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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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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韓素琴笑道:「多用一點力氣」 沙如冰突然把心一橫,大步上前,提起鐵錘暴雨般一陣狠錘。對這位嬌妻,他是又恨又怕,滿肚子怨氣都發洩在鐵錘上,這一刹,他已不是花花太歲沙如冰,簡直就變成「抄鐵匠」。 這一輪鐵錘,只打得火星進射,其聲震耳,就算是打一根鐵樁,也該打進地底去了。 誰知韓素琴的頭竟比鐵錘更結實,挺著脖子昂著頭口氣挨了不下二十餘錘,仍然不動,毫髮無損。 眾人直看得心驚肉跳,緊捏著兩把冷汗。 「哨」 沙如冰全身力氣都耗盡了,終於一鬆手大了嘴巴直喘氣。 全場爆起熱烈的掌聲、彩聲,經久不患,甚至金克用和黑鳳凰也由衷地鼓掌稱讚。 韓索琴向眾人答禮,然後笑嘻嘻問沙如冰道:「夠了嗎?」 沙如冰點點頭,喘息著道:「我總算開了眼界頭,真是世上最硬的頭。」 韓柬琴將鐵錘拾起,塞在沙如冰手中,得意的笑道:「既然服氣,以後就要多聽話,如果敢膽再在外面拈花惹蘋,你最好先估量估量,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鐵錘硬」 經她一提,眾人才發覺那鐵錘竟然已經變了形,本來俾鼓狀的鐵錘,現在卻扁扁凹的,好像一把鐵湯匙。 眾人稱賀聲中,重又入席.飛觴言歡。 席間,韓家父女不免都有驕矜之色,沙家堡的父子和兄弟卻心情不一。 沙鎮山和沙鎮海顧大局,深恐韓家父女占盡了光彩,將來尾大不掉,難以善後。 沙鎮岳只求韓素琴把黑鳳凰比下去,替自己出一口氣,因此頗有得色。 只有沙如冰垂頭喪氣,好像—的淫威和屈辱,真是欲哭無淚。 金克用默察形勢,暗自冷笑,表面卻談笑風生,絲毫不露聲色。 這一席酒,直到入夜才散。 沙鎮山特地撥出一座獨院,安頓韓家寨的人馬,卻使韓家父女和金克用的住處之間,隔著好幾重院落。 如此安排,自然是不讓他們雙方有私下交往的機會,以防金克用和韓家寨互相勾結,反而對沙家堡不利。 對沙家兄弟這種安排,金克用並不放在心上,他所耿耿於懷的是韓素琴那驚人的「鐵骨神功」。因此,回房之後,便秘密對黑鳳凰道:「今日席間你看了韓家鐵骨神功,心裡有什麼感想」 黑鳳凰道:「很厲害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硬的骨頭,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 金克用道:「如果你用摧心蝕骨掌力跟她的鐵功較量,你有把握能勝她嗎?」 黑鳳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試過。」 金克用沉吟道:「不錯,咱們必須找個機會試一試,又不能正面動手較量,那樣會暴露虛實……」 黑鳳凰不解地道:「為什麼要試呢,韓家寨跟咱們不是朋友嗎?」 金克用道:「孩子,你不懂其中原故,咱們跟韓家寨和抄家堡目前雖是朋友,總有天,會變成仇敵。」 黑風凰愕然道:「這是為什麼」 金克用道:「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為了引誘你師父的仇家露面,才假稱太行山有寶藏,抄家堡和韓家寨為了貪圖寶藏,才肯幫助我們,跟咱們做朋友,有一天,寶藏的謎揭穿,他們一定會惱羞成怒,跟咱們翻臉成仇。」 黑鳳凰吃驚道:「這麼說,他們都是見利忘義的壞人了」 金克用道:「當然是壞人,你沒有看到韓家寨那種強霸道的樣子,還有沙如冰仗勢人,當眾調戲良家婦女,何曾有半分正道人物的作為。」 黑鳳凰道:「既知道他們是壞人,咱們就快些離開這兒吧……」 金克用道:「不自們要想替你師父報仇雪恨,就得暫且委屈求全,利用他們的力量替咱們搜查仇家行蹤,目前一切以報仇為重,其餘的只好不去計較了。」 黑鳳凰皺眉道:「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難道沒有他們幫助就不能替師父報仇了麼」 金克用道:「孩子,你太年輕,不知道事情的艱難,你以為咱們仇家是那麼好應付的白蓮宮不僅勢力龐大,高手如雲,行蹤更神秘奠測,報仇若真容易,伯父也不至空等了這麼多年。」 黑鳳凰想想自己在荒山絕嶺長大,毫無江湖經驗,伯父的話可能確是實情,便默默不再爭論了。 金克用又道:「報仇的事,伯父自會安撐,你不要煩心,唯有那韓素琴武功高強,實出人意外,你要對她特別留意,如有機會……」 正說到這裡,忽然聽到屋外有人低聲道:「莊主安歇了沒有」 金克用急忙頓住話題,沉聲問道:「什麼人」 屋外答道:「屬下吳濤,有急事陳報。」 金克用眉鋒一皺,對黑風凰道:「你去園子裡替伯父守望一下,吳濤在這個時候趕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黑鳳凰點頭答應,開門走了出去,金克用立刻吹滅了燈吳濤閃身進入臥室,猶在咻咻喘氣,分明剛由城中趕到。 金克用道:「你怎麼這麼大膽若被人發現豈不壞事」 吳濤喘著息道:「屬下有緊急消息陳報,無法等到午夜以後,見莊主房中亮著燈火,才硬著頭皮進來……」 金克用道:「好了,不用多解釋。先說究竟有什麼緊急事故」 吳濤道:「屬下在傍晚時分,發現威甯侯府的人馬。」 金克用一驚,道:「在什麼地方來了多少人」 吳濤道:「起初只發現黑騎隊安達,帶著兩名衛隊在城中採購食糧,屬下暗中尾隨們,才發現威甯侯府的大隊人馬,都住在北門外一座寺廟裡,大約有四五十名之多。」 金克用輕哦了一聲,道:「可曾見到鐵羽和花貞貞兄妹」 吳濤道:「沒有。他們可能在廟內沒有出來。」 金克用沉吟道:「奇怪,白蓮官迄今不見動靜府的人馬怎麼反而先到」 吳濤道:「屬下也覺得奇怪,在威甯府爭奪藏寶圖時,白蓮宮盡占了上風,鐵羽且曾身受重傷,如今卻比白蓮宮先到,實在叫人想不透其中緣故。」 金克用心中微動,道:「會不會鐵羽傷勢未愈蓮宮得去寶藏,才派出黑騎衛隊,先來刺探消息」 吳濤道:「也有此可能。」 金克用道:「果真如此,咱們倒不能暴露了形跡等他們鷸蚌相爭,再坐收漁人之利。」 吳濤卻搖頭道:「莊主,只怕情勢已不容咱們再等下去。」 金克用詫道:「哦為什麼」 吳禱道:「從今天下午開始,太原緘中陸續趕到好幾批武林人物,看樣子,好像都為了太行藏寶而來的…… 金克用道:「這怎麼會太行藏寶的事並未洩漏從何知道」 吳持道:「屬下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但這半天之內,太原府突然高手雲集,謠傳紛紛,好像都跟太行藏寶有關。」 金克用想了想,道:「如果消息洩漏毛病一定出在韓家寨,這樣也好,索性大幹一場,且看最後鹿死誰手……」 頓了頓,又向屋外墩呶嘴,道:「昨天晚夜裡在果林會面的事,已經被她發現了,今後可以不必再避她,但太行藏寶的真象,仍然不能讓她知道,你懂我的章思嗎?」 吳濤點頭道:「屑下領會得。」 「好!」 金克用一揮手,說道:「你且去堡外等候,我還得費點口舌說服她,今天晚上,咱們同去那座寺廟,先給威甯侯府一個下馬威。」 吳濤應諾退出屋外,卻見黑鳳凰遠遠坐在一塊太湖石上.正以手支頷,望著水池裡的遊魚發呆。她好像在想什麼心事,對金克用和吳濤在房中密談全未圉童,不過,吳濤從屋裡出來,仍然驚動了她,吳濤也有意要跟她打個招呼,恭謹的欠身施禮,道:「屬下見過侄小姐。」 黑鳳凰急忙站起來,微笑道:「你們談完啦。」 吳禱道:「是的,莊主請侄小姐進去有要事相談留此不便,先行告退了。」說完,再度躬身,然後才離開了後園。 黑鳳凰整整身上的衣衫,向金克用的臥室走去,金克用已重新點好燈,正對她招手。入屋坐下,金克用便用興奮的語氣道氣真不錯,有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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