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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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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漢忍住怒氣,拱手道:「咱們認栽了,請教閣下貴姓大名?」 瘦長漢子道:「我姓呂,來自關外千山,那邊是我三位義兄妹。」 櫃檯內的金婆婆暗驚道:原來是「幹山四煞」。 四名大漢瞼色齊變,彼此相顧了一眼,低頭出店而去。 那白衣美婦人就是四煞中的「毒寡婦」白秀貞,這時輕移蓮步,珊娜走到桌邊,眼波向四周瞟了瞟,嫣然笑道:「各位到這兒是來喝酒的,盡瞧著咱們兄妹幹什麼?」 滿店酒客如聞敕令,急忙都垂下頭去。 拄拐杖的病於名號「三腳鬼王」甘寧,其人面帶笑容,心性卻最為兇殘,大刺刺當門坐下,敲著桌子道:「拿酒來!拿酒來!」 酒保們見這四個人不好惹,都有些膽怯,遲疑著不敢上前招待。 金婆婆大聲喝道:「你們還不快些送酒過去?幹山兄妹全是響噹噹的人物,絕不會壞了咱們店裡的規矩,酒錢一定先付,另外還有重賞的。」 笑屠夫尹世昌打個哈哈,道:「金婆婆好客,果然名不虛傳。夥計,銀子先拿去寄在櫃上,把你們最好的酒多送幾壇來。」 金婆婆收了銀子,一面催促上酒,一面低聲地吩咐道:「小龍,去後面跟老爺子說一聲,叫他把人帶走,無論如何不能在店裡鬧事,砸了生意,我老婆子跟他沒完。」小龍答應一聲,抽身而去。 鳳姑也很想跟去,卻不敢開口,正在皺眉,小龍已匆匆溜了回來,嘎聲道:「屋裡沒有人,他們已走了!」 鳳姑驚問道:「走了麼?」 金婆婆接口道:「走了最好,咱們可以安安靜靜做生意了。」 鳳姑心裡惦念海雲,忙掩上帳簿,站了起來。 金婆婆道:「你要到那兒去?」 「那位海公子有匹馬系在店外,我去替他牽到後院,別弄丟了。」 金婆婆道:「弄丟了與你何關?現在正是客人多的時候,你一個女孩兒家不許亂跑,等會讓夥計們去就行了。」 鳳姑不敢多說,只得又悶悶地坐了下來。 但自從「千山四煞」現身逞兇後,許多膽小怕事的酒客已無心吃喝,陸續有人起身離去,留下來的也不敢開懷暢飲了,原本熱鬧的場面,突然變得冷冷清清,本來是座無虛席,現在也空出許多席位,酒客光喝著悶酒,金婆婆臉上更毫無笑容。 一陣環珮之入耳,店外又來了一族男女。 那四名大漢,抬著一頂雪白的轎子匆匆而來,轎旁隨待四個組色紅衣女,連步款款,風姿綽約。 「幹山四煞」坐在門口、一見這情形,都停杯注目,愕然相顧。那雪白色的小轎在店門口輕輕停放下來,大家都以為轎子裡必定是位名門困秀或官家小姐,誰知轎簾掀起,卻跨出來一名白衣書生。 這書生面如傅粉,混身衣覆盡白,聯手裡那柄把扇也是純白色的,眉目清秀,神采飛揚,除了目光閃爍略帶點邪氣之外,的確可稱得上是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毒寡婦白素貞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暗咽了兩口唾沫。 那白衣書生在四名組色少女的隨傳之下,邁步走進店門,目光一掃,「涮」他一聲收攏指扇,向櫃檯裡的金婆婆抱拳施禮,含笑說道:「好久不見了,婆婆還認識區區在下麼?」 金婆婆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粉魔白玉香白相公,老婆子怎會不認識?」 白玉香咯咯笑道:「好說好說,婆婆的記性真不差,白某識得金婆婆,當真榮幸得很。」 金婆婆道:「多年未見,看樣子白相公竟是越來越年輕了。」 白玉香大笑道:「不敢當,若論精神健旺,白某人怎能與婆婆比?」 金婆婆道:「白相公今天光臨小店,是來喝酒的麼?」 「正是。白茶人與一位朋友相約,欲借貴店晤面,談一樣生意,那位朋友還沒到,只好先等一會了。」 回頭田咐道:「紅兒奉上酒資。」 一名紅衣少女答應著,從袖中抽出一張十兩重的金葉子,親手送到全婆婆面前。金婆婆毫不客氣收進櫃子,向酒保們道:「帳款後結,先替白相公送酒菜來。」 很快送到,那白玉香輕搖把扇,就席坐了下來,四名紅衣少群幻梯立在身後,替他擦筷拭杯,扶菜斟酒。 酒店中有人聽過白玉香名字的,也有鄙他行為的,都紛紛離去。 粉魔白玉香毫不在意,仍然淺酌獨飲,招扇輕搖,顧盼自豪。 毒寡婦忽然陷桌飛過來一個媚笑,嬌滴滴地叫道:「喂!這位小老弟,你也姓白呀!」 白五香欠身道:「姑娘是向區區在下麼?」 毒寡婦掩口笑道:「除了你,難道這兒還有一位白玉香麼?」 白玉香笑道:「在下雖然性白,年紀卻不小了,姑娘稱我『小老弟』,是以不敢答應。」 毒寡婦道:「喲!你能有多大年紀?」 白玉香道:「區區今年虛度四十一歲了。」 毒寡婦吃吃笑了起來,道:「那真是巧得很,奴家正好四十二白玉香望其餘三煞,拱手道:「請教……」 毒寡婦道:「奴家名叫白秀貞,他們是我三位義兄,白兄弟你獨飲無聊,何不過來同坐共飲?」 白玉香遲疑了一下,微笑道:「盛情心領,區區在下正等候一位朋友,恐有不便。」 毒寡婦道:「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起同坐又有何妨?」 白玉香道:「在下約好一位主顧,要談點生意。,,毒寡婦詫道:「白兄弟是做的那一行生意?"白玉香搖搖搖扇,道:「區區在下的行業,乃是『武功拍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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