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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沙鎮山道:「見教不敢當,我只是深感金姑娘的武功高想必是出師名門大派,不願因為些許小事,引出大誤會。」

  金克用笑道:「抄堡主太客氣了,謙虛,彼此不就成了朋友麼。」

  沙鎮山欠身道:「若蒙金兄不棄,高攀結交。」

  令郎若也像堡主如此金克用哈哈大笑道:「好說,這叫作不打不相識,堡主不計前嫌,咱們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沙鎮山喜道:「既然如此,請二位屈駕入座,容沙某兄弟擺酒謝罪。」

  金克用拱手道「請」

  沙鎮山躬身肅容,堡丁們如潮水般向兩側退開,讓出一條大路。

  黑鳳凰不解,低聲問道:「伯父,咱們剛才還跟人家打架,現在為什麼做了朋友了。」

  金克用微笑的拍拍她的肩,你不懂,你師父仇家勢力太大,要交幾個朋友。」

  也壓低聲音回答道:「孩子,咱們要替她報仇得多結交幾個。」黑鳳凰道:「可是,他的兒子,不是好東西……」

  金克用道:「今天他已經受了教訓.以後決不敢再無劄接於,你應該相信伯父的話,來,咱們進去吧。」

  抄家堡中大排盛宴。

  一個是傾心結交,一個是心存利用。

  這頓酒,喝得十分融洽,唯一遺憾的是沙鎮嶽被蝕骨拳」所傷,臥床調養,沒有參加。

  宴後已是深夜,沙鎮山堅意留客,特別撥出後園院作為客房,殷勤招待金克用和黑風凰住下。

  第二天,又親自驅陳如剮等人家中,軟硬兼施,把命案的事擺幹,堅留金克用兩人在堡中盤桓,待如上賓。

  金克用見他執意誠懇,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安頓好黑鳳凰,卻跟抄家兄弟進入密室密談。

  到室中坐下,金克用便取出兩份寶藏圖,將太行寶藏的事大略說了一遍,邀抄家兄弟參加爭奪寶藏。

  同時,他對太行藏寶的由來,說詞也跟當初告訴鐵羽的一樣,堅稱寶藏原屑金家祖產,被蒙古人所掠劫,若能奪回,願與抄家兄弟共同分享。

  沙家兄弟怦然心動,不過,他們也耳聞白蓮宮的勢力龐大,尤其事涉威甯侯府和鐵羽,唯恐力有不逮。

  老二沙鎮海沉吟了一陣,問道:「金兄說藏寶全圖共分為四份,現在白蓮官和威甯侯府都已經獲得全圖,咱們卻僅有其中兩份,如何能碗定寶藏的位置呢?」

  金克用道:「他們事先早已將秘圖複製,才能湊足全圖,威甯侯府有沒有複製,我不知道,但白蓮宮已獲全圖,這是可以確定的,他們仗著人多勢大,必然會前來太行山掘寶,咱們只須監視各處入山道路,暗中尾隨,等他們抵達藏寶地點,甚至在他們掘出藏寶後,再出手攔截,就可以以逸待勞。」

  沙鎮山道:「太行綿延數百里,出入的途徑太多,怕很難一一監視。」

  金克用道:「這很容易,你們看這兩份田上的形勢,雖然無法確定藏寶所在,但由圖上文字推測,寶藏處必在太行山南端,大約已可辨認。何況,白蓮宮若來掘寶,一定大隊出動,極易打聽,咱們要分別派人守住龍泉關以南隘口,就不怕他們飛過去。」

  沙家兄弟都不認識蒙古文,對著兩份地圖瞧了許久,也瞧不出一點門徑,只好點點頭:「咱們立刻振人分頭出發,一有消息,隨時用飛鴿傳報,金兄只管坐堡鎮中指揮全域。」

  金克用笑道:「我也不會在此空等,到太原之前,業已派人刺探白蓮宮動靜,算時間,也快要回報來了。」

  沙鎮海遭:「我覺得刺探消息卻不難,要顧忌的是白蓮宮高手眾多,咱們是否力量太單薄,儒不需要再多約幾位元高人相助」

  金克用立即搖頭拒絕,道:「不必,人多口雜,反而壞事,白蓮宮雖然有幾名高手,由我這位侄女一人對付已經足夠了。」

  沙鎮山訝然道:「鳳凰姑娘真有這麼大本領」

  金克用傲然道:「白玉蓮手下最厲害的,不過是巫山二怪,我這侄女正是他們的剋星,一旦照面交手,十個巫山二怪也是白饒,到時候,你們等著瞧吧!」

  沙鎮山試探著道:「據我說,鳳凰姑娘的武功,好俾不是中原一般門振的路數。」

  金克用笑道:「不錯.她在深山苦練將近二十年,三大魔功都已有九成以上的功力,豈是中原一般武功可比……」

  忽然發覺自己說漏子嘴,忙又接道:「我是對各位推心置腹,才告訴你們,這話可千萬別傳到外人耳中,以免白蓮宮的人,先有了準備。」

  抄家兄弟才知道黑鳳凰原來出身魔教,心中駭然,連忙唯唯應諾。

  事後,三兄弟私下密議道:「魔教嗜殺,此女一入江湖,將來必定掀起無邊殺劫,咱們抄家堡豈不成了罪魁禍首。」

  沙鎮岳餘恨未消,忿忿地道:「我看姓金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分明想利用藏寶為餌,要咱們替他賣命對付白蓮宮。」

  沙鎮海道:「事到如今,咱們已經上了賊船,千萬不能露出絲毫不滿,否則,金克用一定不會放過咱們。」

  抄鎮山沉吟良久,道:「這件事雖說被形勢所逼,也怪我一念之差,引狼人室,現在後悔已無補於實際了,咱們只有暗地約請幾位同道趕來相助,進可以不受他的脅迫,分享藏寶財物,退可以抗命保身,不懼他加害。」

  沙鎮海點頭道:「這是上上之策,但咱們所認識的友好中,恐怕無人是金克用那侄女的敵手。」

  兄弟三人沉思良久,的確想不出一來。

  好半響,沙鎮山輕歎了口氣,道:只是,他未必肯跟咱們禍福相共。」

  沙鎮誨忙問:「是誰」

  沙鎮山道:「若是武功堪與金鳳凰匹敵家的鐵骨神功。」

  沙鎮梅道:「你是說韓駝子」

  沙慎嶽忿然道:「對那金鳳凰的怪異掌力專傷骨髂,韓駝於的獨門鐵骨功,正好與她相克。」

  沙鎮晦搖搖頭,道:「大哥顧忌得對,韓駝於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人物,未必肯跟咱們共禍福,何況,他上次托媒來為女兒求親,樁大哥一口拒絕,必然還懷恨在心,臨危相求,徒招其恥笑。」

  沙鎮嶽道:「其實,若以家世名聲來論,天門韓家跟咱們沙家堡倒正是門當戶對,上次大哥拒絕他的求婚,只是耳聞他的女兒韓素琴面貌醜陋,怕委屈了如冰……」

  沙鎮山道:「不,那韓素琴容貌奇醜,千真萬確的事實,絕非僅系耳聞傳說.而且,我上次拒婚,也並不全為了他女兒貌醜,韓駝于為人貪鄙,也是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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