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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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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長風望著兩人已經進了廢墟,才輕籲一口氣。長身而起…… 槐樹下的神案仍在原地,案上香燭也未熄滅,姓何的老管家和十余名勁裝大漢,卻已分散隱藏暗處,監視著通往紅石堡的出入路口。 麻姑和黑衣女依然守候在神案前,春梅、秋月兩名侍女,分別看守著林元暉父女,大約因為距一個時辰的限期還早,麻姑正跟黑衣女低聲說著閒話。 田繼烈帶著櫻兒才進廢墟街口,便被守望的人發現,立刻傳報導:「吳姥姥回來了。」 麻姑訝道:「怎麼會這樣快?」 黑衣女道:「紅石堡在十餘裡以外,決不可能這麼快往返,一定是途中發生變故了。」 麻姑忙向樹頂瞭望的人喝問道:「她是一個人回來?還是有人同行?」 樹頂答道:「只有櫻兒一同回來,但吳姥姥腳步不穩,行動顯得慌張,好像受了傷……」 麻姑吃了一驚,道:「有這種事?咱們去看看。」 黑衣女急忙吩咐道:「撤去香案,先把人押回地底密室去……」 春梅、秋月正匆匆熄滅香燭,還沒來得及將林元暉父女押走,田維烈已拖著櫻兒踉蹌奔到…… 麻姑大步迎了上來,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田繼烈見燭火已滅,心中暗喜,假作喘息地道:「不好了,大家快些準備,快!快……」 黑衣女道:「姥姥,你遇見誰了?」 田繼烈用袖子遮著臉,一面舉手後指,氣吁吁地說道:「郭……郭長……風……」 「噢!」場中四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尤其春梅和秋月,臉上都變了顏色。 麻姑奮然道:「那小子在什麼地方?待我去會他!」 田繼烈道:「不用去,他隨後就來了,還是先把人質藏起來要緊。」 口裡說著,順手將櫻兒推向林百合身邊,自己匆匆奔向林元暉。 「慢一點!」麻姑突然低唱道:「區區一個郭長風,有什麼可畏懼的,你們只管看守著林家父女,由我一個人對付他。」 田繼烈道:「麻姑,你可千萬別小看郭長風,那小於難纏得很,老身已被他打傷了。」 麻姑冷哼道:「我倒要跟他較量較量,看看究竟有多厲害?」 話猶未畢,忽聽一聲長笑由黑暗中傳了過來。 笑聲剛則入耳,一名藏身槐樹樹頂的勁裝大漢,突然像中彈的麻雀般跌下來。 這當然不是郭長風乾的,而是田繼烈下的手。 只不過,這一突來的變化,卻震驚了在場每—個人,甚至狂傲自負的麻姑,也為之駭然變色。 笑聲斂止,一切聲音都跟著靜止下來,人人緊閉著嘴,仿佛怕心會從嘴裡跳出來。 郭長風衣衫飄飄,不知何時已站在距槐樹五丈外一截斷牆上。 麻姑深吸一口氣,插手指道:「小子,你就是郭長風?」 郭長風微微欠身,道:「不敢當,正是郭某人。」 麻姑哼道:「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咱們且把舊債新欠,一併作個結算。」 郭長風笑道:「這倒巧得很,郭某也正是討債來的,但我與師太素不相識,所謂舊債新欠,不知指的什麼?」 麻姑道:「你不認識我,總該認識我這位元師妹。」 郭長風道:「不錯,她從前是郭某人的雇主,現在卻是欠債的事主,師太莫非有意要替她負擔債務?」 麻姑道:「她欠了你什麼債?」 郭長風說道:「她只付訂金,餘款未清就騙去了林元暉,這是其一;約期未滿,便中途毀約,這是其二;不履行『比價增酬』的規定,理當負賠償之責,這是其三……」 麻姑叱道:「胡說!你接受了咱們的委託,預收了訂金,卻吃裡扒外,反助林元暉,如今又逞強傷人,還敢在這裡狡辯敲詐?」 郭長風道:「師太這話,敢情是指郭某人未盡到受雇責任?」 麻姑道:「你根本就沒有履行約定,只是想趁機誆詐而已。」 郭長風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可以解除合約,由郭某退還訂金,請諸位將人交郭某帶回去。」 麻姑寒著臉道:「解除合約自然可以,訂金你必須照退,人卻不能帶走。」 郭長風道:「這是為什麼?」 麻姑道:「很簡單,你無力履約,理當退錢,人是咱們自己擒獲的,憑什麼要給你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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