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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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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方丈絲毫不氣,平靜地說道:「老衲未曾暗算過你。但卻敢曉令弟死時你也必然難逃大劫。」 「熊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無人必欲爾信,只是老衲既然知曉,我佛慈悲,不容不告知於爾,信否隨意。」 熊式文心中怕極,但他表面卻故作從容的樣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熊老子今日暫別,臨行也警告賊禿驢們一句話說,我隨時隨地皆能舉手即置爾等於死地,只為舍弟之傷必須瞎禿驢你來救治,故而一再容忍按撩著性子不肯下這殺手! 稍停之後,老子再來一趟,聽瞎賊禿你最後的一句話,若能應諾老子和兄弟一起來此,咱們干戈化盡,過去的不再斤兩相較,否則老子絕對不再求你瞎禿賊了,拼卻舍弟一命,發誓置你們禿驢於生死兩難的地步,瞎禿賊你無妨好好地想想!」 忘我方丈哈哈一笑,繼之揚聲說道:「熊式文,老衲現在就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聽,代爾兄弟醫治內傷之事,已然決不可能,你有什麼手段,大可馬上施展!」 熊式文猛一頓足說道:「熊老子話已出口,即同金科玉律,瞎禿賊這幾句話留在回頭見面時候再況不遲,至時你只要仍然這樣答覆老子,嘿嘿,當夜就有你的報應,不信咱們走著瞧,熊老子去了!」 說完這番話後,他猛一頓足飛身出洞,疾如電掣般縱馳遠去。 忘我方丈在仔細靜心測聽熊式文果已遠去之後,立即悄聲問明覺大師道:「熊式文乍進這座石洞的時候,是否曾經注視過四周?」 明覺大師道:「沒有,弟子暗中注意,他僅僅是向洞頂瞥望了一眼。」 忘我方丈急忙又間道:「他瞥望洞頂何處,你還記得嗎?」 明覺大師道:「弟子記得,地方恰是洞頂正中。」 「明覺,此洞高有多少?」 「大概丈八左右!」 忘我方文沉思了刹那之後,對明覺大師悄聲而鄭重地道:「明覺,你去搬來洞角上的那張木桌,放在距離洞頂正中地方前面三尺的地上。」 明覺聞言看了忘我方丈一眼,和明修明恒打個招呼,立即依照忘我方丈的吩咐辦好。 忘我方丈此時又道:「明覺你站在本桌上面,明修站於你明覺師兄的肩頭之上,明恒再立身明修肩上,快!」 明覺明修和明恒互望了一眼,並未發問,立即遵諭站妥。 明覺素有神力之稱,肩上站著明修及明恒,絲毫不覺重壓。 忘我方丈卻仰頭對明恒說道:「明恒,你舉起雙臂是否已經可以摸到洞頂的山石了?」 明恒答道:「方丈,不用再伸手臂了,現在我的頭正頂在洞頂上面呢。」 「很好,明恒,你平常聰慧過人,現在是施展的時候了,洞頂正中必有穴眼,但大小不知,方位不定,你要找出它來。 「記住,當心留彈,別亂摸索,熊氏兄弟心狠惡毒,也許另有埋伏!」 明覺等三人,這才知道忘我方丈是為什麼突然下令自己在木桌之上大疊羅漢。 明恒這時已在仔細地注目搜索著洞頂,久久之後,他喟歎一聲說道:「方丈,也許方位恰正相背,弟子現在所能看到的地方連個米粒般大的窟窿都沒有。」 忘我方丈立即說道:「你說得很對,下來換個方位試試。」 他們師兄弟三人,聞令即行,疊羅漢的方位正好調了個。 明恒這次在刹那之後,已經有所發現,欣喜地對忘我方丈說道:「方丈,這裡有個大如大碗公般的深洞,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 「下來,找個長長的樹枝試探一下。」 明恒才待飛身而下,突然記起了另有極好的辦法,於是說道: 」弟子打進去一粒火珠試試如何?」 「試不得,我在找那部《冥冥幽經》,一粒火珠正好把這部奇書化為灰燼。」 明恒臉上一紅,飛身而下,頓足洞外,隨手折了一根長約五尺的樹枝,再次登上了明修的肩頭,他非常小心地用樹枝試探著那個深黑的洞穴。 半晌之後,他搖頭說道:「方丈,裡面深得很,空無一物。」。 忘我方丈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忘我方丈果斷地說道:「明恒,再仔細地搜索一下看,另外可能還有洞穴,不論大小一個也別放過,設若當真無發現,你就打進一粒火珠好了。」 明恒闡言又重新搜索了一遍說道:「只有這麼一個窟窿。」 「那你打進一粒火珠之後就下來吧。」 明恒依言探囊取出了一粒火珠,抖爭強著指將火珠準確而迅疾地投進深洞之中,繼之他與明修、明覺飛身而下,仰頸觀望。 只見一縷濃煙自洞中射出,隨即又噴出了大片火焰,濃煙雖已消失,火焰卻久久始停。 忘我方丈突然問道:「有什麼變化嗎?」 明覺等三人不由齊聲答道:「沒有,除了火焰之外……」 他們話聲來歇,忘我方丈突然聲調奇特地接口問明覺大師道:「明覺,真有火焰噴射出來?」 明覺不知忘我方丈怎地問出這種好笑的話來,皺眉答道:「師弟們這種罕絕的火珠,發必自燃,當然會有火焰噴出來的,方丈……」 忘我方丈揮手止住了明覺的話鋒,並且深皺著殘眉,似在思索著一件極為重大而疑難的事情,明覺等人一時不由得俱皆沉默下來。 刹那之後,忘我方丈臉上泛起笑容,他立即開口對明恒說道:「明恒你過來。」 明恒聞言立即走到忘我方丈的身旁,忘我方丈卻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起話來,明覺大師和明修卻連一個字都無法聽到,他倆不由彼此互相看了一看,奇怪忘我方丈為何不願自己參予? 這時忘我方丈話已說完,明恒立即連聲答應著是字,臉上並且滿含著笑容。 明覺大師實在忍耐不住,剛剛喚了一聲「方丈」,忘我方丈已接口對他說道:「适才我曾吩咐了明恒一件事情,你們不准多問,更不准逼問明恒,因為事態嚴重,故而我不能不有個出奇致勝的決定! 這並不是不相信明覺你和明修,只是此事變化莫測,你們知道了以後,有害無益,而明恒更無法放心去作,所以暫時不告訴你們。 如今熊式文已經遠去,以情理判斷,他絕對不會去而複返,明修生起火來,咱們應該吃一頓消停飯了,飯後我還另有要事對你們兩個人說呢。」 明覺明修至此當然不敢再問,立即遵諭生火做飯。 飯後,忘我方丈間明修道:「水袋存水還有多少?」 明修答道:「大概還夠明天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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