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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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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二十三騎人馬,銜枚疾馳.誰也沒說一個多麼奇異的行列! 由王屋山去析城山,號稱百多裡,其實,如果將路線拉直,頂多不過三五十裡而已。 由於這一帶都是崎嶇難行,曲折蜿蜒的山徑,尤其是大雪封山,更倍增行程的艱苦。 所以,儘管才百多裡路程,以白衣女人為首的這一行人,卻走了一整天,于黃昏時分,才到達析城山麓邊的一個小村落中。 在小村落中,停下打過尖,略事歇息之後,陳子健傳下白衣女人的命令:「馬匹寄存村落中,徒步前進。」 同時,隊形也加以調整,原先開道的金星武士改為後衛,由陳於健當先開道,其次是上官瑤,白衣女人,另外七個青衫文士,以及以趙鳳凰為首的金星武士。 仍然是默默地前進,誰也沒說話,但趙鳳凰的心情,卻已經七上八下地,顯得非常不安了,因為,儘管設人說話,但他們所攀登的山徑,正是通往逍遙宮的唯一通路。 這也就是說,她所耽心的事,果然不幸而料中了。如果她的消息未經劉洪傳出,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待會,她將何以自處呢? 據她所知,逍遙宮所處地勢的險峻,決不遜於公道會的接天峰。 即以目前這條唯一的通路來說,兩旁不是壁立千仞的峭壁,就是莽莽原始森林,只要隨便揀一處加以設防,都可收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效,而這,也就是他們棄馬匹而步行的原因。 可是,他們一路行來,如入無人之境防,就是原先已設有關卡的所在,也空無一人了。 這情形,不但趙鳳凰心中既納悶,又不安,連前頭開道的陳子健也有了反應:「會主,情形好像有點不對。」 趙鳳凰總算瞭解了一件事,這位白衣女人就是公道會的會主。 會主的語聲很低,也很冷:「此話怎講?」 「回會主,這兒本來是有人看守的,但現在卻沒有設防。」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吧!」 」對!對!同時,他們也不會想到會忽然有外敵突襲。」 另一個青衫文士道:「聽說,逍遙宮一向與世無爭,沒有仇敵?」 陳子健道:「這倒是實情。」 那青衫文土道:「可是……可是」 他還沒「可是」出一個所以然來的話道:「江護法,不說話沒有人會以你是啞巴。」 江護法連忙恭應道:「是是……」 行途中的隊伍,忽然在陳子健的來。 面C汁,原來路旁一件合抱的大樹樹幹上,被人削去一大片,木炭寫著大碗公大的八個楷書:「孽海無邊,回頭是岸陳於健扭頭向會主苦笑道:「會主,您看……?」 會主冷然問道:「你以為這是針對本會而寫的?」 陳子健點點頭道:「很可能……」 江護法接著道:「會主請瞧,樁削的樹幹上還在冒著漿顯然這還是剛才發生的事。」 會主冷冷地道:「照你們這麼說,本會中一定有了內奸。」 其餘的人面面相覷,沒人接腔。 會主又冷笑一聲:「而且,那內奸就在咱們這裡。」 本來因這一發現而暗感興奮的趙鳳凰,由於她的」作賊心虛」,不由有點緊張起來。 上官瑤插口說道:「阿姨,那不可能吧!」 會主道:「只有咱們這些人,知道今天的任務。」 上官瑤道:「可是,大多數的人,不知道咱們是要對付逍遙宮。」 會主沉喝一聲:「別疑神疑鬼,咱們闖!」 拐過一個山洞,建築得富麗堂皇的逍遙宮,已遙遙在望了,看是看到了,但論路程,至少還在十裡以上,前頭,又要進入一片原始森林了,那是大多為合抱松樹所構成的原始森林,密密麻麻,一望無際。 這原始森林的入口處,赫然又出現警告詞句:「進入松林,即無死所。」 情形跟方才一樣,字跡為木炭所寫在冒著松脂。 當先開道的陳子健,停下來苦笑道是針對咱們而來的。」 會主冷然道:「你怕了?」 陳於健眉梢一揚,道:「有會主在,也要往前闖!」 會主大袖一拂,一股罡風,將那八個大字刮得乾乾淨淨,道:「那就闖吧!」 會主雖然輕描淡寫的露了一手,也說得那麼輕鬆中卻是一個個提高了警覺。 仍然是一路縱隊,魚貫地進入松林。 由於松林的密度太高,加上松枝上的積雪和玄冰視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如非是仍然有疏疏落落的地面積雪反映,幾乎已和平常黑夜的能見度相等了。 山風急勁,不時有積雪和冰柱下墜,使得這一行人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 也許是替手下壯膽,會主邊走邊嬌笑道:「諸位別樁他們的虛張聲勢而疑神疑鬼,本座事先已獲有非常可靠的消息。」 上官瑤笑問道:『阿姨,是什麼消息啊?」 會主道:「現在的逍遙官,已今非昔比了。」 「此話怎講?」 「以前的逍遙宮,高手如雲,天下無敵。」 「現在,他們式微了?」 「是的,現在的迫遙宮,不會超過五十人,真正能稱為高手的沒幾個。」 趙鳳凰扭頭沉喝道:「何事驚惶!」 殿后的一個金星武士結結巴巴地道:張濤和陳力行二人不……不見了……」 不錯,十三個金星武士,現在,連趙鳳凰在內,已只有十一人了。 趙鳳凰心中暗喜,口中卻故意驚訝問道:「有這種事?」 行進中的人都停了下來,陳子健並沉聲道:「別大驚小怪的,可能他們在後面方便。」 「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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