,殺人沉舟,竟準備一走了之嗎?」 桑瓊等疾旋身,舵樓下並肩立著五個黃衫人,正是「天山五魔」。 雙煞各撤兵刃,沉聲道:「幫主快落小艇先走,咱們兄弟斷後。」 五魔老三「銅錘」陸開泰嘿地一哼,道:「走?一個也別想走了。」聲出人動,五十斤重大錘一舉,摟頭向梁金豪砸了過來。這陸開泰是五魔中第一個凶人,心狠手辣,錘身劃空擊落,勁厲無倫。 梁金豪振臂吸氣,仙人掌對準銅捶直迎上去; 兩件兵器一觸之下,暴起一陣火星,兩人都晃肩倒跨一大步,腳下格格作響,船板隨之破裂。 陸開泰大吼一聲,搶起銅錘,二度撲上,呼呼連擊三錘。 梁金虎擔心兄弟吃虧,仙人掌一抖,竟跟梁金豪聯手合鬥陸開泰,一攻一守,配合得風雨不透。 鎖鐮刀崔五怪叫道:「要講人多群毆?那敢情正對咱們五友味口,老大老二,上吧!」 五魔齊擺兵刃一擁而上,鐵鍋李慶、鎖鐮刀崔五和神戟霍天狼幫助陸開泰國戰雙煞,龍鉤趙剛卻徑撲桑瓊。 這一來,眾寡懸殊,三人立陷危境。 雙煞武功雖都不弱,單打獨鬥,足可一戰,但以二對四,登時落于下風,桑瓊赤手空拳,真氣僅能凝聚三成,而且最多只能維持一盞熱茶時間,哪會是龍鉤趙剛的對手。 桑瓊明知無法戀戰,可是經過這一陣耽誤,小艇已被海浪沖離大船,退路已絕,只好咬牙硬拼,仗著掌招身法,避實擊虛,苦苦支撐。 激戰不久,真氣欲泄,正發發可危之際,龍鉤趙剛突然撤鉤問退,驚詫地喝問道:「吠!你究竟姓楊還是姓桑?」 桑瓊自忖難免一死,索性坦然大笑道:「很出五位意外吧?在下臥龍莊桑瓊!」 「桑瓊!」 這兩個字好像包含著一種看不見的力量,五魔聞言,如見鬼魁,紛紛住手躍退,不約而同駭呼道:「你……在太湖西洞庭山,你當真沒有死?」 桑瓊緩緩舉起手,扯下假須,又用袖口抹去臉上化裝,冷笑道:「血仇不報,在下怎甘死去。桑瓊珍惜殘命,不但要替臥龍莊三十六位血染太湖的義士報仇,更要將諸位卑劣可恥的行徑公諸天下,讓天下人知道天山五魔到底算什麼人物。」 五魔驚駭相顧,雙煞也都瞼色一變,桑瓊輕輕扯了一下腰間繩索,示意雙煞靠近自己身邊。 龍鉤趙剛目露凶光,獰聲笑道:「姓桑的,你若不顯露本來面目,咱們倒還可能留你活口,此地不是太湖,怒海孤舟,看你怎樣再逃狗命……」 陸開泰一擺銅錘道:「說的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動手吧!」 龍鉤趙剛卻一橫手臂,將他攔住,陰笑道:「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咱們黃衫五友頂天立地,何懼誣謗中傷,姓桑的,咱們再給你一次活命機會,你可願意?」 桑瓊笑道:「你不必開口桑某也能請到,你的鬼心思敢情是要我交出『武庫藏珍圖』吧?」 龍鐵鉤趙剛嘿嘿一笑道:「不愧是聰明人,只要你交出藏珍圖,我等網開一面,送你們三人至閩境登岸,從此前嫌一筆勾消,聲譽為證,決不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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