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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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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也應了一聲,道:「在下來遲了一步,也請姑娘原諒。」 紫茜輕輕推了冉肖蓮一下,低聲道:「小姐,人家應公子都在向你賠罪啦,總得請人家去廳裡坐坐呀。」 冉肖蓮扭著腰肢道:「那恐怕不大好吧!」 紫茜道:「怕什麼?反正老爺又不在家!」 冉肖蓮搖頭道:「不行啦,深更半夜的,他們又都帶著兇器我覺得好害怕。」 兩女低聲交談,應家兄弟卻聽得字字人耳,這一次,應龍居然「福」至心靈,當先解下佩劍放在琴幾上,一面對應虎道:「老二,快把兵刃取下來,別驚了冉姑娘。」 應虎連忙答應,也將長劍解下。 紫茜一伸手,含笑接去兩柄長劍,說道:「婢子暫代二代公子保管,且請人廳奉茶。」 兩女在前,兄弟倆隨後,相偕同人大廳落座,紫茜捧著兩柄長劍轉去屏風後,不片刻,用銀盤托來三杯香茗,兩柄長劍已不知放去何處了。 冉肖蓮舉杯俯首,羞答答說道:「夜半客來茶代酒,二位公子休嫌怠慢,請用茶。」 應兄兄弟雙雙欠身道:「深夜叨擾,實在太不安了。」同時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紫茜笑道:「小姐說起『酒」婢子倒險些忘了,前天凶不是新買了幾壇窖藏汾酒嗎?可要婢子去廚下弄點下酒菜,請兩位公子品嘗品嘗?」 應龍忙道:「不敢當,怎好勞累深夜下廚!」 紫茜道:「二位公子是貴客,豈能怠慢,火灶都現成,費不了什麼事。」 冉肖蓮笑叱道:「死丫頭,要去就快去吧,哪有這樣問客殺雞的道理。」 紫茜一伸舌頭,道:「小姐剛才還害怕哩,邊會兒又催人家快走了?」 冉肖蓮齦然嗔道:「你再胡說……』 紫茜掩口道:「好!婢子不說了,話都留著小姐自己說吧!」巧笑中,翩然轉身而去。 冉肖蓮裝著羞惱的樣子,嬌靨絆紅,眼皮向兩人俏媚的一轉,輕啐道:「這丫頭被我寵壞了,沒規矩的,兩位公子別見笑。」 應虎想賣弄才學,搖頭幌腦道:「在下倒覺得這位紫茜姐姐真是可人,足堪媲美那《三笑姻緣)中的秋香,{西廂記)中的紅娘。」 冉肖蓮越見嬌羞,垂首道:「公子比喻太過分了。」 應虎道:「不!一點也不過份」 應龍低喝:「老二,少說兩句!」 應虎不服道:「為什麼?」 應龍面露溫色,沉聲說道:「她是紅娘,冉姑娘是鶯鶯小姐,咱們倆誰算張生?」 應虎冷笑一道:「那就要各憑本領了。」 應龍哼道:「長幼有序,怎樣也輪不到你。」 應虎嗤道:「一樣的米麵,各人的手段,年紀大有屁用。」 兩人眼看又要鬧僵,冉肖蓮適裡輕啟朱唇,嫣然問道:「日間與公子們同行的,還有一劍堡易姑娘和兩位姓袁的姑娘,她們跟公於是何關係呢?」 應龍搶著答:「一劍堡堡主的夫人,跑我娘是同胞姊妹,所以咱們跟他們的女兒,也是姨表兄妹。至於那袁家姊妹,跟易表妹又是結義姊妹,咱們也就跟她們兄妹相稱,他們結義姊妹中,還有白雲山莊李家兩姊妹,一共是五姊妹。」 冉肖蓮忍俊不住,搖頭笑道:「這麼許多姊妹,真把人弄糊塗了。」 應龍訕訕地道:「是的,是容易叫人攪不清楚,不過還好,咱們兄弟只有兩個,這倒很好記。」 冉肖蓮媚目凝注,又問道:「兩位公子常跟她們姊妹在一起嗎?」 應龍點點頭道:「是的,是容易叫人攪不清楚,不過還好,咱們兄弟只有兩個,這倒很好記。」冉肖蓮媚目凝注,又問道:「兩位公子常跟她們姊妹在一起嗎?」 應龍點頭道:「是的!是的!那是因為咱們跟易表妹是親戚,有時候常見面。」 冉肖蓮笑道:「我說呢,兩位公子如此溫文多劄。敢情是常跟姑娘們在—起的關係?」 應龍忙道:「啊!不!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偶爾見面,在家都能『相敬如賓』就是了。」 冉肖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應龍自知比喻不太恰當,急道:「不不不!不是『相敬如賓』而而是——」無奈拙意遲,「而是」好了半天,卻想不出一句妥貼恰當的話來,直急得面紅耳赤,無法下臺。 冉肖蓮斜睨笑道:「既然是親戚,彼此相互砥勵切磋,休戚相關,這也是應該的。」 應龍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砥勵,互相切磋!」 冉肖蓮又道:「不過,以我看,兩位公子與表妹倒能『相安無事』但兄弟之間,卻未免『相煎太急』了些!」 一句話臊紅了兩張臉,應家兄弟倆不勝靦腆,雙雙低頭無浯。 這時,紫茜推著一輛四輪小車,笑嘻嘻走了進來。 小車上,放著盤盞碟筷,五六樣精緻滷味和一小壇酒。 紫茜暗向冉肖蓮點了點頭,將酒菜碗筷,都搬上桌子,含笑襝衽一禮,說道:「小姐,兩位公子,請—邊吃一邊慢慢談吧!」 應家兄弟正感尷尬,連忙欠身而起,藉那謙謝之辭,掩去窘郝之態。 大廳內,綺羅飄香,檀袖傳情! 酒鬱,人豔,哥兒倆唇未沾杯,人已經醉了。 前廳軟語溫馨,一牆之隔的後園,此時卻正在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小樓燈火熄滅,門窗緊閉。除了少數不諳武功的僕婦仍留在樓中,其餘人手全都勁裝束紮,兵刃出鞘,散佈於園牆陰影下。」 這些人,大多是駱伯倫新由保定府帶來的死黨,約有二十多名,原本散匿宅外提任暗村莊警戒,不久之前,才奉令進入後園,準備作傾力一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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