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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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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奇書之爭 秦佑不悅,也冷嗤答道:「什麼全真教不全真教,我們只知那本書是羅大俠的遺物,我陶大哥乃羅大俠嫡親骨肉,遺物自應歸他……」 宮天寧哼了一聲,正待回駁,突然一聲震耳的金玉交鳴聲響起,四周人群齊聲喝彩。 他不覺咽住話頭,揚目望去,卻見淩茜一柄長劍,已和龍虎雙環激鬥在一起,豹環雷孟彬雖然尚未出手,但玉環緊握在手中,虎視眈眈,眉目之間也隱露出驚駭焦急的神情。 淩茜長劍矯若游龍,寒芒伸縮有如電掣,每一劍出手,莫不是極盡詭譎,並且不時振劍為拼,毫無一些畏怯。 場中傳出一聲聲脆響,劍環相觸,火星四射。 那雷家龍虎雙環雖都是修為數十年的高手,但此刻雙環合壁,彼此相互交錯遊走,環招密如錦幕,卻也只不過堪堪跟淩茜扯個平手而已。 四周圍觀的人群,個個被她奇奧詭異的劍術,震得目瞪口呆,連秦佑也私心贊佩,暗自歎忖道:「這桃花公主如此年輕,劍術造詣,竟然這般精湛,看來即使一劍鎮河朔司徒真如親自出手,五百招內,也休想勝得了她……」 秦佑凝神注視場中激戰到三十招以外,桃花公主長劍仍無一絲破綻,不禁移開目光,卻見陶羽也正目不轉睛的望著鬥場,臉上神情時而陰雲,時而開朗,如醉如癡,顯得內心變幻激動,神馳不已。 又過了片刻,驀聽「叮」地一聲脆響,淩茜長劍突使一招「追雲射日」,跟雷孟森的虎環一記硬接,劍尖穿進環心。 雷孟森立即貫力一壓玉環,竟將劍身鎖住。 雷孟雲見機不可失,猛地一聲大喝,手中龍環「推山填海」,直襲而入。 眾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皆因淩茜兵刃先被鎖住,除非棄劍閃避,否則難免被雷孟雲的龍環砸中,不死也得重傷。 誰知呼聲未落,卻見淩茜纖纖柳腰鬥然向側一擰,左手閃電般反揮而出,玉掌過處,一把扣住了雷孟雲的龍環環緣,劍氣環影一齊消斂。三人各運內力,互不相讓,頓成膠著之狀。 這種情形,顯然對淩茜不利,因為她以一個年幼女子的力量,要同時抗拒龍虎雙環兩位武林高手,左右兩隻手都無法移動,而豹環雷孟彬尚在一旁虎視眈眈,未曾出手,假如他一旦發動,後果豈非不堪設想。 大家全替淩茜暗暗捏著一把冷汗,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誰也不敢擅自妄動,甚至連呼吸也不敢略大一些。 雷家兄弟瞪目運功,潛運內功,欲迫使淩茜棄劍,雷孟森額上疤痕,漸漸變成了鮮血般殷紅…… 淩茜卻臉色一片平淡,緩緩閉上秀目,那柄長劍,由青而紅,轉眼間,已猶如被烈火燒煉過似的,雷孟森全力壓住虎環,手腕卻不停地微微顫抖起來。 秦佑猛然記起自己在古廟中與她爭劍相持之事,不覺失聲低叫道:「血氣氣功……」 這一刹那,豹環雷孟彬也看出乃兄情形不對,倏地一聲暴喝,玉環振臂射出,一道晶瑩光華,逕奔淩茜面門。 淩茜忽然冷哼了一聲,雙目齊張,握劍的右腕微微一抖,只見雷孟森猛可鬆手棄了玉環,左手掩著右手,登登向後直退三四步,指縫中汩汩滲出了鮮血。 雷孟雲駭然大震,嘿地吐氣開聲,奮力掙脫淩茜的把持,也急忙躍退丈許。 淩茜嬌聲一笑,長劍疾圈,劍尖上那只虎環唰地電射而出,原雷孟彬的豹環在空中碰個正著,「當」然一聲響,火光四射,雙雙墮地。 眾人沉靜片刻,才轟然暴起一陣喝彩聲。 雷孟彬臉色蒼白,默默抬起兩隻玉環,凝目注視了一會,突然仰天厲聲大笑,說道:「雷家三環兵刃出手,這是生平第一次,二哥,你的傷勢如何?」 雷孟森切齒道:「區區四個手指,算得什麼?」 雷孟彬道:「好!咱們兄弟總算見識了桃花島的血氣氣功,三年之後,再分高低。」 說罷,三環連頭也沒回,邁步如飛而去。 淩茜聳聳香肩,未發一語,插回長劍,緩緩舉起手來,仍將那薄紗掩住俏面,扳鞍上馬,就待離去。 宮天寧忽然急奔上前,叫道:「姑娘慢走,請留下姓氏來。」 淩茜揚揚秀眉,冷漠地道:「你要怎的?」 宮天寧道:「《通天寶籙》乃敝教之物,在下請姑娘留下姓氏,乃為將來向姑娘索回。」 淩茜冷嗤道:「閣下要爭奪《通天寶籙》,何不就現在賜教?我能奉陪雷家三環,自然也敢領教你們全真教的!」 宮天寧一愣,隨即笑道:「嘿嘿……在下因姑娘力斷那姓雷的四指,算是替我姑姑報了仇,所以不想現在逼迫過甚,要姑娘拿出《通天寶籙》來……」 淩茜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哼!謝謝你的盛意,你如敢動手,就別廢話,否則,我可沒有興趣跟你嚕嗦,留什麼姓氏,錯開今天,隨時候教就是。」話說完,一抖絲韁,蹄聲得得,揚長而去。 宮天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呆呆發了半天怔,直到淩茜已經去得不見人影,這才恨恨一頓腳,低聲罵道:「呸!不識抬舉的丫頭,仗持幾手武功,就敢這樣目中無人,下次碰上,姓宮的要你知道厲害!」 忽然有人接口笑道:「道爺,什麼厲害?怎不當面開銷?卻放這馬後炮有什麼用?」 宮天寧回頭一看,見是個頭戴皮帽,身穿綢衫,口銜銅煙袋的怪人,正瞅著他呲牙而笑。 他無話可答,只恨哼一聲,轉身便走…… 陶羽連忙叫住他,道:「宮兄,怎不掩埋了姑姑的屍體再走?」 宮天寧一瞪怒目道:「人死了有什麼好掩埋的。你有興趣,儘管去埋你的好了,姓宮的可沒有那閒工夫。」說完自顧大步循著淩茜的去路,疾追而去。 秦佑怒駡道:「這傢伙連一點人味也沒有,全真教怎會教導出這種厭物來。」 陶羽輕歎一聲,道:「唉!人各有志,由他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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