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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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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酒罈先喝了兩大口,然後吩咐取大碗來,要和海雲賭酒。 鳳姑道:「既是賭酒,便有勝負,最好事先先將賭注言明,以免輸了的人抵賴。」 杜玄道:「說的是,先問小娃兒有什麼可輸的?」 海雲道:「晚輩身無長物」 小龍立即接口道:「杜伯伯是長輩,縱贏了你,也不會要你的東西,這點你不須顧慮。」 鳳姑道:「不錯。杜伯伯是詩仙,如果你輸了,你就做一首詩,求杜伯伯替你斧正斧正。」 海雲點頭道:「這倒可以勉力而為,只怕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姊弟倆輪流發話,一手安排,連捧帶激,兩個當事人除了聽憑擺佈,簡直沒有選擇餘地。 杜玄輕蔑地望望海雲,問道:「沒關係,能向詩仙討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海雲道:「略知一二。」 杜玄張目道:「好大的口氣!詩之為學,古今多少名人尚不敢自認真能懂得多少,你才讀了幾年書,居然說『略知一二』?」 小龍道:「海大哥自幼便是神童,三歲能文,四歲能詩,五歲的時候,已經把『唐詩』撕來擦屁股了,杜伯伯你不要看不起人呀!」 鳳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急急掩口低啤道:「這小鬼……」 海雲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緊閉著嘴,憋住一口氣,喉嚨裡「咕咕」作響。 杜玄憤憤地道:「好極了,等一會我老人家也不要你作詩,只要你能把老夫做的兩首詩看懂,解得出詩中含意,就算你是神童,否則,你就是『木童』、『石童』!」氣得一仰脖子,幹了一大碗酒,也不管海雲喝沒喝,自己又斟滿了碗。 小龍擠著眼睛笑道:「海大哥的賭注已經有了,杜伯伯你呢?」 杜玄道:「我老人家還會輸給他麼?」 小龍道:「當然不會。但賭注總得準備著,這樣才公平。」 鳳姑搶著道:「杜伯伯的劍法和詩詞並稱雙絕,既然海大哥已經以詩為賭注,杜伯伯就賭劍法,豈不很好?」 杜玄道:「劍法如何能賭?」 鳳姑道:「怎麼不能?如果杜伯伯輸了,就把你老人家最得意的劍法訣竅,隨意傳授幾手便行了。」 杜玄搖頭道:「不行,我老人家沒有劍法可傳,若有可傳,早就傳給你們姊弟倆了……」 鳳姑截口道:「賭注只是備而不用罷了,反正你老人家穩贏不輸,用不著兌現的。」 不待杜玄再說話,站起身來道:「我去給你們取酒啦,看情形,十壇八壇准不夠。」 杜直本來還要分辯,聽說取酒,忙把話咽了回去,仰面啞笑道:「不錯,就憑我杜某人,會輸給一個乳臭求幹的小娃兒?那簡直是笑話奇談。」 小龍伸頭湊到杜玄耳邊,悄悄道:「杜伯伯,我再告訴你老人家一件事……」說到這裡,卻故意頓住,左顧右盼不肯往下說。 杜玄道:「什麼事?」 小龍正持接口,忽聽鳳姑在店後叫道。「小龍,來幫忙搬酒!」 小龍向海雲飛過一瞥眼風,道:「海大哥,煩你去幫一下忙,我有話要跟杜伯伯說。」 海雲起身,拱手道:「杜老前輩請坐,晚輩告退片刻!」 杜玄揮手道:「去!去!去!別來這套繁文俗禮,惹人厭煩。」 待海雲離去,小龍才神色凝重地道:「這位海大哥有個外號,你老人家知不知道?」 杜玄道:「什麼外號?」 小龍道:「他的武功詩文倒還罷了,酒量天下少有,江湖中都稱他為『不醉郎』,等一會賭賽的時候,你老人家千萬不可大意。」 杜玄冷笑道:「這外號從來沒有聽說過,只怕是他自吹自擂的。」 小龍道:「決不是自吹自擂的,我和姊姊親眼看見他跟二十多個好酒量的人賭賽,那二十餘人輪流拼他一人,喝了三天三夜,二十多人全醉倒了,他還一點酒意也沒有,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杜立傲然道:「那是他僥倖,沒有遇上我杜某人,喝的也不是百花露這種好酒。」 小龍道:「我再告訴你老人家一個秘密,海大哥酒量雖好,但不能喝急酒,你老人家著跟他淺酌慢飲,十壇百花露給他一個人喝也不夠,要想灌醉他,就得乾杯,一口氣幹上三十大杯,只怕他就差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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